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亦冷然勾唇,直视薄子君。
周围的人们,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自发的从他们身边绕行。
沉着脚步走近了,他们对面站着,相对的四目里,是冰冷的敌意。
“是你?想不到,你很关注我吗。”薄子君幽冷嘲笑,“可真是大费周折呵,锦骞,你到底想怎样?”他声音,亦冷亦邪,亦蓄积着浓浓的危险,早已握紧了拳头,见了这个男人的瞬间,他积攒了许久的火气,就一股脑的冲上来。肋
“我正要问你,薄子君,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和安木雪,有什么阴谋?”锦骞声音沉闷。
四个月前,安木雪突然失踪,两个月后,薄子君就娶了木兮,外界都以为,安家必须要和薄子君商政联姻,才会有这段婚姻,也有人猜测,薄子君娶安木兮,是为了报复不辞而别的安木雪。
然而,十几天前,锦骞却注意到薄子君和安木雪的联系。
原来薄子君和安木雪竟是有来往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阴谋,于是,他派信得过的手下来到美国,盯着安木雪,想要得知,他和安木雪的秘密。
可是,直到今天,他依旧无法查清楚。有几次,他想提醒木兮,然而,事情并没弄清楚之前,又怕说了,只会令她担心。生怕薄子君会伤害木兮,所以,锦骞就用这种方式,向他问个明白。
“啧啧,原来,也有你不知道的事!”薄子君挑衅的眯起眼,哂笑,“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镬
锦骞踏上一步,怒然瞪着薄子君,“薄子君,你的事,我不管,但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做伤害木兮的事,我绝不放过你!”
冷冷看着锦骞,薄子君声音寂冷,“先顾好你自己吧!木兮是我的妻子,我怎么对她,更不用你来插手。锦骞,你要搞清楚你的角色,你只不过是被个她抛弃了的男人而已,她现在是我的女人,以后,最好给我离她远一点,不然,你会死的很惨!”
冰冷的话语,精准刺中锦骞最痛的神经,他不禁蹙眉,眼中,竟流露出一抹痛彻,然而,旋即,就化作了愤怒,“是男人的的话,就让自己的女人幸福!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你就根本不配做她的男人!薄子君……”
“砰”他话未说完,俊冷的脸上,已经挨了重重一拳。
薄子君紧蹙着眉,眼眸比冰还冷,“跟我说这种话,你配吗?”难听的话,他听过很多,但,眼前这个男人的话,却彻底冲破了他容忍的底线。
打个趔趄,他险些跌倒,好不容易站稳时,嘴里已经溢满了浓浓的血腥味。“噗”,他啐一口血,然后,如同一头发狂的兽一般,向薄子君扑去。
……
早晨,木兮下了公交车,便径直向舜州大厦走去。
蓦地,肩头被拍了一下,木兮惊讶的回头,看见背后那张脸,不禁有些发懵。
那是一张很好看的脸,明朗的轮廓,细致的线条,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都透着一种月兑俗的美。
“安木兮小姐,你的钱包。”他淡淡一笑,递上一个白色钱包。
那,不正是她的钱包吗?什么时候,到了他手里?
木兮微微蹙眉,看着他,“你是谁,我的钱包,怎么会在你手里?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一不小心,却坠入他眼眸中去,那双璀璨的眼眸,清澈透亮,自有一种仿佛看尽世间风华的淡漠,又似蓄着一湾若隐若现的忧郁。
“呵呵……”他的笑,淡若清风,“以后下车时,小心点。”
“哦。”木兮接过钱包,眼中疑惑,却未消褪,“谢谢你。”
“不用客气。”眨眨璨眸,他转身就走。
“你还没回答我,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她不甘的对着他俊挺的背影追问。
“要迟到了哦。”他回眸轻笑,视线落在她身上的一刻,眼中深蓄的忧郁,倏然变明显,“我们还会见面的。”说完,他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远了。
木兮望着他的背影,愕然片刻,才迈动了脚步。媒体上,也曾有过关于她的报道,那人,知道他的名字,应该不算太稀奇吧。可是,她依旧感觉,那个人身上,有一种说不清的神秘感。
