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可伶九月初三夜,露似珍珠月似弓。
“皇上,不好了!”一内侍慌慌张张地冲进掬月阁。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南风锦回身望了望躺在床上正在接受输血的南风凌逸痛苦的样子,然后十分不满地面向那内侍,打了个手势,合上门出去了。
门外
“皇上恕罪,老奴刚刚收到李忠铭李大人一封密信说是谢君言谢宰相他叛国通敌,边关战败啊!云蔓国现在大军压境,陈将军请求支援。”
“谢君言!”两手紧紧握成拳头,嘴唇在不断颤抖。
御书房
“皇上,真是妙计啊!这样一来不仅可以铲除谢君言在朝中的势力,还可以巩固您的皇权,一定程度上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正好给那些支持三王爷和谢君言的反势力看清楚谁才是真正的靠山。”李忠铭在一旁说着恭维的话。语毕,安静地退出了御书房。
南风锦抬头望着窗外挂在夜空中的那一弯月亮,“月亮,你除了照明夜空之外,还给人类带来了什么!你似乎只会静静地呆在那,只会笑看人类的喜怒哀乐。”南风锦的心其实是孤单的,从小父皇就教他如何残忍地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父皇说的那句话还历历在目:锦儿,守业更比创业难,为了江山你必须学会残忍包括对自己。父皇在世最喜欢的皇子是南风笑还有自己,对他往往来的要严格得多,对南风笑甚是宽松。父皇说那是对他的爱,帝皇注定是孤独的,他说他不可以爱上任何人。终于有一天,他爱上了那个叫无嫣的女子,那个见到第一眼就叫人移不开眼的女子。他倾尽所有让她快乐,可是却换来她的背叛。他终于明白父皇告诫他的话。爱情是把双刃剑,一旦你陷进去不能自拔时就是你无可救药的时候。他发誓一定要把这些痛苦加倍偿还给那个伤他最深的女子。他建立了清氤楼,先后娶了很多容貌很像她的女子(其中属南风凌逸的母妃逸妃最像无嫣就连性格和脾气也相似)。于此同时开始一系列的报复。当年,雪凌国和云蔓国在雪凌国南部黑海一战,他以为谢君言会战死沙场,没想到他居然活着回来了。于是他开始暗中派人追杀他,然派出去的杀手竟然没有一个回来复命。
翌日,大街小巷都在议论边关战败,谢相通敌叛国以及谢相勾结乱党,贪污犯罪。
“听说啊,谢君言谢丞相其实是云蔓国派来雪凌国的细作。”街头一男子指着公告对着身旁另一男子说。
“嗯,我也听说其实谢丞相是只披着羊皮的狼,暗中勾结云蔓国,贪污受贿。”男子双手抱胸。
“不会吧?”周围有人将信将疑。
“怎么不会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哪!”
周围开始骚动,“你们知不知道,谢相府中那个小儿谢星琦其实就是云蔓国已逝王爷云飞扬的亲身儿子。而且那云飞扬生前可是背负弑兄篡位的罪名,私藏敌国人可是要满门抄斩的。”一青衣男子跳出来说。
“话是这么说,可是他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呢!再说他可是有家室的。按国家律法,他的罪行可是要株连九族的。再说像谢丞相那种英明的人物恐怕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吧。”
那青衣男子一听立刻反驳,“非也非也!在下敢问这位兄台,他谢丞相娶得可是当今雪凌国第一美人无嫣郡主,而这无嫣郡主深得皇上喜爱,又是三王爷的师姐。那纨绔大儿谢晚尘可是三王爷的得意门生,和八皇子走得很近。就凭这些那皇帝能下得了手吗?”
“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群众的眼睛是雪亮雪亮的。皇上他想包庇我看是行不通吧。”
立即有人附和,“恩,有理!”
议论声越来越响引来一群士兵,“让开,让开!”
终于,议论声被平息。
月灵城大街的一条小巷子里,一男子正在和另一男子交涉着什么。
“交代你的事办得很好,这是李忠铭李大人奖赏给你的!”男子把一盒沉甸甸的金子扔给了另一男子。
走近才看得清听得清他们是谁干什么的。原来那收钱的男子正是在人群中议论的青衣男子。他接过金子高兴地不亦乐乎,不想死亡就要来临。刚要转身,一抹银光闪过,血溅三尺,那盒金子又转回到那给钱人手中。
“真是人为财死啊!呵!”一脸鄙视消失在巷子中。
……
谢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谢君言勾结乱党,通敌叛国,贪污受贿;谢晚尘女扮男装欺君罔上其罪可株,念谢晚尘救八皇子有功在先留其全尸。今没收谢府全部家当充为国库,谢府男女老少,男为充军,女为宫奴。钦此!”南风锦身边的亲侍徐开泰徐公公宣读完毕俯首望了望跪在地上处于呆滞状态的无嫣。撇撇嘴,“无嫣郡主,接旨啊!”
