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是一首美丽的恋曲,偶尔恬淡,偶尔微澜.
深夜,淡淡的月光暧昧地倾泻而下,在地面上描绘出一道道皎洁的光影,组成了夜幕中华丽的黑白琴键,奏出一曲缱绻不清的和弦。
彼时,木兮正躺在床上安静地看书,柔和的灯光衬托出她温婉灵动的脸庞,还氤氲着勾勒出了一道朦胧的轮廓光,那样的腼腆而安宁。偶尔翻页时,纸张摩擦的声音亦显得那样动听,仿佛是悄悄奏响了舒伯特的《小夜曲》。樱花瓣的薄唇噙出一丝浅浅的笑意,两颊处的梨涡若隐若现,盛满了幸福的因子。
算是拨开云雾见青天吧,所有的不快都结束了。她顺应自己的心意,选择相信他期许给她的未来。
蓦然间,一阵熟悉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木兮的思路。木兮稍稍皱了皱眉头,看到了来电显示,那层疏淡的笑意中却多了份嗔味儿,将书放下按下了接听键,“兰小姐何时这么有空想到给我打电话,有何贵干?砍”
“木兮——”电话那头的声音显得格外意味深长,让木兮一瞬间便收敛了刚才的戏谑。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木兮极少领教兰闵偌这般期期艾艾,她向来做事都雷厉风行,丝毫不输男子的大义凛然。如今这样含蓄委婉,倒是让她有些不习惯。
“我——我有了——”兰闵偌的声音压低了些,但木兮还是听得分明,只是一下子还是恍了神,“你——你方才说什么?”兰闵偌向来都是一个很有分寸的人,木兮只当是自己听错了,或是理解错了玩。
“我说我怀孕了。”兰闵偌颓丧着重复了一遍,带了些不知所措的口吻。
“啊?你终于把程楠拿下啦?放心吧,我了解他,他一定会负责的。”木兮思忖了一下,觉得这也并非是件坏事。
“不是他的。”兰闵偌闷闷地声音传来,轻轻地叹了口气。
木兮一个激动,手机差点从手里滑落,“那是谁的?”原本安宁的神情因为惊诧一下子变得生动起来,宛若因风吹皱的湖面,清澈而灵动。也让人领教了“静若处子,动若月兑兔”的一份意境之美。
“莫翊枫的。”
……
“怎么了,绷着张小脸,谁惹着你了。”薄子君刚在书房里忙完,一进房间就看到安木兮那忿忿的表情,心中顿生疑惑。
木兮嫌恶地瞥了他一眼,却闷闷不语。只拿出了手机快速地翻到了一串熟悉的号码拨了出去。
薄子君一头雾水地看着反常的安木兮,吃鳖地耸了耸肩,脑海中以光速回忆了一遍最近发生的事,确认没有做过什么让她生气的事,才稍稍的有了些底气向她走近。所谓一步错,步步成错。因为珍惜,所以步步迟疑。他不想他们之间再有什么恩怨和误会了,所有的一切都早该冰释前嫌。
“什么事?”大半夜的接到木兮的电话倒是让莫翊枫吃惊不小,莫不成两口子又闹什么矛盾了。
“你做过的好事准备怎么办?”听到他略带关心的语气,木兮原本的愤然也消退了些。想起他曾经对自己的好,木兮始终心存一份感怀。自己终于迈入了幸福的门坎,于是也希望身边所有的朋友都能够美满。只是他和兰闵偌瞒着她暗度陈仓这件事,让她耿耿于怀。
“我——你什么意思?”木兮的诘责,让莫翊枫一下子陷入了语塞,全然不明白她突如其来的怒意从何而来。蹙起的眉头,凝起的神情表露了他烦闷的情绪,只是电话那头的木兮看不见。