抑或,是因为他那种淡漠沧桑的眼神吧。只是匆匆的一瞥,竟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依稀觉得,他与她似乎有些相同之处,但,她怎么想也想不清楚。
轻轻的,安木兮敲响了1106房间的门。
门打开,穿一身工作服、戴黑框眼镜的女人打量了木兮两眼,说,“是安木兮小姐吧。”
“额,是的。”木兮有些惊讶的笑笑。
“我是公司的秘书钱舒云,你以后可以叫我小钱,江总安排我暂时带你,进来吧。”小钱微笑着做个请木兮进去的手势。
“哦。”木兮答应着走进了办公室。
木兮的办公桌,靠着窗,正是她喜欢的位置,今天,她只是熟悉工作,并不忙。闲暇时,向窗外望去,城市的繁华,便能尽收眼底。
……
走进那家咖啡厅,木兮便看到了坐在门口座位上的赵秋音。
“赵阿姨,让你久等了。”木兮歉然说着,坐在了赵秋音对面。
“我也刚来一会儿,秋音啊,嫁过去,过的不错吧。”赵秋音舒缓的声音里带着一种雍容与高贵。
木兮笑笑,“呵呵,还好。”以往,面对赵秋音时,身边总有锦骞陪,她亦是拘谨的,而今,独自与她面对,她多的却是尴尬。
一切,都变了,从前的那些人,都已不再是曾经了。木兮忽然感到些许沧桑。
生命第一课是流泪,我学会呼吸和感觉,从爱开始我学会喜悦,却因为在乎学会胆怯,你对我说再见那天,我学会爱的不完美,我在你缺席了的黑夜,学会怕黑……
舒缓的音乐,倏然从壁挂音箱里传来。
“阿姨,你找我,有事吗?”她曾经喜欢听,却也很久没有再听过的歌,令她忽然感觉伤感。
“其实,也没什么。”赵秋音抬头看着她,“木兮啊,其实,就是锦骞的事。锦骞的公司,最近遇到一些问题,他不得已,去了美国。”
说着,她顿住,雍然端起杯子,喝一口咖啡。
静静看着赵秋音,木兮没有说话,心里,却很乱。那些话,赵阿姨没有说,她也明白,毕竟锦骞的公司,是因为她,才受到薄子君的挤压。
“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我想……木兮啊,你能不能给子君说说。”
赵秋音的声音,是柔和的,亦是无奈的。只是,又让她如何去对那个男人说?说,她和锦骞其实没什么?还是,低三下四的去求他别再为难锦骞?无论如何,事情总是越描越黑,而且,她一直对他坚持的倔傲,也会全部扫地。
“我知道,这件事你很为难。锦骞这孩子倔,依着他的性子,一定不会告诉你这件事的,但是,木兮啊,你也知道,锦家的这份产业不容易,况且,子君这样针对锦骞也是有原因的……你就看在以前和锦骞的份儿上,帮帮他吧。”
点到即止的话,却在木兮本就没有平静的心里掀起层层涟漪,“赵阿姨,我会尽力帮忙的。”为了,所爱的人,牺牲一些,又算得了什么呢?只是,此时,怎么,她还是感到失落?
“呵呵,那,就太好了。”赵秋音笑呵呵的低头喝茶,眼角,却隐去了一丝叹息。
“赵阿姨,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木兮说。
“没有了。”赵秋音慌忙抬起头,“哦,木兮,要不今晚去我家吃饭吧,你锦伯伯也很久没见你了。”
“不了,我还有事。赵阿姨,再见。”木兮站起来,便向咖啡厅外走。
失去你拥抱的甜美,我学会珍惜的可贵,当今天已经告别,我写下日记,学会不轻易浪费,爱过你的那个我,已经学会去翻越伤悲……
在音乐声中逃出去,黄昏的光线照在身上,木兮只觉,心情更加沉重。
迈着舒缓的步子,她试图打理纷乱的心情,不觉,已走到了路旁,她招手,正要拦出租车,一辆黑色轿车,却突然停在了她身边。
“咔!”车门打开了,一张被墨镜遮住大半的脸探出来,“是安木兮小姐吗?”
“你是?”她疑惑的看着那人,正蹙眉,两只大手突然就从车里伸出来抓住了她胳膊,猛的将她拉到车里。
“啊!”她喊叫声中,车门已被重重关上,车子旋即发动了,快速沿着马路驶去。
“你们要干什么?”木兮惊恐的喊着,车中连同司机共有三个男人,每一个都戴着墨镜,但,都难掩脸上的凶恶。
“安小姐,如果想多活一会儿,就闭上你的嘴。”拉她上车的男人冷冷说着,已拿出一个黑色布袋,罩在了木兮头上。她两只手腕,也被一只大手狠狠的背在身后,紧紧绑在了一起。
布袋里稀薄的空气,令木窒息的厉害,不一会儿,她脑子里就恍惚起来,不知过了多久,车子一阵剧烈颠簸,终于停下了。
“咔”,恍然听到开门声,然后,木兮就感觉身子一震,被抱了起来,紧接着,身子又是猛烈的一震,双手和后背便传来剧烈的疼痛。
随即,她头上的黑色布袋被一把扯去,一蓬青丝,凌乱在因缺氧而惨白的脸上。
这是哪里?四周,只有乱石和松树,那辆黑色轿车,就停在左边,而,她的面前,就站着那三个戴着墨镜的高大男人。
