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在落到床上的那一瞬,发间插起发髻的簪子被燕墨随手一摘,让她长长的发丝顿如瀑布般的洒落再铺展在床褥之上,那墨色衬着她的肌肤雪白如脂,燕墨看着她,手指轻`佻的挑起她的腰带,然后是一个又一个的盘扣,夕沫没有挣扎,仿佛这些,就是她与他之间天经地义要做的一样,仿佛,她就真的是他的妻。
他的手指修长而华美,之前每一次的夜里她都是在他的盅惑中感受着他的一切,可现在,她是清醒的从容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也许,已经习惯了吧,所以此刻,她的心了无波澜,任他一件一件的除却她的衣物,也任冷意悄悄的泛遍全身,直到他俯身拥住她的肩头轻轻索吻。
长睫轻眨,缓缓合上的时候,燕墨的气息已逼近了她的红唇,总是无助的绽开在他的身下,那便让花儿开得更加妖冶绚烂吧。
好在,他的动作不再如从前那般*,而是多了几许的温存,象是在小心翼翼的不去伤了她的胎儿,有一瞬间,夕沫甚至以为他是爱着自己的,可当鼻息间的檀香的味道不住萦绕时,她的理智才被唤醒,不是,他是她的仇人。
浅浅灼放,就在他释放了所有,就在她还处在喘息中时,她的眸子就再也睁不开了,夕沫睡了过去。
最近的她尤其的嗜睡,大夫说这是孕妇通常都会有的反应。
太久的心的紧绷,让夕沫在卸下心防的时候突然间发觉原来活着是这般的美好。
清晨醒来,他已不在,仿佛昨夜里并未来过一样,只有床帐间还残留着的那独属于他气息和味道让她确定昨夜里的一切并不是梦,他是真的来过。
清雪端来了水,服侍着她更衣梳洗,用过了早膳,清雪道:“沫姑娘,红央说,从今天开始王爷的起食饮居都要由姑娘贴身照顾着,清雪也要调到别处去了。”
“哦。”夕沫轻轻应,“那你便带我去见红央就好了。”想想丽妃说过等她诞下了一子,燕墨是要封赏的,可现在,他却要她做他的贴身侍女,自嘲的一笑,她原本就不想要什么封赏的,这样,也许更好。
“沫姑娘,我……”清雪欲言又止,象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清雪,我不会怪你的,这些,都不关你的事。”
清雪抬首,清澈的眸子里写着感动,“沫姑娘真好,清雪本来是一心一意要服侍姑娘的,可惜妩裳去了,靖妃娘家的人闹了过来,所以,红央才不得已的为你安排了这一份差事,只是,委屈了姑娘。”
“呵,倒是要谢谢红央和王爷了。”夕沫淡淡一笑,就算那靖妃的娘家人闹了又怎么样,燕墨可是烈焰国的六皇子,又岂会怕了,说到底,那只不过是一个籍口罢了,真正要她做的就是燕墨的贴身侍女,当下,却不诘问,而是道:“妩裳是怎么死的?”
想到燕墨不惜死了一个婢女来让她顺理成章的成为他的侍女,她知道,这里面,总不是那么简单的。
那个男人,他的诚府极为深沉,让她怎么也揣摩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