“那我打开天窗说亮话告诉你吧,闵偌怀孕了,你的孩子。”自然是了解他的个性,若他愿意,赴汤蹈火在所不惜。若是不愿意,就算五花大绑也无济于事。他和兰闵偌的事情必须要两厢情愿才行,若有情,孩子便是催化剂。若无情,那也只能是帮闵偌快速作出决断。
“什么?!木兮,你说的是真的,是她告诉你的!”莫翊枫失控的反应完全不在木兮的预料之内,愣愣地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木兮只觉得是一种梦境。
“他挂我电话是什么意思?”安木兮撇了撇嘴,意兴阑珊地看向薄子君。
薄子君哼哼一声,俊逸的容颜上满刻着戏谑,那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眸中都是知情不报的兴味。
安木兮无比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佯装生气地关上了床头的灯,便躺下准备睡了。
薄子君脸上的傲气一下子耷拉成了悻然,三步化作两步走到了床边,将木兮从被窝里捞了出来,“好了,我告诉你便是了。”薄子君顺势爬上了床,习惯性地将木兮揽入了怀中,才缓缓开口,“那日莫翊枫找我出去喝酒,他就把和兰闵偌的事告诉我了。”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了?”木兮错愕地抬眼望向他,原本安然的脸已染上了惺忪的睡意,然而在这一系列的意外之后,她的睡意已完全消退,如此说来,她是最后知道这件事的人!
“其实他们那一次也纯属意外,不过是在盛天集团的年会上多喝了点,结果兰闵偌便跑错了游轮上的房间。后来莫翊枫讲起兰闵偌的时候,他眼中总是闪耀着一种光芒,他之前还不确定。但我想你刚才的那通电话,已经让他彻底明白了自己的心意。”薄子君满是磁性而浑厚的声音倾吐在耳边,如同从大提琴中流泻而出的旋律,低回得煞是好听。
“因为孩子?”木兮有点理不通顺他的逻辑。
薄子君的下巴轻柔地抵在她的头上,柔软的发间飘散着一种淡淡的香味,是她熟悉的味道,也是让他贪恋的味道,那样不经意地便植入心间,从此再也磨灭不去。所谓“闻香识女人”,他亦迷上了这样的一种清馨,是她独有的标志,无人能够取代。“莫翊枫不知道兰闵偌的想法,所以两个人才拖沓到现在,甚是煎熬地彼此猜心。但如今有了孩子便不同了,莫翊枫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所以他一定会去努力争取的。”薄子君又仔细地解释了一番。
木兮偏然抬头认真地凝视着他,从来都不知道他也能这样细腻地通彻人心。刚洗完澡的他身上还残留着沐浴露的清爽,感受着他挺阔的胸膛在微微起伏,顿生一种迷情的味道。木兮只觉脸颊忽然有些微微发热,还未待薄子君落话,她便以羞涩地垂下了眼,半推半搡地离开他的怀抱。薄子君看着她的羞赧之色,心情忽然大好,低笑了一声,又将她拉入了自己的怀里,“我们也要个孩子吧,好不好?妈等抱孙子已经等不及了。”他带着恳求的语气,小心翼翼地征询道。温润地声音如同潺潺流淌的小溪一般,带着丝丝蛊惑。之前因为他的冲动,木兮才流产了。是他亲手杀死了他们的孩子,这件事情对于木兮来说始终是一道伤疤,甚至他都不知道在她心中是否已经愈合。有关宝宝,似乎一直都是他们之间的禁忌话题,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木兮吃着长效避孕药,却还要装作视而不见.
