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子有些兴奋答应了猎狗的要求,挂上电话后,他对夜修宇千恩万谢,对他也更加地忠了,他想,夜总如此待,他得更加用心才行。
夜修宇冷然一笑,没有说什么。对他来说,党向丽不算什么,他会这么做一方面是因为豹子的确对自己忠心不二,他不想辛负他的一片热情。另一方面,他不会那么轻易放过猎狗,所以他想跟他玩一玩猫抓老鼠的游戏。
他就是主宰,是能够操控着一切然后冷然面对的夜修宇。
夜幕中的小南京,如同闹市里难得的一处安静文韵的地方,乐熙与原凯蒂来到时,灯火已经阑珊,不过却没有灯红酒绿之感,文雅的丝竹之乐似在告诉着她们,这里是个有情调的地方。
但在乐熙看来,这就是有钱人的游戏,有钱人的品味,有钱人的浪漫,有钱人的格调,总之,如果没有钱,一切的韵味就会如变调的钢琴曲那样,难入消受。
跟随着原凯蒂,乐熙庆幸自己没有掉身份,这还得感谢夜修宇对她的改造,将她从头到脚好好地包装了一番。此时的她看上去,就是一个名门淑媛。
两人很快就到达了早已经订好了的包厢,一进去,乐熙很惊讶地发现,除了狄清妍外,她还看到了两张并不陌生的脸孔。一个是乐少,另一个则是前不久在夜修宇的宴会上看到过的乐老爷子。
乐老爷子也是有些吃惊地看着她,又看看坐在身边有些心虚地低着头的狄清妍,他心生疑惑,若不是给原凯蒂面子,他定然会问个究竟。
而乐少显然没有认出乐熙,他只是很惊讶地看看她,又看看自己的妈妈,总觉得两人像得出奇。
乐熙脸色也不好看,她拉了一下原凯蒂,想问她怎么回事时,原凯蒂却是刻意忽略她的不悦。
她很快就介绍了乐熙给乐老爷子与乐少认识,她说,“这是我的养女,乐熙。”
“乐西?”乐少不悦地叫了出来,他觉得竟然有女人跟他叫同样的名字,脸上浮起了懊恼之色。
乐老爷子则是犀利地看着正低着头的狄清妍,他立即明白到狄清妍今晚为什么非缠着他与儿子一起来赴宴的原因了。
乐西?乐熙?他记得上次听到这个名字时,也是很惊讶地问过夜修宇,夜修宇却是很淡定地回答他,是熙而非西。看来,他会莫名对她关心,并非只是因为她像狄清妍的原故,而是有更深一层的原因。
“原总真是很用心啊!”乐老爷子不露声色,看不出他是喜是悲。
不过原凯蒂对他很了解,像他这样的人,在外的形象很亲民,倍受爱戴。但他对家人却又是冷酷的,除了他的母亲,他也许就没有爱过任何一个人。
“老爷子,你过奖了,我不过是尽了朋友的情而已。”
乐老爷子冷冷几声笑,“当真只是如此吗?”
“难不成你认为我可以威胁到你什么?”原凯蒂其实不喜欢乐老爷子,如果不是为了狄清妍,她宁可不认识他这样的人。
“你也没那个能力。”
“既然如此,何不当做是为庆祝我收乐熙为养女。”原凯蒂拉住乐熙,坐了下来,对着乐熙又说道,“这位是乐老爷子,那个是他的公子乐西。”
乐熙第一次听到乐少的名字,愣了好一会,才尴尬地笑了起来,“还真凑巧。”她对乐少印象不好,所以脸上虽然笑着,但其实内心底处却是连连地鄙视,暗道:人叫乐熙,你也叫乐西,真是辱没了这个名字。、
不过,命名是个人的自由,更轮不到乐熙说什么,她只是将不悦深埋心底。她又想道:这原凯蒂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为什么偏偏找来他们。而且狄清妍也是奇怪,坐着,除了不好意思地笑道,就是用让人不舒服的眼神看过来,活像她是多失散多年的女儿一般。
上次见她有这种感觉,没想到这次再见她还是一样。乐熙真觉得狄清妍有些失礼了。就算她再像她,名字又与乐少相同,那也不至于让她如此流露才对。
对了,她们是一家子吗?看年纪又觉得不像,起码这乐老爷子该是乐少的爷爷辈了,那会不会是祖孙三代了。
乐熙心里暗自估量着,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瞥见乐少正与很鄙视地眼神看自己时,她恶狠狠地回瞪了一眼。又迅速地扭转到别的地方。
去,二世祖!
这一餐吃得火药十足,原凯蒂与乐老爷子是针锋相对,乐少不时地又讽刺了乐熙好几句,只有狄清妍很难为的样子,她时而劝乐老爷子,时而又斥责乐少,时而还向原凯蒂道歉,当然,她对乐熙却是温柔至至。
乐熙在明白到她们竟然是一家子时,很是吃惊,但她转而又想到了夜老爷子与Felisa时,又觉得这在上流社会中也不算什么,所以又是淡然了下来。
她默默地吃着她的菜,偷偷地瞄着原凯蒂与乐老爷子交锋,心想着:原总到底怎么回事,想吵架为什么要带上她呢?
“原凯蒂,你到底想做什么?”乐老爷子此时已经气得脸都横了,如果有胡子的话,怕是连胡子都吹直了。乐熙轻啄慢咽,心里捉模着:这乐老爷子能出席夜修宇的宴会,定然不是个简单人物,为什么原凯蒂敢这么跟他对着干,看她们对锋的样子,倒是她占了上风一般。
“是该我问你想怎么做才对,清妍与乐熙,你打算如何处理?”
“凯蒂……”狄清妍脸色大变,害怕地叫了一声。
乐老冷酷地看着她,看得她心惊胆战,咬着牙说,“国强,我没有其他意思的,只是想找回……”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乐老爷子就站了起来,“行了,你不就想要个名分吗?”
“我……”狄清妍颤抖地看着,眼里有害怕,有怨恨,更多的是绝望。乐少此时也是站了起来,很无情地说了一句:“妈,你也真是的,都当了这么多年的情妇了,怎么老了反而想要那个所谓的名分了。你明知道女乃女乃死时有遗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