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懂得殿下心中的忧伤,”最初的时候,他们便已彼此懂得,那些小小的误会,更像是两个人将要进入一段水乳交融前的相识与相知。
“我还有很多很多是你不知道的,”彼如他对她就这么燃起炽热的爱恋,还有他的远大理与抱复,以及对前途未卜的迷惘……他有一肚子的话想对她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夜似乎太长,脚下的路却太短,他并未驾车送她,而是与她肩并着肩一道漫步而行,送她回湄坞的老宅,但是,他愿意用一生的时光,让她走入他的心扉。
“殿下,”临进门冼玉叫住了荣帝,她原是鼓起勇气想再一次约他,甚至在心里暗暗发誓,这回,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再失望了,她要穿最漂亮的衣裳,施最清淡的脂粉,打扮给他看。
可眼尖如她一眼看到,冯表姐与沈天放两个靠着花园中那株参天的海棠树正忘情地交换亲吻,娇喘低吟的声音震得枝叶沙沙作响,冼玉羞得面红耳赤,连忙退了出来。
“什么时候,他们已经这样好了?”
荣帝若无其事的望了一眼,见冼玉低了头,瑟缩在垂花门下羞答答的盯着玄色的绣花鞋,他便圈住她,轻轻去吻她柔软的耳窝,真是软香滑腻,肤如凝脂。
“应该是、应是表姐从宫里放了出来,沈公子和殿下一道来我们家之后,表姐几乎都不在家,想是沈公子约了她去……”
她断断续续的向他说起表姐与沈天放的事,荣帝每听一句,便皱着眉头无奈的干笑一声,沈天放与冯氏可真像是飞蛾扑火。
明知是毫无结果,也明知是绝无可能……两个人却一头撞了进去。但那时,荣帝却一直深信,他与冼玉一定能齐眉举案,就这么相守下去。
在他的心底,冼玉就是他心目中的妻子,是他将来要三媒六聘迎娶的人。
……
“玉儿,那痞子说,他要去考医科,我入宫当宫女,他便入宫当太医,两个人便可以常常见到了,再熬上个三、两年,待我被放出来,他便娶我,和成亲。”
冯表姐正在梳妆,依旧是一袭烈焰红裳,满头珠翠,明晃晃地教人睁不开……洗玉拾起一只足金打到凤头簪,笑道:“看来沈公子为了追求表姐,真的很下血本。”
且不说绫罗绸缎,珠宝玉器,只要冯表喜欢,不论多贵,沈天放眼睛都不眨一下便买了来讨好人,单是他为了表姐苦读,一心一意惦记着要考入宫中与表姐为伴,冼玉便觉他当表姐夫倒也使得。
“还凑和吧!”
冯表姐嘴巴极硬,脸上却是藏不住会心地笑容,虽然入宫选秀碰了一鼻子灰,可半道上拣了这么一个真心对自个儿好的痞子,也算是柳暗花明,看来冥冥之中上苍也还算是眷顾着她。
若不必入宫为婢就好了。
虽然沈天放答陪她三年,可不知为何,她总是有种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的担忧……嗨,何必想这么多,三年河东、三年河西,谁知道呢?
岁月的无情,对于陷入热烈中的少男少女是浑然不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