果然,木兮整个人在他怀里战栗了一下,明显得都能感觉到她的身子变得有些僵硬。
薄子君转过了她的脸,深情款款地和她对视,“我知道之前的事是我的错。可是我爱你,就想和你有一个可爱的小东西,一半长得像你,一半与我相似。”
木兮自然也知道秦淑梅三天两头得这样催他。而他看着自己吃避孕药也从未说什么,她甚至都能感受到他眼底的失落。只是她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之前的那个孩子,那样的痛,那样的伤,让她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木兮,你怎么想,告诉我。”薄子君还是选择尊重她的决定。温柔的语气里有着无与伦比的宠溺。在这件事上,他绝对不会强迫她。
良久的沉默,只有时间的脚步悄然漫过。客厅里水晶钟的“滴答”声隐隐约约地传来,那样的扣人心弦。“好。”薄唇微启,轻轻柔柔地吐出一个字。
“你说什么?”薄子君已然垂坠在失望的边缘,却忽然听到她的一记回声灌入了耳府,他简直不敢相信方才的所闻,激动不已地追问她。
木兮耸了耸肩,意味深长地一笑,便倾身拉出了床边的抽屉,拿出了一版药片,果断地扔进了垃圾桶。既然这个男人自己放不下,既然百转千回还是选择了他,那么就让生活像屋子里的香雪兰一样吧,先婚后爱。毕竟,她也很喜欢孩子。
木兮转过了脸对着他,澄澈的水眸中写满了一种坚定。她有她的倔强,这一次,却输给了他眼中的那一丝荒凉。
薄子君不再迟疑,拥住她便覆上了她的檀口,他终于不需要再等了。
一种蓊郁的芬芳自她柔软的芳泽源源不断地沁出,刺激着最美好的味觉与嗅觉。薄子君在她的唇上迂回细致的描绘着,一遍又一遍,无比地温柔,无比的深情。
强健的手臂搂住了她盈盈的腰肢,是一种柔软的触感,舒服的感觉一直绵延至心底,牵扯出一波又一波的悸动。
她的味道总是比想象中的更加诱人,让人一旦触及便再也停不下来,再也不想放开。有力的舌尖一点点诱惑着抵入她香甜的檀口。
明明彼此都清醒,却又仿佛带着几分醉意,薄子君又一次被她的甜美蛊惑了。那样美好的滋味,软软的,甜甜的,如同游弋于春天云蒸霞蔚的原野上,遥望着海天处那片驾驭靓丽羽毛的炽热,阳光的翅膀之下,一羽安逸飘然的田园曲调缓缓拨出……
长舌温柔娴熟的勾弄着她的甘美,她的甜美和清香,真的让他舍不得放手,只想缠绵……
心就像在钢琴上舞蹈一般,如同一个个美妙的音符飞扬着……
偶尔睁眼对上她澄澈的秋瞳,一汪灵澈的秋水涟漪不止,尽数投影在他棱角分明的脸颊。
忍受不了她如此深情的目光,薄子君又加深了这个吻,那么细致,那么小心翼翼,却又带着一种急切,带着一种满满的期待。时间亦仿佛静止冻结,连心也在一点点融化成水。
木兮不自觉的伸出手回抱住他,为自己找到依靠,然后开始适应,慢慢地回吻他。炙*热的舌缱绻纠缠,仿佛怎么也不够。而身体却渐渐无力,只能瘫软在他温柔的怀里。
身体不断的升温,好像急着要达到燃点,连眼睛里都积聚了火焰。薄子君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而短促,吻从她的唇移开,来到她的耳垂处打探,然后是颈处。手也悄悄地滑下……
木兮只觉空气变得越来越稀薄,她迷离的眼神微微地闭合着,却让这份意乱情迷变得更为浓烈。
或许是一种无需言喻的默契的力量在隐隐的指使着这一切。
而有关于动情这件事,从来都是情不自禁地表达,从来都不需要经验的驱使。
