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咽下了口中的鸡腿肉考量着该怎么办,上去拉架只怕会被扯入战斗中,只好跳下椅子去找大人帮忙。不过没等她冲出门口就进来一位四十出头的白衣女人,后来青鸾得知她是仙仙阁的管家,也是小主子的女乃娘,人称婉娘。
婉娘是桃仙阁中除了主子和小主以外最大的。大家都怕她,也都听她的。
央娥就是在那一晚错过了贴身伺候小主的机会,被婉娘带到了储凡殿开始了长达九年的舞娘训练。而青鸾则被钦点为桃仙仙的贴身女丫鬟,除了照顾小主的日常起居外,还要保护小主的人身安全。青鸾就成了这世上四个知晓桃仙仙是女人的人之一,婉娘特意嘱咐过青鸾,要用生命捍卫小主的对外性别,若被人知晓,她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青鸾乐意守口如瓶,她喜欢小主,也希望小主能像一个男人一样潇洒地活着。
一晃,就是九年。
“青鸾,你会不会怨我没让你受到和央娥一样的训练,若是那样,明年你也能像她一样成为桃仙阁的花魁,能风风光光地嫁人。”
青鸾轻轻地摇头,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向主人表达着忠心。
桃仙仙若有所思地禁了声,继而点点头,穿上了皮袍,信步走到了梳妆镜前。
铜镜中的人,面若桃花,眼波如画,唇娇胜砂,桃仙仙有片刻的踟蹰,倏尔冲着镜中的自己做了个鬼脸:“青鸾,帮我把头发擦干吧。”
“女孩子的成人礼,头发是要娘亲给梳的,怎可让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乱了规矩。”
婉娘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桃仙仙从镜子里看到了娘亲翩翩而至的身影。
“你父亲刚才派人送来了你的生辰礼物,他今天有要事不一定能亲自来”,桃夭夭说着站在了桃仙仙的身后:“我看对外的束发礼就算了,束发礼本来就是给男子准备的,娘今日给你梳个女子的发式,可好?”
“如此我更自在,盼着他不来,还真如了愿。”父亲之于她来说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女子的打扮对她来说更是无所谓。“只一次的女装打扮有何意义,难不成我们娘俩要从此对外宣称桃仙阁的少主是个巾帼美娇娘?何况,若叫不该看的人见到了,反倒麻烦。”
桃夭夭一听女儿如此言语,心中一紧。怕是女儿平日里的潇洒不羁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心里到底是想做个女女圭女圭,如此一想,更觉得内疚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