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迅速换回了衣服躺在床上,因为游空的出现,回来的时间比预计的要晚点。不知道她们有没有进来过?
躺了一会也没有见到谁来叫她,此时的天已经黑了,到了用饭的时候了。洪辰心里微感不安,思绪片刻就起身往外走。
此时的逢春苑也没有人掌灯,昏昏暗暗。洪辰疑惑,在院子里喊了几句也没有人应,“该不会都出去找我了吧?”却又觉得不对,出去找她也该留盏灯。
转着转着就来到了平时纳凉的西院,远处似乎有一个小小的人影正坐在她平时休息的吊床上。洪辰轻轻靠近,借着些许昏暗的光线发现原来是小阿哥。
小阿哥弘辰此时正呆滞望着前方背对着洪辰,手里拿着一支什么东西,不过糊成一片,看不清楚原本的样子。
“小东西怎么了?发什么呆啊?”手轻轻拍了弘辰的背,轻声问。弘辰抬头望了一眼洪辰没回答,又继续向前发着呆。
洪辰心想他肯定有心事了,也就没有继续问,就挨着小阿哥坐下来。两人默默坐着,弘辰发着呆,而洪辰想着事。
良久,小阿哥终于开口了:“阿玛回来了。”幽幽的语气透着点点的失望。
“那你不应该高兴吗?以前你不老盼着他回来吗?”洪辰回过头不解问道。
弘辰不语,把手中的东西递给洪辰看,:“这是他送我的。”一团粘糊糊的。
“这是什么?”
“糖人”双手托着腮,微微叹着气。
洪辰忽然想起她的糖人,好像掉在外面了,然后又想起那个白面书生,又摇摇头。见弘辰叹气,忍不住劝道“小孩子不要随便叹气啦,叹气影响心情。”弘辰不理会。
翻看着手中的糖人,也猜不透这孩子的心思,见他双眉微蹙,实在好奇:“他骂你了?”
摇摇头。
“打你了?”
又摇摇头。
“那你怎么了?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不喜欢这个?”晃了晃手中的糖人。
孩子点点头,眼睛瞟了一下糖人又继续失落着。
“就因为这样你这么沮丧?还哭鼻子?”提高几个音。
弘辰一听到哭鼻子,十分不满白了洪辰一眼。洪辰尴尬笑笑,忙解释“是我眼花了,是我眼花了,你没有哭鼻子。呵呵”
弘辰又低下头不语,洪辰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有陪着她发闷。
片刻沉默后,“今天是我的生辰。”弘辰终于说出了原因。
这让洪辰有点不知所措,“生日啊?今天居然是你的生日?”有点惊讶,有点迟钝,还有点点心疼。
弘辰点点头,眼眶开始泛红。
看着那副委屈的模样,隐约明白了。“他们都忘记了吗?”
弘辰又点点头,眼眶开始泛酸了。
“对不起啊,我也不记得了。”突然好恨自己为什么把那糖人落在了外面了,不然现在也可以搪塞过去。
“啊-没有关系了,我现在马上去准备好吃的,给你好好庆祝一下,好不好?生日快乐,亲爱的。”跳起来,扬着大大的笑容企图安慰这可怜的小阿哥。弘辰抬眼望着眼前这个捏着他脸颊的女人,有点点温暖。起码她会跟他说生日快乐。伸手拉了拉她的手,哽咽着摇摇头“不要。”
暖暖的小手就这样握着她,一副委屈的小模样确实让她心疼啊。如果不是她霸占了他娘亲的身体,今天他就不用一个人孤苦伶仃坐在这里了“祝我生日快乐”。心里非常内疚。
“那你想要什么啊?跟娘亲说,只要娘能做到的,娘都会为你做的。”轻柔地帮他抹去泪水。
“其实我早就知道没有人会记得的。以前桂嬷嬷在的府的时候,她会记得。这几天她带着小贵子回家,我就已经知道了。”委屈的泪水嗒嗒掉下来,洪辰坐在他旁边温柔替他抹眼泪,安静听他讲,还好带了帕子。
“阿玛也忘记了!他真的忘记了。”说完眼泪大颗大颗涌出来,小手紧紧握着洪辰另外一只手,拼命想要克制住眼泪。
“他不是给你送糖人了嘛,怎么说他忘了呢。”说完轻轻回握弘辰的小手,“说不定他现在正忙着给你准备惊喜呢?”
弘辰摇了摇头,吞了吞口水说道:“他进宫了。府上怎么忙是因为他们正在准备迎接阿玛的家宴。每次都这样,都是这样子的。”无限伤心望着星空。
看着这个难过的孩子,洪辰忽然想起了她那年生日的时候-18岁的生日,一个人在黑暗的街道上玩命地奔跑,后面是一道群拿着锋利砍刀的流氓地痞,当初为了顺利打进青龙不惜成为痞子,酗酒贩毒,砍人,借高利贷那个夜晚她不知道跑了多久,多远,只记得在那片荒芜而且充满恶臭的贫民区一直待到天亮。后来又逃到菲律宾躲了近一个月才回来。辛酸往事的想起让洪辰更加觉得应该好好为这个小家伙做点什么,不想他的人生也有像她一样的有那么多的委屈跟遗憾。把握时间好好生活。
“打起精神来,亲爱的。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哦,今天是你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纪念日。你应该要大笑,要高兴,就算只有自己知道,也要快乐地对自己说‘生日快乐!’过了今晚就大了一岁,这意味着你就要长大了,其实长大以后的路很多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在走。所以你要逐渐学会坚强,要学会独立,要学会勇敢。所以要笑,要快乐,不管遇到什么苦难都不要哭,你已经是小小男子汉了。”弘辰似懂非懂点点头,洪辰笑着举起他的小手,明快地说道。“娘带你出去逛街,好不好?”
一听到可以出去,弘辰马上两眼泛光,不过很快又明灭了。洪辰假装不开心呢,“怎么?也不喜欢啊?我还准备带你去最有名的大酒店吃顿大餐,好好给你庆祝呢?”
“可是,可是怎么去啊?”弘辰不得不说一句实话:“白天都很难出去了,更何况晚上。阿玛要是知道了,我们就惨了。”擦掉眼泪,突然非常郑重说道:“你可能更惨。”
洪辰哈哈笑看着弘辰:“你信不信额娘啊?”
弘辰不是很相信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