“木兮——”薄子君低噶地喊着她的名字,声音仿佛带了魔力一般,让她整个人都颓然变得无力。明明想要抵制,但又满怀期待,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在慢慢的滋长和蔓延。只觉得越来越空虚,想要被填满……
夜越来越深,娓娓讲述一个酴醾醉人的童话……
爱停泊在这一夜,很沉很沉,喃喃低语着最温柔烂漫的情话……
“造人计划”就像是给两个人的生活注入了一份新的热情。秦淑梅听闻他们终于下定决心后,也是乐不可支。直接从美国飞了回来,亲自叮嘱木兮要注意怀孕的各个事项。
“还有你!”对于自己的孩子,秦淑梅就是另一种态度了。嗔怒地盯着薄子君,“你也有要注意的地方,这段时间就不要吸烟了,把酒也戒了吧。”秦淑梅耳提面命地叮嘱道,那雍容富态的脸上却镀着一层隐隐泛光的喜悦。
“我知道了。”薄子君悻悻地回了一句,长臂一捞搂住一旁的木兮,毫不掩饰他们之间的亲昵。倒是木兮羞涩地推了推他,毕竟在长辈面前。
秦淑梅饶有兴味地咳了咳,心中却早已撕开了一缕灿烂的笑靥。终于见到儿子和媳妇冰释前嫌的模样,她也就放心了。“好了,美国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希望你们小俩口能尽快给我好消息。到时候我也就能含饴弄孙,颐养天年了。”爽直地落下几句话,便又风风火火坐上了回美国的专机。其实她倒是希望留在国内的,只是之前薄子君和木兮之间颇有嫌隙,她就算身为长辈也无法为他们的感情斡旋,于是放任他们自由发展。现在看来,她的决定还是卓有成效的。秦淑梅走后,薄子君的一丝戒备也终于松了下来。其实秦淑梅叮嘱的那些事儿,薄子君早就翻遍了给类孕育书刊杂志,心中早已了如明镜。如今他的办公司、书房、还有卧室里都摆满了相关的书。有一次秘书进他的办公室还以为是走错了地方。连他的属下也是无比错愕地打量着被他改造一新的办公室,他们不是做的科技产业么,何时又转投育儿产业了?.
木兮也为薄子君的改变而动容,她已丝毫不怀疑他对自己的那份真挚。
然而比起木兮的单纯,薄子君当然显得城府了。他那么迫切的希望有这样一个孩子,除了是想给她最为深彻的爱之外,也是相用一个孩子将木兮紧紧地锁在自己身边。她那么擅长逃离和隐匿,有时候午夜梦回,他真的害怕她有一天会一声不响的悄然离去。
他希望这样一份璀璨而绚丽的拥有,能够天长地久,永垂不朽。
木兮随手拿起桌几上的一本育儿书,百无聊赖地翻着。比起薄子君的在乎,她就显得坦然许多。
曾经有人说,每个孩子都是牵着上帝的手来到父母身边的。而她也坚定地认为,孩子看到父母爱的光芒,就会蹦跳着而来。他就在来的路上,或许已经牵起了他们的手。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这似乎是每对夫妇、甚至情侣之间都会涉及到的问题。木兮随口问了句。
“不然我努力一下,一次性解决,来个龙凤胎?”薄子君坏坏地对着她戏谑道,深沉的眸底已隐隐生腾起一丝暧昧的情愫。“也免得你要受两次痛苦。”
木兮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打开了他欲横在她腰上的手,“没个正行。”
薄子君哪能就这么轻易放开她,抬起了她的芙颜,“你没有在书上看到,其实生男生女跟Make---Love的姿势有关的。”他磁性而低沉的嗓音伴随着他丝丝缕缕地呼吸,轻轻地洒在木兮光洁白皙的粉颈处,惹得木兮微痒着躲闪不及。“乱说!”木兮十分不屑他的理论,“鬼才信你!”
