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后丽妃生辰,皇后做东在坤宁宫中大摆筵席。
唐艾去的迟些,大老远就听见歌管之声,催着抬轿的太监快些儿,紧着赶过去还是晚了。众妃嫔早就按品坐定,眼瞅着唐艾进了大殿。
皇后冷冷瞪了唐艾一眼,转身向身后的秦嬷嬷道:“谁给毓殊斋送的消息?”秦嬷嬷忙笑道:“原是下的帖子,三日前就送到毓殊斋了。”皇后眉毛一竖就要发火:“把那送帖子的奴才找出来!”
唐艾见状,少不得跪下道:“皇后娘娘息怒,原是临出门前两个孩儿有些做烧的样子,略等着太医才来迟了。是唐艾的疏忽,怪不得别人。”
太后忙道:“小孩子就是不能大意了,妨不妨事?”皇后听太后说话了才丢开手。唐艾告了坐抬目一看,宫里上上下下的都来全了。
太后太妃年纪大了不肯坐席,只歪在纱帘后头随意听看歌舞。
皇上和皇后首席,因着丽妃的生辰倒越过了众人直接坐在皇上下首,依次才是淑妃,惠妃,月芳仪,刘贵人等,皇后这边坐着贤妃,唐艾,瑞贵嫔,贾贵人等。还有就是今年新晋的王贵人,孙贵人和张才人等。
皇上既得了丽妃,宠得没边儿也不在意此次选秀,由着皇后操办。因此新进宫的秀女们容貌上都有些平平的,几月过去了只有王侍郎家的女儿王凤秋和孙将军家的孙萍儿封了贵人,余者*人中得脸的不过是张学士家的女儿,却也不过是个才人罢了。
她们初次出席皇家宴席,远远的离了皇上皇后坐着,都有些惴惴的,彼此却也对丽妃独宠有些忿忿之意,只是丽妃确实娇媚,诸人不及。后来又见着唐艾更加了一份惭愧在心里,况且唐艾现养着两个皇子身为从二品的妃子,来与同样是从二品的丽妃做生日不过略来晚些就得了不是,当着众人面跪着才罢了。想想自己又是什么得脸的,因此把平日里争强好胜的心都收了,只打定主意迎奉皇后和丽妃两个。
唐艾只是惦记着两个孩儿的病,任凭别人怎么看她也不觉得。
启儿先天弱倒三不五时的肯病倒罢了,迦儿却是一直强壮的,今日两个孩儿同时烧起来好不叫人心慌。一边儿坤宁宫里不住的派人来催促,一边儿谢荫亭不当值,要找个相熟的太医一时也是为难,两厢里作难的时候二嫫到底把唐艾打发出去了:“放心去吧,有我看着呢。”
唐艾七上八下的坐在坤宁宫里,心头总是不安,按说烧起来之后出了症状才能瞧出是个什么症候。只是此时不得守在他们跟前儿。正愁眉不展的时候听见身旁的贤妃唤她:“愣什么,大家都给丽妃敬酒呢,怎么不凑个热闹去?”
唐艾心事重重的坐到贤妃身边说了心中忧虑。
贤妃皱眉道:“那你还只在这里傻坐着?还不赶紧说两句场面话月兑身回去照看着。”
唐艾苦笑道:“姐姐当我不想么,只是她们摆明了要那我做法立威风的,怎好撞枪头上去?”
贤妃冷笑一声正待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