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遥才一走出去,她就盼着快到天黑,这样,她就可以洗个热水澡,以泡去她全身的酸痛了。
那个男人,他真的狠,想想昨夜,她的脸已酡红如胭脂,她怎么可以那么迎合着他的所求给了他一次又一次呢。
可她,真的因那粒丸药而丧失了理智。
胡思乱想着,只不想起来。
可不过盏茶的功夫,门就被推了开来,空气里飘来一股熟悉的味道,夕沫知道,是娘来了。
挣扎着要坐起身,娘却几步就迎了过来,“夕沫,要是真的不舒服就躺着,别起来了。”
鼻子一酸,这世上,还是娘最疼她,“娘,我没什么大事,就是头有些晕,可能是昨夜里睡得迟了,我躺一会儿就好了。”
清仪伸手抚了抚夕沫的额头,“还好,没什么烧热,可这身子软也不好,还是请个大夫来看看吧。”
“不要,娘,我不喜欢看大夫,你知道的。”急切的抓着娘的手,说什么也不要看大夫,说完,她才发现自己有些太急了。
幸好她从小就真的是不喜欢看大夫的,所以,娘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道:“好吧,就让你将养一天,要是还不好,明儿一准就要请大夫来为你诊治诊治了。”
夕沫点头,身子一歪就靠在了娘的怀里,“娘,有你真好。”见到娘她原本紊乱的心绪现在多少安稳些了。
一辈子不嫁吧,她脏了的身子已不允许她嫁人了,只是,她要找个适当的时机告诉娘告诉枫她迫不得已的决定。
娘坐了一会儿也就走了,府里的大事小情都要娘操持着,有时候,她比管家还要忙碌,因为,她喜欢打理爹地的衣着饮食,所以未免就忙了。
慕莲枫来了又走了,夕遥传过话来说他是要出一趟远门,大约半个月左右也就回了。
夕沫听着,却希望他等着她的婚期过了再回来,那该有多好。
躲一天,是一天,她只想让夕遥好好的活着,这就好。
等着华灯初上,简单的吃了一些流食,夕沫便吩咐丫头知夏她要沐浴。
水声,不住的倒向屏风间的浴桶中,那声音让她想起了自己昨夜一身光果的从那硕大的莲花桶中迈步走向那个男子时的画面。
竟是那么的羞。
天,她已经一整天都被昨夜的恶梦所缠绕着,竟是怎么也挥之不去。
“小姐,水好了。”知夏走过来如往常般的将她晚上要穿的亵衣摆在床头,然后就势的就要扶她下床。
“知夏,你出去吧,我自己洗就好。”
“小姐,你不是病了吗?让我帮你。”知夏有些诧异,虽然平素里夕沫沐浴的时候从来也不喜欢有人在场,可每一次她都是帮着小姐褪去了外衣才退出去的。
“没事,我现在好多了,我自己来就好,你去睡吧,这里不用侍候了。”经过一天的休整,她腿间的痛多少好些了,可她最怕的不是痛,而是怕她手臂上的守宫砂不见了被人看见。
那她,便再也无脸见人了。
知夏乖巧的退了出去,也随手合上了房门。
屋子里静静的,只听着室外的风声吹着树叶子沙沙作响。
褪去一身的衣物,夕沫才看到她身上那点点的淤红,用力的搓洗着,她要洗去她身上所有属于那个男人的味道,可无论她怎么洗,都洗不回她手臂上的守宫砂了。
蓦的,水中漾起一抹黑影,那黑影让夕沫骇然的抬首。
抬首时,那鬼骷髅的面具又次跃然眼前,闭上眼睛,无措的被那男子从水中第二次的捞起她,夕沫知道,她的恶梦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