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着实有分量,也确实言之有理。桃夭夭见机立刻走到女儿身边,拉着她一并跪倒在地:“皇子饶命,看在犬子今日生辰又身体有恙的份儿上饶了他吧!”桃夭夭说着狠狠掐了仙仙胳膊一把,桃仙仙顿时皱着眉嘟着嘴想要哭,心中感叹:今晚恐怕是要将前十五年的屈膝礼全给补上了。
青鸾等人见主子们都跪下了,也纷纷跪倒在地,一时间房内的气氛似严冬寒冰,众人噤若寒蝉,等着誾旦发话。
不过,生活中最不缺少的便是意外——央娥大声尖叫吓得桃仙仙浑身一颤,放眼看去,央娥蜷着身子缩在床脚。大誾的女子内衫类似于现代的抹胸,所以她半个后背都露在了外面,瑟瑟发抖。再往床下看去,淇奥不知何时匍匐在地,那姿态狼狈不堪。
他见众人都望着他和央娥,连忙爬起来将掉在地上的被子盖回在央娥的身上,又立刻跪倒在地上瑟瑟地抖着肩:“主子饶命,奴才不该叫被子绊倒,害央娥姑娘受惊,奴才罪该万死主子饶命,奴才罪该万死……”
他不断地重复着先前的话,额头朝着地毯拼命地磕,看得桃仙仙于心不忍——“也不是故意的,你莫要如此责怪自己。再说大誾也不是讲究繁文缛节的国度,夫君死了尚可再嫁,更何况今日央娥姊姊也并未损失了毫发,您说是吧,我们宽宏大量的誾皇子?”
桃仙仙一席话不仅替淇奥解了围,更为自己呆在央娥闺阁的事开月兑了罪名。说得誾旦将黏在央娥身上的眼神重新定在仙仙脸上:“桃仙阁能有桃仙仙这位少主,日后定能名扬四海富甲一方呀!”
说完他又转头看向淇奥:“迟早是你自己的妻,受惊也罢,受辱也好,只要你没意见,我这个局外人也不能说什么。”
迈步靠近他,誾旦屈腰将淇奥扶起来:“日后你将是万人之上的王,不能再像今日这般随便跪下,男儿膝下有黄金,你的膝下,可不仅仅有这些,知道吗?”
“一日是主,终身是主,奴才愿永远侍奉于主子左右,不想去西域继承什么王位!”淇奥说着,竟然哽咽起来:“奴才怕路途险恶又恐王位之争,实在不愿远离大誾呀!”
桃仙仙这下子算是真真信了央娥的话,这淇奥原来真是个胆小懦弱之辈,其担当与勇气,还不如她桃仙仙呢!
央娥比她更急,事关自己的终身大事,人早就呜呜哭了起来。哪还管自己是否衣衫不整,下了地跪倒在誾旦的膝下:“奴家求皇子收回成命,莫要将央娥嫁于那人,央娥愿为四皇子肝脑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