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语未及答话,忽然响起男声,“这里是风雪堡!”声音洪亮而透着一股杀气。
不用回头看,秋语也知道来人是雷廷钧,室内霎时变得幽静,雷廷钧的脚步声在这幽静的室内像沉闷的雷声,仿佛要把地也穿个窟窿。
领秋语来的那个女人忽然惊慌莫名,她后退着,紧贴在墙边,淹没在光亮不能及的黑暗中,索性雷廷钧有着三分酒意又只顾着秋语和洛云翳,倒也未曾注意到她。
雷廷钧跨到秋语面前,气冲冲的看看她又回头看看洛云翳,满眼的杀气,看得洛云翳倒吸一口凉气,他本就善于察言观色,见雷廷钧这副模样就知是这里的首领,而自己的被掳被拘恐都是他说了算的,那,讨好了他,哪日也或许给放了,想到此,遂笑颜道,“这位英雄,好生面向,一看就非等闲之辈,想来是这里的主人罢?”
“哼!是又怎样?”雷廷钧回过头,只怒目瞧着秋语,布满血丝的眼睛在微弱的油灯下闪着猫一样幽幽的光。
一语噎住了洛云翳,他暗自思量,看来此人不好接近,自己要拉拢他,估计要费些时日的功夫,他一时不知如何应话,只讪讪的笑着,秋语倒开口了,“小弟,姐姐就知道你心底也善良很,你果真留了云翳太子的性命,姐姐这里谢谢你了!”
“你谢我?为何?他是你何人,你要为他谢我?哼!好好好……我现在就杀了他!”
“小弟!你怎么又开始胡言?”秋语知道雷廷钧嗜血如命,见他恼了,心里竟也有些害怕,怕自己无心一语反害了洛云翳的性命,在一旁正察言观色的洛云翳心中对廷钧与秋语二人的关系虽不甚明了,但从廷钧的眼神话语已看出几分端倪,知廷钧必在意秋语,遂马上笑道,“郡主,原来这英雄是你的小弟?你还有这等豪杰样的弟弟,怎么没提起过呢?”
“他……是我义弟,我们曾于今年夏日结拜,分别有些时日了,没想到在这里碰上!小弟,云翳公子对我有恩,你…….卖姐姐一个人情,对他礼遇几分可好?”
“可我今天想杀人!”雷廷钧双目忽然瞪圆了,把秋语倒吓了一跳,她脸色立时阴郁起来,回视着雷廷钧。
雷廷钧见罢,心里更加恼怒,猛回过身,逼视着洛云翳怒道,“我今日就要了你的命!”话音刚及落下,一个阴寒的声音忽然传来,“儿子,要了谁的命啊?”随之,一个身影已经闪了过来,犹如雷电般快捷。及至近前,秋语这才看清,哪里是一个人,而是上下相叠的两个人,下面的是前日所见的狼婆婆,而她的肩上则驮着一个诡异的妇人,虽大半个脸被面巾罩住,但那双幽光闪烁的眼睛,秋语却不难辨认,西林雪!她果真没死!
西林雪也注意到了秋语,她眉头一皱,打量秋语半晌,这才开口言道,“小叶姑娘?何时来了我堡中啊?”
“母亲!”雷廷钧下意识的挡在秋语面前,解释道,“她,是孩儿劫来的,她,已经被罗允风休了……”雷廷钧一时情急,胡乱言讲,只是一心想让西林雪打消因罗允风而起的仇恨转嫁到秋语身上。
西林雪见廷钧如此,嘴角露出些许的笑意,只是笑意让她的眼睛更加的幽深难测,她说道,“儿子,你怎么那么紧张啊?罗允风休了她?你劫了她?我听着怪有意思的,嗯,慢慢讲来!”
“母亲,是这样!罗允风休掉了叶秋语,带着他自小相恋的皇帝妃子私奔了,秋语她……一人在京都孤苦伶仃,又遭夫君抛弃而被世人耻笑,恰逢东辽国太子洛云翳去燕南国给太后拜寿,见秋语如此可怜,遂起了恻隐之心,这才带秋语北行,儿子奉命劫杀,正好碰到,就此带她来了咱们堡中!”
西林雪曾被夫君所弃,所以听得秋语被弃,想想与自己命运相似,不禁倒有了几分同情,遂说道,“哦!原来如此!看上次罗允风救你心切,还以为对你情深似海呢,却原来也只是满眼烟云啊!这男人,果真都不是什么好货色!该杀!小叶姑娘,你就在我堡中住下,哪日我带你去杀了那罗允风,解解心头的火气!”
秋语面色淡淡,并不作答。
西林雪看看铁笼中的洛云翳,忽然笑逐颜开,说道,“太子殿下,您受委屈了!把你关在这里也是迫不得已啊!你可知道,我们母子可是冒了性命之危才救下的你啊!”
“我知道你们母子将我放至此必有用意,留我性命已经感激不尽,只有有些缘由可否让我知道!”
西林雪一笑,“这个自然!你的大皇兄当今东辽国皇帝出重金买你的命!”
“我料到了!”云翳是聪明人,见西林雪有意笼络他,知道自己与他们必有好处,遂也表现的谦恭。
“但是,我们母子虽是杀手,但还是有良心的,想那大皇子系篡夺皇位,鸠占鹊巢,而太子您才应是东辽国的一国之君,所以我们母子大胆留下了你,但是又不敢让人知道,只好将你藏在这里栖身,还望太子不要怪罪才好!”
“怎言怪罪?我这里谢都来不及!”洛云翳说罢竟不顾了断腿的疼痛,双膝跪倒地上,说道,“大恩不言谢,等日后我洛云翳重回东辽,定当保你母子荣华富贵!”
“太子快快请起!我们母子皆是草民,哪受的起您这一拜!我们也不图个大富贵,只是风雪堡在这东辽国与燕南国的交界处,还蒙太子今后多多照料才是!”
“夫人放心!我洛云翳如重夺回江山,定封贵公子为元帅,执掌我东辽兵权!只是夫人与贵公子的大名,还未曾请教?”
作者题外话:近日有事一直未更新,今日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