双手接过圣旨,捧在手心犹如千斤重。想不到会来得那么快。本来打算一走了之的,看来还是躲不过。早就劝过君言叫他辞退官职归隐山林,奈何南风锦扣留不肯放他走。他,终究还是没放过她。不过这又如何,我命由我不由天。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释然的笑。
徐开泰带来的侍卫里外搜索了一遍,该封的封了,只是没见到府上其他人除了无嫣和两个侍女一个家丁。
“禀公公,里外都检查了,不见任何人。小人猜测怕是谢晚尘和谢星琦带着其他家丁和侍女们跑了。”
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跑了?”眼睛瞟了一下站在身旁的无嫣,“她是那么淡然,真是刺眼,该死的贱人!下意识地手掐上了她的脖子。“说!那些人去哪了!”
“呃!终于露出你的狐狸本性了!还记得……当年本郡主是怎么待你的?现在好了,恩将仇报!”快无法呼吸了,闭上眼等着死亡的到来。
手开始松了下来,扯出几分苦笑着,带着几分悲哀,“是吗?你以为你是救渎者吗?相反,我恨你,若不是你,我想我在大街上乞讨也比在宫中当太监受人侮辱强。”突然目光一冷没有先前的悲痛,“你们两个把她们带下去交给李忠铭大人处理!其他人给我追出逃的人,务必在关城门前追到,否则都提着脑袋去见圣上吧!”
“是!”
月灵城郊外
“我说哥哥你还没回答我,娘要我们拿着行李去云蔓国找爹爹!出了什么事吗?”星琦撇开被晚尘拉着的手,天真地看着晚尘和跑得气喘吁吁的馨诺。
真是个快乐的小傻二!死到临头了还磨磨蹭蹭的。敲了他一个脑袋瓜,“你是真笨还是假笨!市场上的舆论没听到吗?”
“不,我不相信美男爹爹会这样做!况且我们为什么要逃!皇上他是有眼睛的人!他会彻查此事的。再说师父会救我们的!”
“救?”一阵冷笑!“你以为远水救得了近火吗?南风笑早就被南风锦派去边关了!能救我们的人一夜之间都被南风锦赶出月灵城了……”
“那我们跑了,亲亲美娘怎么办?”
“放心!短时间内他们不会动娘的!更何况……”想说什么看了身旁的馨诺愣是憋了回去,欲拉着星琦继续跑。晚尘可真是想错了,以为自己有本事回去救无嫣,错误地认为她会没事。
一时间路两边的柳树枝在平静的水面浮动地更厉害了。不是纯粹的风吹!
馨诺察觉到了不对劲,“哎呦!”耽搁了前行的路,“兴许是人老了,跑不动了!尘公子你带着琦公子快跑吧!”
“不行!我们绝不会丢下你就跑的!”
晚尘,对不起!是你逼我的!我不想害你的!我已经给过你机会让你跑,可你非要拉着我一起跑。南风锦的虎鹰(一种嗅觉很厉害的动物,长期闻人身上的味道会找到那个人所匿之处)通过闻我身上的味道,那些追兵很快就会追来!
爬上那个瘦小的背,一步,两步……
“唰!”一支飞箭射来!躲过,撞到树根上,两人跌在湖边。
抽出腰间软剑,欲反击,冲馨诺喊:“快走,带着星琦!”不管前面的路如何,我都会全然应付!馨诺,我相信你,即使你是南风锦的人。星琦对你很重要,我知道!希望你带着他远离这场没有烟火的战争!
馨诺见状抓着星琦的手迅速躲进草丛堆里。
惨然一笑,握剑的手紧了又紧,“怎么!南风锦只派你们这些小罗罗来吗?呵!你们也不打听打听你们要抓的人会不会武功?”
“谢晚尘!放下剑吧!跟我们回去吧!”说这话的人声音是那么熟悉!
“绝涟!”先是一惊,立即反应过来。“你投奔了南风锦?是南风笑不好吗?你居然背叛南风笑,背叛暗香阁!”
镇定,没有恼怒与解释,“我没有!谢晚尘跟我回去!”
“哈哈哈!真是可笑!你个叛徒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呵,我想整个暗香阁都被你瞒在鼓里。”幸亏自己没有惊动暗香阁。不然整个暗香阁都要跟着自己陪葬。高手再多又怎样?终是躲不过千军万马。
手渐渐成拳,早知道会这样,“再说一遍!跟我回去!”
“你以为你能有本事带我回去吗?”手指微叩,蓝色的光芒凝聚在手心传递到剑尖在绝涟马前划出一道界限。殊不知馨诺从自己背后冲出,“小心!”晚尘被推出好远,失足掉进湖里。天知道晚尘是多么怕水。两次了,因为救人,自己被溺死在湖里。而这次是被救,而要淹死吗?
鲜血不断流淌,馨诺中箭了,箭从心房处穿透整个身体。“呵,这就是对我的报复吗?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星琦躲在草丛堆里,吓得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本来想冲出去,可想想自己怎么和他们斗。耳边响起馨诺刚说的话:“待会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冲出去!”难道她……“对不起!哥哥,请原谅我的懦弱!哥哥,你放心,我会为你报仇的。”
湖面上本还有波澜,但立刻恢复平静。
绝涟望着湖面,想救却是有心无力。叹了口气,“撤!”铁蹄声响起,灰尘浓浓,消失在不远的尽头。
然那柳树背后一人一鼠的影象在阳光下倒映在湖面上恍恍惚惚。“晚尘,我们八年后再见!”
作者有话说:晚尘就一牛人,被馨诺撞飞落湖。哎,俗话说的好:害怕什么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