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将至,罗允风与徐潇雨终于回转,秋语回身,默默地望一眼自己的夫君,见他面上有了些许悦色,知道百姓的情形尚好,也不禁有些开心,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这时,一农妇急匆匆赶来,对秋语说道,“秋语姑娘,我身上瘙痒,您快给瞧瞧!”这两日,村民都知晓了那位白衣的男子是他们爱戴的越王罗允风,但对秋语,他们以为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和他们一样的平民百姓,所以都唤她的名讳,秋语倒也乐得大家如此称呼。
“这位大嫂,怎么了?”秋语微笑着问道。
“我浑身痒得很!”那位妇人一边说一边不停的触动着自己的身体和面颊。
“莫要着急,我瞧瞧!”秋语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妇人的脸,她的面颊两侧竟布着十几颗红斑,秋语一怔,以为是麻疹,又凑近了些,但是这红斑与麻疹虽极其相似但还是有着区别,秋语有些不解,仍仔细的看着,她惊异的发现,那红斑竟一个个往外冒,一会整个面颊、额头、下颌竟布满了针尖大小的红疹,随之,那妇人不停的在自己身上抓挠,嘴里还一边喊着,“秋语姑娘,快点救我,太痒了!”
秋语忙拉了她进了自己的帐篷,掀开她的衣服,发现她的身上也布满了红疹,有的已经被她挠破,破的地方竟流出黄黄的水。
她也呆了,哪里见过这样的症状,她忙跑出帐外去找南云澈,未及开言,一些百姓已经围拢来,都喊嚷着,抓挠着,叶秋语、南云澈四下环顾,发现他们竟都是红疹满面,紧接着一些兵士也奔跑过来,只嚷全身瘙痒。
“表兄,他们这是怎的了?”罗允风低声问道,他心里竟有了隐隐的不安。
南云澈看看他,未搭话,拉过一个百姓,仔细的瞧着,可是怎么也看不出端倪,这时,百姓越聚越多,兵士虽不敢聚拢来,但他们也不停的挠着身体,罗允风凝着双眉,一种不祥的预感慢慢的袭来。
“大家先不要急,我们马上配制草药给大家疗养!”秋语恐百姓不安,赶忙大声说道,可是百姓依然不管不顾,有的甚至已经躺在地上乱滚。
“各位百姓,有我罗允风在,大家都会安然无恙,请各位稍安勿躁!”允风大声说罢,怕百姓恐慌,忙拉了南云澈到他的帐篷商量对策,叶秋语、徐潇雨也紧跟在后,雷廷钧迟疑了一下,也慢慢的跟进,其实看到百姓那脸上的红疹,他早已明白根由,但是,他犹豫着不知是否该说出真相,因为他知道即使说出真相,恐他们也无法找到诊治的药物。
“表兄,他们到底是何病症?”罗允风一进帐篷就急急问道。
南云澈凝着眉,轻轻的摇摇头,若有所思。
“南世子,你看不会是什么瘟疫吧?怎么全村的人还有兵士竟都染了?”
“说得有理,看这情形,确是像瘟疫!但是,究竟是什么疫病,还很难诊治,我们还是赶紧集结所有的郎中,进行诊治!”南云澈话音刚落,外面已经有人来报,临近遭受山崩的村落发现红疹疫情,紧接着所有遭受山崩的村落均有人来报疫情,甚至大多郎中也染了此病!
听着兵士们接二连三的报告,秋语的心一下子跌落到谷底,她抬眼默默看着允风,允风的眉紧紧的凝着,面色越发的深沉,她知道,他平静的外表下,内心早已焦灼的有了糊味,她的心蓦然的疼着,她真想冲过去,去抚平允风的眉峰,告诉他,不管怎样的处境,她都会长伴他的左右,可是即使自己这样又怎能缓解他内心的焦灼,除非立即找出那疫病的根由,采制驱除疫病的良药,但那疫病,自己确实不知,她暗暗的焦急,暗暗的自责,一边自责一边想着林姑姑曾给她讲过的病症。
屋里的气氛沉默而沉闷,沉寂中,秋语倒慢慢静了下来,她慢慢坐到榻上,暗暗下定决心,即使搭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救了这些百姓,为了苍生也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