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昨夜三皇子率兵谋反,被御林军剿杀了!”
“三皇子?罗允非?被剿杀了!”罗允风虽已猜到,但心头还是“咯噔”一下,仿佛被一把刀子猛然的刺上。
“越王千岁,这等大事难道您也不知吗?看来果真来得迅疾,连您都不知呢,更别说我们这些臣子,今日在朝堂,我们这一众大臣们都吃惊的很呢!还是圣上洪福齐天啊!”
“是!圣上洪福齐天!”罗允风的脸色阴郁的看不出任何其他的表情,他抛下这一众大臣,径自向后宫走去。
心,早已麻木,昨日的情景也是断断续续的在眼前回放,罗允言,他心中的仁义之君,那个懦弱的皇帝,原来隐藏的如此之深!
御书房静谧无声,太监总管正在门外垂头站立,见允风前来,竟未通报,就见礼让允风进去,允风轻轻冷笑,看来罗允言正在等着他,他倒要看看这个皇帝对此事可有何解释!
罗允言坐在龙案前,泪流满面,允风的走近也不能让他动容,允风的眼睛逼视着他,他想知道,那个善良的他何时变成这样,还是原本他就这样!
“允风,坐!”允言的声音很低,带着戚哀,罗允风缓缓坐下,依然未动声色。
“你,都知道了?”允言终于抬起头,回视着允风的眼睛,在允风咄咄的目光下,他竟没有丝毫的怯懦。
“圣上指的是何事?”罗允风依然面沉似水,而目光却也如闪电般凌厉,让罗允言心头微微一震,但随即平静的说道,“自然是允非的事!”
“臣弟不知!倒想听圣上讲讲!”
“唉!你有所不知啊!昨夜你们走后我还暗自欢喜,想着我们兄弟终于达成一致,再也不会骨肉相残!可谁知才不消一个时辰,朕就听到外面有吵闹之声,原来…….”罗允言再度泪下,竟泣不成声,后面的话语也咽了下去。
“究竟发生了何事?”
罗允言抬起泪眼,说道,“朕只知道,御林军与允非的人正在厮杀!其中具体的事,朕也不知啊!允风,你知道的,朕虽然亲政几年,可事实上,朝政一直由太后把持,而御林军也一直听命于太后!”
室内只剩下罗允言的哭泣之声,罗允风沉默着,只是看着他,他分辨不清罗允言的话语是真是假,半晌他才淡淡问道,“后来呢?”
“后来,听御林军的统领来报,说,允非他……他被诛杀了!”
“诛杀?”
“是!后来朕才知道,是太后查证允非要谋逆造反,所以,夜间就派御林军围了允非的住处,而允非,确实也包藏祸心,据御林军统领说,他的住处竟藏了许多死士,个个武功高强呢!唉!一夜之间,一夜之间啊,朕失去了一个兄弟!”
“这场变故,圣上什么都不知吗?”
“允风,你何出此言?难道你不相信朕,朕如果知道,最起码会保住允非的性命,他毕竟是朕的弟弟!”
罗允风默默无言,他不想再追问,也不想再去弄清真相,即使弄清了真相,又能换回罗允非的性命吗?
他只能责怪自己,是自己存在幻想之心,极力撮合允非与允言兄弟修好,以致允非没有了防范,倘若不是昨夜允言的许诺,那允非绝不会那么容易的被杀,毕竟,他也准备了多年,即使他不能成功,但是,逃出生天恐是可以的!
允风缓缓的站起,不顾皇帝的挽留,默默的出了皇宫。
京都街头依然繁华,京都城作为燕赤国的国都原本就繁华,又历经燕南国百余年的建设,更是彰显国都的气势,罗允风马也未上,只是呆呆的在街上穿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看着街道两边林立的商贾。他的那匹白龙驹本就通灵性,见它的主人神情落寞,只在后面慢慢相跟。
到得自己府上,罗允风竟走得汗流浃背,有下人接了马匹,他如失了魂魄般走进院内,走了几步,忽然想起昨夜分别时,罗允非凄凉的话语,看来,他早已料到自己会有今日这样的下场,所以才向自己托孤!
托孤?他的心头猛然一动,或许能为允非做的只有这个了!
他忽然转过身形,向着清婉居住的院落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