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炙热感如一簇簇火焰跳动在每一寸肌肤上时,木兮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而眼前却是无尽的黑暗。
这是哪里?感觉好渴,好渴。
“有人吗?”她开口,嗓子里就像冒出烟来。
“噗”,一团红光忽然刺入眼中,那光线明明是柔和的,却刺得她睁不开眼睛。不自觉的眯紧了眼睛,她旋即闻到一种熟悉而古老的味道。
是火柴点燃时磷火燃烧的气味。木兮已经没有心思多想,因为身上的燥热感已令她感到眩晕,热……好热……她颤动的双手失去控制一般的解开了自己的扣子。
红光颤动了一下,桌上红烛燃起,洋红的烛光将豪华大床这一方照亮。
仿佛犯了毒瘾的瘾君子一般,木兮已经完全失控,什么都顾不得了,她一把扯去胸.罩,扔在床边,干燥的嗓子里挤出几个沙哑的字,“水,我要水……累”
抬起浑浊的眸,她却望见那张不够清晰的脸。
药效朦胧了她的双眼,也朦胧了她的心,这张脸明明就尽在眼前,她却无法看得清楚。然而,那双如清澈的天空中点缀的星星般璀璨的眼睛她却看的清楚。
“喜欢吗?”他双眼一眨不眨的望着她的脸,声音如这烛光般暖。
她脸上已经酡红两片,洋红的烛光下,更显妖娆。她已然**了上半身,光洁细腻的肌肤、撩人的饱.满都如此的迷人心智。
他并没有中药,却忽然感觉恍恍惚惚。
这好听的声音,亦是熟悉的,然而他已经没有心思去理会了,“热,热……”她仿佛一只热锅上的蚂蚁,无助的找寻着一切可以令自己降温的东西檬。
蓦地,她发现了离自己不远的这个幽凉的身体。
“我会帮你的。”他柔声说着,正想去抱她,她修长的双臂却忽然伸过来,紧紧缠住他的脖子,而她火热柔软的身体也不停的向他身上挤着。
他顺势俯身,薄凉的唇已埋入她胸.部滚热的肌肤上,用温柔的吻清凉尽她每一寸肌肤。
……
薄风入窗,清新而清凉。
木兮幽然转醒,只觉全身说不上的舒畅。
而今,她正睡在自己家里的床.上,难道昨夜的一切是场梦吗?梦里的一切显然是美好的,然而梦的具体细节她已经记不清了,就连梦中的人,她只记得是个自己认识的人,却无法说清是谁……她脸上忽然就有些发烫。
起了床,木兮便拨通了兰偌闵的电话。
“大姐,我还没睡醒呢,一大早的什么事?”慵懒的声音响在耳边。
“没什么,我只是想问问昨晚我是不是喝了很多。”木兮试探的问。
“额……是啊,你昨晚可真是反常啊,喝的烂醉如泥,害我还要亲自把你送回家。好了,我再睡会儿了……”
兰偌闵已挂断了电话,木兮却还依旧将手机贴在耳边,听着里面的待机声依稀感到恍惚。
洗漱整理了一番,木兮就出了门,锁好了门,刚一转身就望见站在走廊尽头处的薄子君。
他一手拿着烟,正站在窗前静静打量着她,窗户是开着的,刚才他应该是在向窗外看。
明明对这个男人已经是很熟悉了,木兮还是愣了一下,然后她将视线转移,装作没看到他一般向楼梯的方向走过去。
有些人做不成夫妻可以做朋友,而有些人做不成夫妻就注定也做不成朋友——就如她和他。
她只愿能与他形同陌路,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做到心平气和,因为她心中其实也无比清楚,她和他之间根本无法做到完全斩断。
“踏、踏、踏……”她想要无声无息,平底鞋的声音却偏偏明显的反常。
走过走廊,她已背对了他,离楼梯越来越近了,她却忽然感觉到身后沉重的气息。是那个男人跟到身后了吗?她猛的转身,却发现他依旧站在窗前,缕缕烟气从指间升腾起来。
微凝的眼眸恍惚一颤,他很意外她会对她回眸。
正想回头走人,木兮却忽然想起些什么,问到,“昨晚你在哪里?”
薄子君眉宇间依稀晃过一丝璀璨,然后勾唇邪笑,“当然是睡我自己家,难道还跟你睡在一起不成?”
“那就好。”木兮说完便快速下了楼梯,他眼中蓄着的意思或玩味或深奥,她自知猜不透。
“那就好……再不快点有人就快等不及了。”他的声音在背后响着,仿佛夹着一种怪怪的味道。
木兮倒是愣了一下,想来想去总是想不透他言语中的意思。
安木兮的手还没有碰到自己车门的门把手,就听到那个清冷的声音,“去公司吗?我正顺路。”
她抬起头,便望见不远处那辆黑色轿车里探出的那张笑脸,那份淳澈、那份清冷一瞬间就令她感到一种熟悉的信任感。
淡然的笑,是她回给他的真诚。
他已拉开车门,站在她面前,轻笑着凝视她,颀长的身材总是完美,伸出了手给她一个邀请的动作。
“我正也懒得开车,那就顺路好了。”木兮不客气的向他走过去。上次和莫翎枫谈话还是在与锦骞成婚(其实没结成)前,那时彼此心情都沉重。而今,她感觉莫翎枫哪里跟以前不一样了,或是他看她的目光吧,已经不像从前那般似乎总是在闪躲什么。
薄子君站在窗前,看着他心爱的女人上了莫翎枫的车,缓缓的在口中吐出一口烟气。
凭着以前的脾气,他或许该追下去的。然而,近来他似乎想通了,爱情是强求不来的,真爱就要用真心去换。
或许,他该改头换面,与她重新开始。或许,他和她应该彻底抛下过往,重新来过。他究竟又该如何去做?他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