“真的,不然我们用实践来证明下理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嘛!”木兮在眩晕中惊呼了一声,便是一阵天旋地转。再回过神来,薄子君已然抱起她朝着楼上的卧室走去。
明媚的午后,外面一片光景怡人。然而这豪华的屋子里,淡淡的流光映照在他们深深缱绻的躯体上,一道刚毅,一道婉约。一道昂臧强健,一道又是肤若凝脂。在这个绚烂如梦的午后,他们演绎了一场叫人含羞的旖旎。
他们时刻等待着,生命中那个小东西的到来,然后会牙牙学语的叫她“妈妈”,瓮声瓮气地叫他“爸爸”,那便是除了深爱的彼此,生命对于他们的最好的馈赠。
张小娴曾说,我一生中最幸运的两件事,一件是时间终于将我对你的爱消耗殆尽。一件,是很久很久以前,我遇见你。
可是在这一刻,薄子君望着木兮沉沉睡去的睡颜,,那么安静,又那么腼腆,静的就像一幅别致的画,却又那么栩栩如生。修长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滑过她的脸颊,勾勒着她完美无缺的轮廓。或许张小娴的可以改一下,我一生中最幸运的两件事,一件,是很久很久以前,我遇见你,一件是我们相约孕育一个孩子彼此相许永不分离。
熟睡中,木兮细长的睫毛扇了扇,如同是蝴蝶在轻拍翅膀。
梦中,她在宣纸泼墨的角边,留下了一行深情款款的题联: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亦知。
……
上帝,就像是个贪玩的孩子,越是迫切希望,他越是四处躲藏。
眼看着兰闵偌挺着个大肚子,孩子就要出世了,木兮的小月复依旧平坦如初,毫无动静。
薄子君看着莫翊枫将为人父那得瑟的模样,心中不觉生出一丝惆怅。已经半年过去了,为什么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原本热切的希望在时间的磨砺中一点点消亡。安木兮和薄子君也从一开始满怀希望的讨论,演变成如今小心翼翼地试探。薄子君看着她,木兮无奈地点点头。她的例假又如期而来。
秦淑梅也是三番两次地打来电话试探,更是让两个人感到压力颇大。
“不然,我们去医院查查吧。”别无他法,木兮只得讪讪地提议道。
薄子君难以置信地望着她,难道他们真的有“生育问题”吗!
……
两年后
“子君,别再走来走去了,我眼睛都要花了,木兮不会有事的。”秦淑梅的手紧握着放在身前,很明显她也无比紧张。木兮能够顺利怀孕吃了太多的苦,而且这几个月来为了保胎也是处处小心翼翼。在这儿节骨眼上可千万不能再出什么事。
“妈,我能不急么。里面是我媳妇,还有我的宝贝儿们!”薄子君不安地在手术室前来回踱着步子。本来怀双胞胎的危险就要比别人多一份危险,更何况是木兮那样的情况,稍有不慎,都可能造成生命危险。薄子君几乎是低吼出来的。从来面对任何事他都能够沉着应对,然而每次事关木兮,他就再也无法做到从容了。
秦淑梅心疼地看了他一眼,便不再说话。实现一刻不离地盯着手术室的门,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祈祷他们母子平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薄子君的手掌中都已渗出了满满的冷汗,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沉凝,似乎要冻结成冰。终于,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孩子们的啼哭声那样清晰地传来,仿佛是人世间最动听的声音。这就是生命中最深彻的感动吧,薄子君几乎感动得落出英雄泪来.
“医生,怎么样?”努力地保持着最后的一份平静,薄子君迫不及待地上前询问道。
“恭喜薄总,是龙凤胎,他们都很健康。”医生满含着笑意告诉他。
心头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万幸!“那,那木兮怎么样?”