她,方才是被人扔在了地上,绑在背后的双手先着地,又被重重压在身下,双手和后背,有几处已被尖石刺破了,清晰的痛彻,令她皱起了眉。傍晚黯淡的光线下,更显憔悴。
“你们是什么人,到底要干什么?”她惊问,水盈盈的眼眸里,不觉便溢出了恐惧。
一个男人摘下墨镜丢在地上,瞪着浑浊的眼珠盯着安木兮咧开嘴笑,“薄夫人,这么快就等不及了吗?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另两个人附和的笑着。
张张扭曲的脸和狂荡的笑声,顿时令木兮感到阵阵厌恶。
她忍着痛,挣扎着爬起来,拼命的要跑,头发却被身后一只大手一把抓住,向后猛的一拽,重心不稳的她,便再次仰面摔在地上。
手、后背还有头皮上,骤来的痛,锥心刺骨。咬着牙,她还想起来,一只脚却重重踩在了她腿上。
那个男人,咬着牙,黝黑狰狞的脸上,布满邪恶。她早已明白了,这些人,绝不是单纯的绑架这样简单,她亦不再犯傻去问,她能做的,只有拼了命的挣扎。任凭,越是挣扎,腿就被踩得更厉害,手和后背也在地上磨的越痛。
“女人,别妄想逃掉了,接下来,老老实实的顺从吧。”踩着她的男人口中挤出阴狠的话,毫不怜惜,她的痛楚。
“别罗嗦了,快动手吧。”车前一个男人催促着,打开了车,在里面拿出两台微型DV,递给身边那人一台,“你上她,我们拍,动作麻利点。”
什么?安木兮只觉脑袋里“嗡”的一声,这几个男人,竟然想对她做这种无耻肮脏的事!还不如,干脆杀了她!
眼前的男人,依旧用脚踩着她,伸手,就要解自己衣服。
“见了美女就忘了事先怎么安排的吗?白痴,戴上这个!”手拿DV的男人骂骂咧咧的扔过一团什么东西。
男人伸手接住,然后展开了,竟然是一个黑色头套,上面只露着五个小孔。
事先的安排?也就是,他们是早有预谋的?戴这个东西,又干什么?难道是,怕拍到这个男人的脸吗?
趁男人戴头套分神的功夫,木兮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拼命的翻一个身,在男人脚下挣月兑了,爬起来,用尽全身力气,向前跑去。
“女人,能跑到哪里去?”
已戴上头套的男人,说着,快跑几步,已追到了木兮身后,右脚向前一伸,正绊在了她脚踝上。
木兮站不住,猛的向前摔去。下巴重重磕在地上,由于惯性,又向前擦去,石子沙粒早已将下巴处细女敕的肌肤擦的鲜血淋淋。
“嗯……”她来不及叫痛,已被气势汹汹的男人翻一块木头一样翻过来。
用力的扼住木兮的脖子,男人声音愤怒,“女人,还挺有劲哈,爷这就让你舒服舒服。”
无法喘息,木兮小脸顿时憋得通红,下巴的血也滴的更厉害,全身的力气,一瞬间,像被抽干了,她没有一点挣扎的力气。
然而,她依旧,厌恶而冷漠的看着眼前这双浑浊的眼,仿佛在说,这样的男人,她最最看不起。
能绑住她又怎样?扼住她的喉咙,又怎样?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她就会挣扎下去!
然后,她看到了,那双浑浊的眼中,传来那种难以置信。
“妈的,快点上,开拍了。”催促的声音又传来。
然后,“咔”、“咔”两声响,两个DV的快门都摁了下去。
放开扼住木兮喉咙的手,男人俯身,就向木兮身上趴下去。
不!这个肮脏的男人,休想得逞!她抬头,用尽力气,朝男人渐渐压下来的胸膛撞去。
“啊!”男人捂住心口,痛苦的声音,压抑在嗓子里。
猛烈的撞击,令木兮一阵眩晕,然而,她旋即定定神,卯足了力气,狠狠一脚,蹬在男人的头上。
男人痛叫一声,仰头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从未跟人打过架,更从未想过有一天,她竟然,将一个强壮的男人,踢昏过去。然而,她只恨,自己力气太小!
狼狈的爬起来,她再次,拼命的逃跑。她知道,双手还绑着的自己,是怎么跑也跑不掉的,那两个男人,很快就会追来,然而,有机会,她就不会放弃,今天,就算是死,她也不会让他们对她做那种下流的事。
……
纽约,ANUEW高级宾馆,手机铃声响起时,薄子君正在沉睡。
在枕头边模过手机,他凭感觉按下接听键,慵懒的说,“喂?”
“少爷,夫人到现在还没回来。”方凝的话,闷头传来。
仿佛被当头泼了盆冷水,薄子君骤然睁开眼,“什么?现在国内是几点?”
“晚上八点十二分了,少爷。”
“跟她联系过了吗?”他微蹙眉。
“夫人的手机打不通。”方凝担心的声音传来。
手机打不通,这么晚了,还不回家,那个女人,又会去哪里?在床上坐起来,他眼中,倏然便笼上一层焦虑。
谨:下午还有一大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