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俞小飞痛苦不仅仅是因为女乃女乃的病,还因为自己的那个大学梦无法实现了。他多少次梦见,自己和那个女孩一起走在大学的校园里,那么幸福,那么满足。
但这一切竟然都实现不了了,俞小飞顺带连人生都开始觉得绝望,他觉得命运根本就是在作弄他,先是给了他一个永远也实现不了的愿望,然后在他想放弃的时候,又给他更大的打击。
娄兰兰对俞小飞说:“飞哥,谢谢你包庇了我,其实该退学的人是我。”
她还说:“飞哥,考不了大学没关系,就算你当农民,我回来一样嫁你。”
这件事归根究底,始作俑者就是娄兰兰,票是表哥给她的,表哥带她看过这样的电影,她从头到尾都知道这是什么样的录像厅。但是,娄兰兰却拿着票请了毫不知情的俞小飞。
俞小飞当然不知道这些,他被娄兰兰的话感动了,在他这十七年的生命中,娄兰兰是第二个给她温暖的人。
退学在家的俞小飞,闲着没事的时候,就等着约会娄兰兰。下课铃一响,俞小飞就准时出现在学校门口。娄兰兰背着书包走出小门,第一冲她吹口哨的保准是俞小飞,他也越来越大胆,居然敢光天化日下,就和娄兰兰手拉和手在镇上到处溜达。
“你们不是说我们看黄色录像吗?不是说我不学好呢,我就是不学好了!”
“你们不是说我们在录像厅耍流氓吗?那又怎么样,我还要演给你们看呢!”
被委屈了的俞小飞心里满是怨恨,他带着无限的恨意搂着娄兰兰在大街小巷招摇过市。
娄兰兰因为有愧于小飞,再加上她也喜欢俞小飞,因此也敢大摇大摆的逛街,一点也不在乎身后有没有人议论。她不怕学校会开除她,以她目前的学习状况来看,考上大学基本上是没有指望的。不如跟着俞小飞,还算一个靠山。
因此,在这种感情中,娄兰兰其实一直比俞小飞主动,在镇后的小竹林,她就这样。
那天,俞小飞把娄兰兰带到后山的小树林,他喜欢这样清净的地方,就像自家老屋后山的那片竹林一样,看着流云,看蜻蜓,一看就能看一天。
躺在小树林厚厚的松针上,透过松针的缝隙,仍旧能看到白色的流云,看久了,如同做梦。
娄兰兰对看云一点兴趣都没有,她靠着俞小飞,闻着他身上的男人味道,心神渐渐迷离了。和那些从不洗澡的臭男人不一样,俞小飞身上的味道特别好闻。
俞小飞却很老实,并没有像别的男子一样,搂着这样美好的姑娘,一早就猴急的窜到身上了。
俞小飞给娄兰兰讲小时候偷红糖的事情,讲得眉开眼笑,这是童年留给他最美好的回忆了,红糖甜甜的,吃在嘴里就会把一切都忘了,再也听不见母亲的叫骂声……
对于偷红糖,吃红糖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事,娄兰兰一点兴趣都没有。
她靠着俞小飞躺了半天,伸了个懒腰,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轻轻触碰到了俞小飞的,那里比她多一团累赘物。
“这是什么呀,怎么和我的不一样呢?”娄兰兰媚眼惺忪,说话的口气和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
俞小飞脸蹭的一下就红了,他夹紧双腿,转过身去,装做看对面的那群叽叽喳喳的麻雀。
娄兰兰被浇了一盆冷水,面对着似乎如榆木疙瘩一样的小飞,她的心也渐渐冰凉了。但是她心里并不着急,对付这样没经历过人事的男孩,办法总比想法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