“她需要好好休息。”
医生的话刚说完,两个婴儿便被护士抱了出来,那么小小的,眼睛似乎都还微微眯着,小嘴嘟哝着,很是可爱的模样。这就是他的孩子?薄唇带着一份感动微微地扯开,是那样发自肺腑的喜悦。
“你赶紧去看看木兮吧。”秦淑梅拍了拍他的肩提醒他,她转而跟着护士门去了婴儿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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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兮已然累地筋疲力尽,麻木到只剩下一点点知觉。她感觉就像经历了一场生死轮回。从两年前诊断出她不孕开始,生活就像被判了死缓一般。
就连医生都说,她能够怀孕,简直就是奇迹。或许吧,世界上总有一些奇迹要兑现的,否则很多的人可能会失去活下去的信仰。
熟睡中,木兮只觉得朦胧中有种熟悉的味道隐隐地飘散着,让她觉得很安心。于是她安然地枕着那种清淡而魅力十足的香味,睡得很甜很甜。直到自然醒来,却未料到他正安然坐在床边。他的身后是墨色为背景的璀璨星空,除了星星,身穿着纯手工制作白衬衫的他是画面中唯一的一抹亮色,却显得那么唯美。这个男人,简直好看地叫人惊叹。暗色中,木兮满足地露出一丝笑靥,温婉地如同这流光里的月色。
“你醒了?”薄子君低沉的声音带了点嘶哑,却更显出一份无人能挡的男性魅力。浑厚中的温柔与体贴毫不掩饰地展露出来,他的手掌轻轻地为她捋去挡在额前的刘海,而后又听得他真诚地开口,“辛苦你了。还有……谢谢。”他所有的幸福与感动,都是来自于她的包容和温柔。
听着那些温暖的字眼,木兮的眼中又颓然有了湿意,她淡笑着摇了摇头。这些都是她愿意为他做的。是从心底里爱了之后,一种最自然的表达。“孩子们怎么样了?”木兮赶紧转移了话题,否则她定然又要泪流成河了。
“他们很健康。”
“我想看看他们。”木兮眨巴眨巴她那莹亮的水眸,略带娇嗔地请求他。她现在也很累,不能下床,否则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冲到婴儿房去看他们。她只记得在她昏睡之前听到他们的啼哭,那声音是那样的美妙……
薄子君捏了一下她的鼻子,随即从一旁拿出了DV,“这是妈之前拍的,怕你会惦念孩子。”
之间屏幕中两个挨床的孩子腼腆的睡着,即使醒来,眼睛也都是眯着,偶尔哭着,偶尔弯出一缕笑意,吸吮着自己的手指,似乎也好不惬意的样子……
两个人的心,似乎正在一点一点地被填满……
第一次,他们感受到了新生命带来的震撼。从此,这个世界上便会有两个可爱的天使围着他们旋转。他们可爱的生命里,一半流淌着她的血液,一半流淌着他的血液,是他们生命的延续,让他们从此一生都有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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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后
美轮美奂的别墅,看上去宁静而大气。阳光总是慷慨地随处播撒,金色的光晕给白色系的别墅镀上了一层更为炫目的颜色。似乎整个薄苑都被笼罩在一个熠熠生辉的光圈里,就像他们的宝贝女儿说的,他们的家就是一座城堡,有国王和王后,也有王子和公主,随处都可以编织出一个美丽的梦幻来。
轻纱幔帐遮挡着窗外的如水暖阳,只筛下一种叫做幸福的情愫,在偌大的别墅中肆意地流淌。暖暖的斜阳偶尔透过梧桐树叶的缝隙投下来,在地上撒上一层碎金般的光芒,也把薄子君原本颀长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
院子里,薄子君正在陪着他心爱的女儿,宠溺地护着她荡起秋千。时刻都能听到他们父女的笑声。他的笑,爽朗而空旷。女儿的笑,甜腻而柔美。
“妈咪,你说爹地那么明目张胆地偏心,要是我们遇到困难,你说他会带着谁第一个冲出去?”儿子坐在木兮身边,故作老成地说道,“反正看他平时待我的那种态度,我是不指望了。妈咪,你有把握赢小公主吗?”
听了他宝贝儿子的这番话,木兮到嘴边咖啡差点喷出来,惊诧地望着他四岁的儿子,这简直是赤-果-果地挑拨离间!
“儿子,你应该变得强大负责小公主,而我会负责你妈咪一辈子。”薄子君听到了他的话,抱着女儿款步走来。
薄子君的话在木兮心中回荡出无数绝响,一丝幸福悄然溢在脸上。那般自然的,他牵过她的手,十指紧握……
只愿琴瑟在御,岁月静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