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真的不知,我也没有告诉圣上……秋语着急的解释道,但罗允风利剑般的眼神让她心头慌乱,她的心再也无法淡定,虽她是与世无争、安静内敛的女子,虽,有再多磨难与苛责甚至别人的误解,她都能一笑而过,可是,面对允风,她却不能做到平静,她今日才明白,自己心底的那份淡定只能在旁人面前,而面对允风的苛责、误解,她却难以平静,原来越在乎一个人,越不能容他误解自己!她的泪瞬间充盈了眼眶,内心极度的委屈和莫名的慌乱竟让她月兑口说道,“丽妃娘娘有喜是好事啊?为何不能告诉圣上?”
这句话她内心真实的疑虑,她确实不明白,清婉怀有子嗣,为何不能告诉圣上?那只有一种可能,南清婉怀的不是圣上的子嗣!想到此,秋语心中一惊,莫非她怀的是罗允非的骨肉?而允风为何如此在意这件事,莫非他早已知道南清婉与罗允非的私事?蓦然的惊讶浮在脸上,让允风心里却是“咯噔”一沉,其实,内心深处,他真的不愿告密的是秋语。可秋语的神情和言不达意的解释,让他怎么觉得都是秋语!他索性一言不发,只是狠狠瞪着秋语,任秋语解释着,他的眼神深深刺痛了秋语的心,秋语一瞬间忽然明白,自己说什么都是徒劳的,他已经认定了!
秋语的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她静了下来。
“怎么不解释了?”允风话冷,心更冷,他多希望秋语能继续执着的解释,或许他会相信她的清白。
秋语凄然一笑,无力的坐下,罗允风走近了她,脚踏上她为他悉心绣制的衣衫,秋语的心凛然一痛,那一针一线俱是她的情啊!
她抬起头,回视着她的眼睛,轻轻的说道,“你,莫非已经知道?”
“我知道什么?”允风的双眸依然冰寒,秋语迟疑着低下头,缓缓说道,“允非哥哥……他…”秋语脸色一下子变得绯红,却怎么也说不出后面的话,她不知,这句话却让允风对她误会更深,允风陡然明白,她原来早知悉允非与清婉的事,那告密一事是她无疑了。他索性一甩袍袖,出了秋语的卧房。
他的心头有着隐隐的痛,他已经确认罗允非的死是罗允言所为,或者是他与叶太后联手,但不管怎样,罗允言都跑不了干系,原本那个善良的皇帝一夜之间变成这样,罗允非的实力其实威胁不到他的皇位,他大可不必下这样的痛手!那,看来,是心内的私恨难平!有哪一个男人能容忍别人给自己戴绿帽子?而这一切都是秋语的告发,不管她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他都不能原谅,毕竟,间接的害了罗允非的命!
“允非兄!”他轻轻的低唤一声,暗暗下了决心,我定要保全你唯一的子嗣!不管是付出怎样的代价,即使自己的……名誉!
名誉,在自己心中,是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
但是,今日为了履行对亡人的誓约,只能不要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毕竟他欠允非的,叶秋语是他的妻,既然她做错了事,那么只有他来替她弥补!
他仰起脸,深秋与初冬的交界,阳光并不刺眼,但他还是被刺痛了,不禁眯起双眼!他的心剧烈的纠结着,但是,他不得不迈出艰难的步伐。
他缓慢的走在皇宫里,他的眼前不停的浮现着父亲还有祖父的脸,还有他们越王府七代越王的画像,他们都是那样的铮铮男儿,顶天立地的君子,而自己也是啊!可是今日,为了救下那个无辜的孩子,他却要承受一个骂名,一个他永远都不能接受的骂名!
终于到了皇帝的御书房,他艰难的迈进,赫然的抬头,面前坐着的不仅有皇帝罗允言,还有叶太后!
他艰难的话语过后,是室内难耐的沉默,他别着脸,凝神看着窗外,他不知此时罗允言和叶太后都是怎样的神情,他知道,他们定是愤怒加失望!
“允风!”罗允言的声音有些嘶哑,原本那么洪亮醇厚的声音怎么嘶哑了,他的心定是疼了!
“臣弟在!”
“你为何要这样?为何?”
“都是臣弟一时糊涂!请圣上治罪,但是无论如何,看在我自少年起就为国征战,看在我舅父忠心耿耿一心为国上,请放她们母子一条生路!”罗允风低沉的声音一字一句的崩在罗允言的心上,砸出一个个细小的坑!
“治罪?哈哈哈……罗允风,你以为朕会相信你的话?朕知道,南清婉肚中怀的是罗允非的骨肉!你为了留下罗允非的子嗣,竟然承认那孩子是你的!为了这个人,你竟然不惜损害自己的名誉?罗允风,你太让朕失望了!”罗允言再也难忍心中的怒火,他不明白罗允风竟为了一个死人,一个背负着谋朝篡位骂名的死人做出那么的牺牲!
“圣上,臣弟所言句句是实!清婉肚中所怀确实是我的骨肉!圣上,是我辱没了圣上,辱没了越王府,辱没了我罗氏的名誉,圣上治罪吧!”罗允风的脸异常刚毅,看不出任何的表情,那份刚毅竟是一副大义赴死的凛然,让罗允言的心阵阵的痛楚!
一旁的叶太后却没有任何的表情,她出奇的冷静,冷静的让罗允言有些奇怪,她是不喜欢罗允风的,她一直都想置允风于死地,今日机会来了,她为何竟没有了动静?允言想着又看向允风,话语柔和了些许,用劝慰的口吻说道,“允风,其实,这件事,你可以月兑了干系的,而且本来也和你无关啊!”
“臣弟做的错事,臣弟承担!”允风的坚持瞬间击垮了罗允言的底线,他抑制着自己内心的狂怒,说道,“你果真要这样吗?那好,等南清婉和你的发妻叶秋语来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