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很快就把丰盛的晚餐搬上了桌,热情的招呼着我们入座,我们俨然已经像一家人了,建飞的父亲手举酒杯激动的说了很多,他说现在好了,不用再担心建飞的事了,正如小颖说的把建飞交给我是他们最放心的。我听着不禁又有点泪水蒙蒙了,他们对我这么放心,我还有什么理由再去拒绝呢?后来还知道,原来建飞也是这样想的,只是表面上装的冷酷一点而已。
寒冬终于被明媚的春天所完全替代,这是毫无疑问的自然规律。告别了冬季,心情也随之阳光起来,过去的太多阴霾也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对我们来说美好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建飞还是跟平常一样,整天忙顾着他的工作,唯一不同的是下了班必定会来画室,陪我一起创作着那副参赛的作品,有时候我专心的埋头于画作中,浑然不顾他的存在,他则静静的坐在一旁,从不忍心打扰到我的创作思路,他说只要能看着我,就觉得特别踏实,每当我收工的时候他总是笑着对我说:“舒云,我现在才真正感受到我的生活如此美妙,像甘露一样甜透心底,每天能够看着心爱的人是何其幸福的事,其实你一直在我身旁,幸福从未远离于我,现在开始,我要加倍珍惜,只是,舒云。”建飞收起了笑容,认真的说道:“你的作品是不是太伤感了?”
是啊,我当初把作品命题为<天国的爱情>,是基于我们已经完全没有了那种再续前缘的可能,好像去了遥远的天国,触模不到,而如今,我们已经冰释前嫌,重又挽手,再继续这个主题是不是真的太伤感了?我抬眼看着建飞,一时无从回答,建飞打破了稍稍的沉默,“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你所要表现的是一幅画的主题,这个主题是爱情,并不是天国。”
在我听来这个解释有点牵强,至少不能说服我。的确,作品表达的是爱情,但是这份爱情已经去了天国,毕竟,我们谁也不希望去那边。
我没有提出我的异议,直接说道:“要不,我重新再创作一幅,这幅……”
“这怎么可以?这幅都已经通过核审了,再说重新创作哪有时间啊?”没等我说完,建飞就急急的打断了我,“舒云,我只是说说而已,你别太放心上。这只是一幅画,是想象出来的。”
我微微的点了点头,他说的也对,画本来就是人创作出来的,想象出来的,但是在我心里总有点不舒坦,可能我太敏感了。
“好了好了,不要再考虑这个话题了,是我不好,不应该这么敏感的。”建飞脸上现出几分自责。
“敏感?”我在心里重复了一遍,其实我们都是太敏感的人,不是刻意敏感,只是因为我们经历了太多,我们害怕再失去。
只是一幅作品而已,为什么会联想到这么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