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风冷着脸看看秋语,心里忽然有些气恼,火气也随即发在了秋语身上,“你,为何不伴在丽妃娘娘身边,她如果有个好歹,我们怎么担待?”
“我……”允风的斥责让秋语心中莫名的酸涩,她只任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无有任何的言语。
允风见状背转了身子,低身喝道,“你什么?还不快去丽妃娘娘那里瞧瞧!”
“是!”秋语噙着泪水,忙转身往外走,香茉以为允风也一同前去,喜得忙擦擦脸上的泪水,露出些许笑颜,可允风竟慢慢坐到床上,丝毫没有去探望的意思。
“越王千岁,您不去看看我们郡主吗?”
“王妃不是去了吗?你这丫头,不守在你主子跟前,在这磨蹭什么,还不快过去守着!”允风脸色冷峻,看不出丝毫的表情,让香茉凛然一惊,但她已顾不得害怕,赶忙说道,“王爷,您去看看吧!我家郡主想见的人是越王千岁您,不是越王妃!”
“你,胡说些什么?不想活了!再敢胡言,把你舌头割下来!”罗允风低低说道,语气不重,但眼中却露着杀机。
“王爷……”香茉嗫嚅着,却不敢再言,只好一边哭泣一边退出允风的内室。
南清婉躺在床上,青丝撒满枕头,她睁着二目,空洞的眼神直直的看着窗棂,允风,他会来吗?
其实,她与允风并无有太多的交集,所有的一切情思都起源于六年前,罗允风与父亲、舅父击退敌兵,应舅父之邀到西陵玩耍。南清婉正是少女怀梦、情窦初开的年纪,竟一下子被允风折服,再加上允风一十二岁征战沙场、扫退万千敌兵的事更让她情迷,再难自拔!
可,还未及将梦想得圆满,另一个事实却搅乱了她的心扉,罗允风早已订亲!她不顾女儿家的娇羞央求过父亲,父亲因对她极度的宠爱也向罗永烈开了口,可罗永烈却因对挚友的承诺,断不答应,她绝望过,痛苦过,但是,很快她有了主意,她想用她的情她的貌打动允风,如果允风对她死心塌地,那罗永烈再信守承诺,又有何办法?
可是,攻克罗允风竟比攻克罗永烈还要困难,那罗允风简直就是一块石头,一块被千年寒冰浸过的石头,任她柔情用尽,奈他却没有一丝的笑颜,每日只与自己的长兄南云澈切磋武艺与阵法,毫不理会与她,甚至无视她的存在。
后来,她也几次到江南越王府小住,但是,允风依然如一块磐石,毫无任何的松动,但是她不死心,直至嫁与皇帝为妃,她还是不死心!正回忆着千丝万缕的往事,一个柔和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丽妃娘娘,你感觉可好些?”
清婉定目一看,是秋语,关切的神情溢于言表让清婉有些动容,她下意识的微微欠起身子,轻身回道,“还好!”
秋语轻轻用手拢着她的乱发,她的心竟是微微的一痛,秋语,其实也是个好女子!因心中的芥蒂,她不能接受秋语,但这几日的交会,她知道秋语心底必是善良的!
“你,爱允风吗?”清婉说出这句,眼里已噙满了泪水。
霎时,泪也涌上了秋语的眼眶,她为清婉拉拉被子,轻轻说道,“夫字天出头,对一个女子来说,夫君是何人,自是自己的天!我既嫁与他,自然把他当做自己的天,去依靠,也去为他付出……自己的所有!”
“你……也爱她至深?”清婉的泪顺着眼角慢慢的淌下,一滴一滴,淌落到枕上。同是女人,秋语模糊的回答还是让她敏感的知道,秋语也是爱他的,是呀,这样的男子,天下哪个女子不爱!
秋语看着她,百感交集,心里不住的翻腾,原以为天下爱允风至深者唯她叶秋语,为允风,她可以不要了性命,可以为他付出所有,今日才知还有另一个女子也如此痴迷,而自己的爱是隐忍的,是埋在心底不肯露出的,而她却是毫不掩饰,炙热而强烈的表达,自己为了允风什么都可丢弃,除了自己的自尊,可她,却真的什么都可不要!
相比之下,自己的爱在她面前竟微不足道,再爱他,也不愿让他看轻,而清婉呢,爱就是爱,因为爱,可以将自己焚为灰烬!
她忽然有些佩服清婉,毕竟她所能表达的是自己想却又不敢的!可是,她果真不如清婉爱的炽烈吗?
不是,她也爱,那种爱也是可以将她焚为灰烬的,可是在清婉面前,她为何竟有些怕,有些自卑,甚至有些担心!
“你为何不回答我的话?”清婉盯着秋语的眼睛,再次问道,其实,她是个心思细腻且敏感的女子,她早已猜出答案,可是,她不愿相信。
“我……”秋语叹口气,将眼泪忍了回去,慢慢说道,“自儿时起,我就知道在我还在娘胎里的时候就被许配给了他!那时年纪小,不懂得什么是夫君,只知道,我以后要随他一生一世!他就像个模糊的影幻,一直在我童年的梦里!长大了,长到了少年,见了他,知道了什么是夫君,他……也就刻在了心里!幻想着与他举案齐眉!”秋语顿了顿,看看正在直勾勾望着她的清婉,再度开口,“嫁与了他,成了他的妻,更没有其他的念想!夫君,夫字天出头,夫是自己的天!”
“那……你知道我对他的情吗?”清婉没有了泪水,更没有丝毫的矜持,开门见山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