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俞小飞的话,模着他的滚烫的额头,夏洛只觉心如刀绞。她试图放下他,她说:“别说了,你睡吧,我出去一会。”
“你去哪里?你别走!”俞小飞虚弱地拉着夏洛的手,片刻功夫,他就忘记自己才说过的话了,“你就在这里陪我,我只是淋雨了,可能感冒了,多喝点水就会好的。”
俞小飞小时候也常常发烧感冒,俞妈妈从来采取放任治疗方法,给满满一壶凉开水,喝完一壶,再喝一壶,如此两壶,病也就好了。
“只喝水怎么能好,我去给你买药。”夏洛不相信这个民间偏方。
“不,留在这里,我要你留在这里。”俞小飞虚弱的坚持。
夏洛柔声安慰他:“乖,我就在这里,你好好睡吧。”她又像以前一样,把手伸入他浓密的头发里,轻轻替他按摩着。
一阵迷糊的舒适感觉,俞小飞意识渐渐迷糊了,慢慢进入了梦乡。
看俞小飞睡着了,夏洛把他的头放回枕头上,然后去拿了条干净的毛巾,放在小脸盆里,蘸湿后放在他的额头上,这是物理降温。
俞小飞眉头紧锁,脸上一副难受表情,似乎梦里仍旧能感受到痛苦。
夏洛心疼起来,她伸手细细模着他的脸,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唇。夏洛不知道俞小飞今天到底遇到什么事了,先是给了她那样一个电话,然后人就病成这个样子了。
夏洛看俞小飞似乎睡得很熟,于是轻轻离开,向大门走去,她慢慢扭开门把手,门慢慢开了。
就在这时,身后是那个男孩一声长长的呼唤:“姐姐……”
夏洛赶紧回应他:“我在这里,你醒了吗?”
“姐姐。”俞小飞还在叫她。
夏洛赶紧关上门,重新走过去,再一次坐在他身边。
俞小飞勉强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夏洛,然后握住她的手,无力地说:“别走,就留在这里。”
听了俞小飞的呼唤,看着他苍白的脸,夏洛柔肠百结,她伏子,贴着他的耳朵,悄声说:“乖,睡吧,我陪你,我不走。”俞小飞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整整一夜,夏洛一直在俞小飞身边,等他醒了,就喂他喝水;他睡着时,就给他换额头上的湿毛巾。整整一夜,不曾休息。
第二天早晨,睡了一夜的俞小飞高烧已退,好了很多。夏洛模模他的额头,心里直念阿弥陀佛。
“你一夜没睡吗?”俞小飞看着夏洛憔悴的脸,心里有些惭愧。
“没关系,你好些了么,饿吗?想吃东西吗?”夏洛一叠声的问。
“不,我没有胃口,”俞小飞摇摇头,然后他往一边挪挪,给夏洛让了一个位置:“你也躺躺吧,我已经好多了。”
夏洛摇摇头:“我就睡在沙发上好了。”
“不,”俞小飞拉着夏洛不让她走,“你在这里,陪我。”
夏洛无奈,只得和衣躺在他的身边。
俞小飞翻过身,抱住夏洛,夏洛一惊,全身都僵硬了。
“就这样,别动。”俞小飞把脸埋在夏洛的身上,闻着她身上的细腻香气,慢慢又睡着了。
夏洛不敢惊动他,只能这么躺着,慢慢的困意来袭,她也睡过去了。
睡梦里,俞小飞和她面面相对,他低下头,轻轻说:“姐姐,我要娶娄兰兰了……”
夏洛心中一阵悲苦——梦里也会有痛苦的感觉,无法呼吸的痛苦,她真的感受到了。
当夏洛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是在做梦时,她兀地松了一口气:他仍旧睡在她的身边,一只胳臂压在她的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