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艾听了这话头皮直发麻,惊疑的看着皇上。
皇上苦笑一下,说不下去了。
唐艾转过头来看三位王爷:顺亲王脸色血红,皱眉对着炭盆一个劲搓手;恭亲王神色凝重看着皇上,见皇上为难得紧也不禁叹口气;怡亲王侧身坐在暗处,看不清脸色神态。唐艾最知道皇上的,平日里说笑归说笑,撩拨毛了也发怒,因为皇后的事忍气吞声也有的,就是不会慌张失态,今日得是多大的事,这样犯了愁,连个正常神色都摆不出来。
唐艾试探着问道:“皇上,出什么事了么?”
皇上阴郁道:“杨家要反。”然后就不肯再说了。
这个唐艾却是不稀奇的,本来皇上和杨家两方势力较量就没有善终的可能。之前肃亲王有太后撑腰,明着和皇上对着干,杨家就是皇上的靠山,肃亲王倒台后,皇上和杨家就没有了相互牵制的对象,直接面对面了。
皇上忍让这些年无非就是为了争取多一点时间,培养亲信积攒力量,和杨家势力较量的时候多些胜算。杨家未尝就不清楚,只是手中权势富贵也不是那样轻易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他们往日一次次的触怒皇上,小心翼翼试探皇上的底线,贪心狂妄自然是有的,最重要的是企图将皇上变成杨家附属,唯杨家事从。
近来皇上羽翼渐丰,传国玉玺一到手他就是名副其实的真命天子,还有什么理由听凭一个臣子的指挥。眼瞅着皇上说话办事越来愈硬气,连带着几个亲王也渐渐在朝中占了要职,杨家分明就是沉不住气了,近来才闹得出格,不顾脸面的搂钱拉人,连皇后都和皇上撕破了脸。
唐艾只没想到他们会在北狄压境的时候造反,他们倒不怕月复背受敌?心念及此,月兑口而出:“北狄贼子正虎视眈眈,他杨家……”
顺亲王先按耐不住,拨弄着炭火瓮声瓮气道:“咱们倒顾忌北狄贼子,他杨家就不怕,说不得他们两个竟是一家子。”
恭亲王伸手在炭盆上烤着火,慢条斯理道:“北狄打着找钱缯的旗号在我边境集结了大队人马,偏杨家把钱缯藏在府里,就是说杨家把北狄引过来的也不为过。”
唐艾也无语了。书房里彻底安静下来,各人想着心事发愁,只有炭盆里的火炭哔啵响一声。唐艾忽然想起来问:“那皇上找臣妾来,是要臣妾做什么?”
皇上愁容满面的拉着唐艾的手轻轻摩挲,却什么话也不肯再说了。
恭亲王一咬牙替皇上道:“庄妃娘娘,如今有件顶难办的事,非娘娘出手不可了。”
“我?”唐艾不安道:“我一个妃子,可有可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