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秋语与紫菀亲密的样子,香薷心头有一丝异样,仿佛有一粒沙子落在了心头,这种感觉自她被太后遣入暗香阁就已经有了。
“香薷,你回来了,原来皇后娘娘将花样给了紫菀,我也不知道,让你白跑一趟!”秋语越是客气,话语越是轻柔,香薷越是别扭,她觉得,秋语把她当成了外人!
而她,却也真得是外人!要不,她怎能做这样的事?料想紫菀,就是杀了她也不会害秋语的…….她瞥了一眼桌上的空碗,心,忽得一痛,仿佛一柄尖刀刺向胸口,她感觉心跳在加速,说不清是怎样的滋味,她用期待的眼神看着秋语问道,“郡主,这汤,你……都喝了…….”她有些胆虚,声音也愈来愈微弱,到最后,竟毫无气力,她忽然有一种渴望。
“嗯……嗯!”秋语的面色有些微红,她其实是不善于也不愿说谎的,但是她不愿香薷失望。
“哦!”香薷不自然的笑笑,忽然感觉眩晕,她的呼吸愈发急促,让秋语觉得奇怪,忙问道,“香薷,你怎么了?”
“没有,或许累了,那,奴婢告退了!”她不待秋语说话,忙不迭的跑出了屋子,一气跑回自己的房间,软软的瘫在地上。
秋语的心头掠过一丝忧虑,她忽然意识到什么,但是,善良的本性让她再度否决了自己的怀疑。
直至傍晚,再也没见香薷过来,秋语想她是乏了,也没过问,对下人,她一向是宽容的,倒是紫菀,给她送晚餐的时候,发现她蒙着被子,身体不停的抖,紫菀忙掀开她的被角,见她满面通红,身子却蜷成一团。
“香薷姐,你怎么了?”紫菀惊得大叫。
“没事!没事!就是冷!你快去照顾郡主吧!”
“你是不是发烧了,我去找郡主寻点药来!”紫菀用手探着她滚烫的额,大声嚷着。
“不要!”香薷的大喊吓着了紫菀也吓着了她自己,她忽然觉得失态,忙放低了声音说,“别告诉郡主!紫菀,你没看自越王带着丽妃走了后,郡主消瘦了吗?不要再让她为我操心了!好紫菀,疼疼我们郡主吧!”
“可是!你烧得厉害,郡主精通医术,让她给你配些药才好啊!”
“紫菀!如果你告诉郡主,以她的秉性,定会着急,为我担心,我不想她再操心了!紫菀,我们是做下人的,要疼惜主子啊!你快去,快去照顾郡主!”
“香薷姐!”紫菀红了眼圈,轻轻的为香薷盖好被子,慢慢退出屋子!
忽然,她的月复中痛了一下,很快又没了,然后是丝丝拉拉的痛,一点点的加深,她蹭到秋语屋中,想着香薷刚才的话语,她并没告诉秋语自己的月复痛,只是默默的坐在秋语身边帮秋语缠绕着丝线,秋语还在一针一线的为月复中孩儿做着衣衫。
可是,她的月复中如坠了一块大石,越来越沉,越来越痛,她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
“紫菀,你怎么了?”秋语看着她满头的虚汗,心里却是无比的凉,莫非自己的猜测是真的?她不敢再想,只是死死盯住紫菀。
“我月复痛不止!啊…….”紫菀忽然大喊一声,随后一团热乎乎的东西自*涌出。
“啊…啊…”她不停的叫着,痛得卧在地上,那团热乎乎的东西依然从她*不停的淌出……
“紫菀!”秋语正待去扶紫菀,可是紫菀湿漉漉的衣裙却吓着了她,她缓缓的蹲子,用手指轻轻探着那湿渍,手指肚被染得殷红,她的心一下子碎裂了…
“紫菀!对不起,都是我害的你!”她喃喃的说着,眼里竟没有泪,残酷的事实让她欲哭也无泪了。
香薷,虽然跟自己的时间并不久长,可是自己对她是不薄的……所以,她不会怀疑香薷,但是紫菀此时的症状让她疑惑。
她搭上紫菀的脉,脸色愈来愈苍白,她忙起身拿了自己的药箱,取出一粒丸药,放进紫菀的嘴中,随即将紫菀抱入怀中。
不消一刻,终于将紫菀的血止住,紫菀虚弱的躺在她的怀里,喃喃的说,“郡主,我没事了!你不要担心了!”
“嗯!不疼了也不流血了?”
“是!”
“那把这粒补血的丸药服了,躺在我床上,我去取你的衣裙。”
“我衣服上都是血,怎么能躺郡主的床?”
“躺下!”秋语脸上的凝重让紫菀有些怕,她知道秋语心中定怀了心事,而且是极严重的事!她只好乖乖的躺下,任秋语为她更换衣裙。看着秋语用她的染血的衣裙涂抹着自己的衣服,她有些不解,不禁问道,“郡主,你这是……”
“唉!”秋语叹口气,她不知该如何启齿,“你刚才恐怕不是什么急症,而是服了活血之药!”
“我没服药!”紫菀不解的争辩着。
“是!你是没服,但是别人可以让你服!”
“郡主!”
“紫菀!我的好紫菀!我真的不知该怎么说,我把你当成妹妹,其实也想和香薷亲近的……可是……”
“郡主,你怀疑香薷下了药?”
“不,紫菀不要那么说,我不能确定,我也不想确定,但是,我想这都是冲着我月复中的孩子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