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间,少年昏倒在地。而那个我曾熟悉的川旗,一袭黑袍,走上台阶,抱起少年,将他放到了祭坛上。
我不能再看下去了。就现在,和川旗一较高下吧。这样想着,我跳下树枝,穿过树丛,奔向祭坛。一排双剑拦住了我的去路。
“宫主有令,妨碍仪式的人一律杀灭,请你离开,否则我们就要动手了。”侍卫长说道。
“我既然来到这里就一定要带走那个少年。”我冷笑着说,我不管他们的身手是不是雁岭宫百里挑一的。
“且慢。”一声令喝,有人走来替我解了围。他走到我身边,问了一句:“姑娘可是水月宫少主月如意?”
“正是在下。”
“敢请您借一步说话。”他把我带到了一边,“刚才冒犯了。我是雁岭宫的协理管使,刚才那些人是我管教无方了,还请见谅。”
“你想说什么?”我问。
“拜托您拯救我们宫主。”他在我面前单膝跪地。
“别这样,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伸手去扶起他,但是他不依。
“其实,这个少年并不是宫主捡来的。他的真实身份是宫主的分身。”协理管使如是说。
这个消息令我震惊。我左思右想都没有想到竟然。
一阵寂静之后,协理管使继续说下去:“宫主曾经说过自己终究要赴死,但就算这个少年没有记忆,也希望能留作一个凭吊给大家。这样,即使有风波,雁岭宫的宫主之位也不会空缺。”
“啊?难道以前雁岭宫的宫主都是分身吗?”我在不可思议之中试探着问了一下。
“不是的。十来年前,宫主知晓了每一代雁岭宫宫主的必经之事,便下决心要破除这个像诅咒一样的东西。于是他在十五岁的那一年分开了自己。那是一个完全纯粹的少年。而剩下的那个自己保留了记忆和种子。三个月前,有什么事加速了一切的发生。我发现了不对头的地方,却不知道原因。宫主神志开始异常,他开始想利用这个少年,我几次三番阻拦才得以保全,我知道一切开始了。但是宫主已违背自己原先的愿望,反而要通过祭祀使少年的血流回自己身上。”
我沉默。即使是协理管使,所了解的也不及川旗所为。川旗,这三年仅仅靠记忆在和种子抗争,需要多么坚强的意志力啊,我心里感慨。现在,你终于要选择了结了吗?
现在,我领您从祭台背面上去。我能帮宫主和您的就这些了。我相信您。”协理管使低头行礼。
“川旗。”我握紧了衣襟,这是一件我必须去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