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子君,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就算破镜能重圆,她也不可能与他复婚。罂粟的毒,她尝过一次已险些致命,怎能还去再尝第二次?.
那一次就足够了,足够将她伤的痛不欲生、令她此生都记住!
说完,木兮毅然转身,匆匆上了楼去,已不觉脚步是乱的。
她淡漠的声音亦是决绝的,他仿佛一个患病求医的病人,在她这里得到的却是九死一生的诊断。她的脚步声远去了、消失了,楼上紧接着就传来一声摔门声,然后一切都归于平静。他仿佛被晾在荒芜的大漠之中,围绕四周的只是漫天的黄沙和无边的没落累。
怔怔失神片刻,薄子君走上楼去。
木兮坐下不多时,敲门声就响了起来,她未平静的心更起波澜。
这个男人,竟如此不折不挠的纠缠她。她索性坐在那里,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
“叩、叩、叩……”隔了片刻,敲门声又响了起来,她向房门看了一眼,还是不理。
还是没有动静,莫翎枫失望的挑挑墨眉,难道她不在家?可是他明明看到她的车就停在楼下。
那就以后再见吧,反正这次也是不该来的。可是……他如此想着,怎奈手竟然还是不听使唤的敲在了门上檬。
敲门声已经是第三次响起了,却还是沉稳的。
若是那个霸道的男人,早该沉不住气砸门了才对。蓦地有些疑惑,她终于开了口,“谁啊?”
“是我。”那声音淡若清风。
木兮又惊又喜,起身走到门口,开了门便望见站在门外的莫翎枫。
绝美的他,还是那般清冷模样,只是此时他却戴着一顶帽子,有些怪怪的。
快有一周没见了吧,他的手机一直打不通,但说来奇怪,自从那天(其实是她叫醒他的那天)一觉醒来后,她对他竟然不像开始时那样担心了,潜意识里就像有种东西在提醒她他还平安。
“打扰你了吗?”莫翎枫勾唇轻笑,下意识的向房中看一眼。
“呵呵,没有,进来坐坐吧。”她也笑,见了他,无论心里有多烦乱总是能立刻平静下来。
没有推辞,他和她并肩走进了房中。
随着“咔嚓”一声清脆的关门声,安木兮和莫翎枫便在薄子君视线里消失掉。
缓缓将眼睛从猫眼前移开,薄子君的眉头是紧锁的。
前脚刚进了屋,还没来得及处理脸上的擦伤,他就听到了对面的敲门声,凑过来一看,竟发现是那个男人。
尔后,他在那里一遍遍的敲门,他也在心里一遍遍的祈祷安木兮别来开门。
可是她终究是来开了门,并且笑着请他进屋。
那个女人那种发自内心的笑,是他做梦都想拥有的,那种默契,他更是从未得到过。
这就是他对她最大的怨恨吧,她能对普通朋友微笑、甚至能对陌生人心生怜悯,对他却从来都是冷漠与疏离。
木兮沏一杯茶递给莫翎枫,淡淡的问,“最近好吗?”
“还好。”他点点头,淳澈的眸中依稀晃过一抹异样。她自是不会记得了,是她将他唤醒,是她救了她的命,她其实可以心安了,她已不欠他什么。
“你的手机一直打不通。”木兮耸耸肩,笑的无所事事。
“我换了号,忘记了告诉你。”他低头喝茶,茶水却烫嘴。
执行完那次任务后,他的手机号码无意被一些不该知道的人知道了,所以他只好换掉了。他本想告诉木兮的,然而每次在电话薄里找出她的号码,却都犹豫的不能拨下。
这些日子,嫣儿的影愈加频繁的在他脑海中浮现起来。
三年了,她的仇他竟然一直没办法报。曾不止一次的想单独行动,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个道貌岸然的男人除掉,可是那是违背组织计划的。组织一直在查那个男人的事,可是他如此小心又藏的如此之深,都已过去三年了,竟还没有收集到足够的证据。
“哦。”木兮点点头,淡漠的眼中那抹失落这瞬间却是明显的。
还曾以为,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很重要的,原来她错了,他连换手机号码都不肯对她说一声。
他低头轻抿着茶,她抬头,视线不知何处停留。房间里一时间寂静下来,他们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面对这个男人,木兮第一次感觉到了距离。
沉默片刻,他终于抬起头来看向了她,“祝贺你。”说着祝福的话,他眼眸深处的忧郁却迅速蔓延了、冻结了。
她倒是听的一愣,“什么?”
“你要结婚了,祝贺你。”他淡淡的笑似暖风拂过,自顾自的去了却给人无限回味。
“是他告诉你的吧。”木兮问,应该是的吧,他和锦骞是好朋友。她答应他求婚的事,锦骞会对他说也没什么奇怪的,可是她怎么忽然感到一丝难过?
莫翎枫勾唇,还是那般满不在乎的表情,“现在满世界的人都知道了。”
就在刚才,他在车中的广播里听到了媒体中报道锦骞宣布他和木兮准备结婚的事,或许也是因为此吧,他才会控制不住自己来她家找她,有件事,他必须问清楚。
“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木兮惊讶的瞪大眼睛,事情意外而突然,而她,全然没有准备好。
蓦地直视她,那双清冷的眼眸,这瞬间忽然紧紧凝起,此时的他,竟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你爱他吗?”
这便是他执着的来找她想要弄清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