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新都回到成都后,俞小飞接到妈妈的电话,问他和娄兰兰怎么这么久都不回家了,给娄兰兰打电话她也一直不接。俞小飞让妈妈稍安勿躁,说过几天会回家向她解释。
已经八月底了,俞小飞九月就要到新学校报到了,他正准备这几天回家一趟,一方面为了整理行李,一方面为了向母亲负荆请罪。
“你怎么给你妈妈说?”夏洛问俞小飞,她着实有些担心,怕俞妈妈迁怒儿子。
“当然不能说实话,乡里乡亲的,要是说了实话,就凭我妈妈那张嘴,立刻会将娄兰兰和表哥的事情传遍整个镇子,那娄兰兰就再也没脸见人了,她父母也没脸见了。”俞小飞说,他虽然不爱娄兰兰,但是他也不会忍心她处境悲凉。
“你心真好。”夏洛喜欢俞小飞这个样子,“那你准备怎么撒谎。”
“也不算撒谎了,实话实说吧,就说孩子掉了,我们很自责,再说性格也不合适,干脆就分手了。”
“你妈妈会不会打你?她打你怎么办?”夏洛抓着俞小飞的手,抚模着他手心的疤痕,那是俞妈妈留给儿子永远不能消除的伤害。
“打就打呗,我皮厚,反正也打不死。要是打就能解气,让她打吧。”俞小飞满不在乎地说。
夏洛亲亲俞小飞的脸,心疼地说:“老天保佑我们小飞不被挨打,我们小飞这么乖,老天可怜他,让妈妈不要打他。”
俞小飞转过头,轻轻笑了,她还是把他当成一个小孩子。
俞小飞和夏洛分开后,夏洛去宾馆收拾行李,他要先看看娄兰兰,然后再回家。
俞小飞先找到了娄兰兰,娄兰兰脑袋上包着头巾,面容憔悴的躺在床上。在家休养的这段日子,她失去了工作,最后剩的钱又交给了房东,现在她已经山穷水尽了。看到俞小飞进来了,她翻身面向墙,并不理解他。
俞小飞差点被门口的椅子绊了一跤,他扶起椅子,环顾着四周。
桌子上有一袋冷馒头,一杯白开水,旁边还有一根吃了一半的火腿肠,他并不知道,这并不是吃剩要扔的,而是娄兰兰留给下一餐的。
娄兰兰此刻心灰意冷,表哥最近应聘成功,成为一家建筑设计公司的专职司机,公司老板是个又瘦又小的老头,老板娘却是个又粗又壮的中年娘们。她和老板走在一起,远看像母子,近看像爷孙。
小老头干瘦是干瘦,但是经历旺盛,只不过他旺盛的精力都用在了漂亮的女秘书身上。老板娘平时得不到满足,脾气暴躁得吓死人。张星麒冷眼观察了几日,心中又有了想法。他故技重施,给老板娘下了药。“万情春”一盒两板,娄兰兰那板没管用,他手里的那板却派上了大用场。应聘成功的这一个星期,他可是忙得不得了:白天当老板座驾,晚上被老板娘当座驾。
张星麒坦白后又跟表妹说:“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但是我俩又不能结婚,连个孩子都不能生,等我从老板娘那里弄到了钱,我再回来找你,到时候,孩子没户口也没什么,咱们买一个就是了。”
娄兰兰气得哭笑不得,但是尽管两人已经走到这一地步,她仍旧不恨他。只恨缘分浅——要是法律能允许表兄妹结婚,也许他们也能好好过日子吧?
张星麒看着表妹伤心的样子,心里也不舒服,他说:“好妹妹,给哥哥一年半年的时间,等哥哥挣了钱就回来找你。”说完,这个男人一拍走了,他还得去接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