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早在三个月之前他们几个人就来过这里一次,当时来的人有罗老板,闫叔,王国维,方古还有另一个名叫张彪的人。
他们几个也是住在吴老二旅店,早上早早的就出发,等到了中午时候大家都饿了,因为走了大半天也没碰见什么,罗老板加重语气的说,当时连一只鸟叫声都没有,想想9月份,初秋,怎么可能丛林里没有一只动物,不过大家也确实又累又饿了,罗老板就有些放松警惕,可能真的是自己神经过于敏感了,便找了棵最大的榕树下坐着休息从包里拿出点干粮分给大家吃。
罗老板他们掏出干粮刚吃没几口,就听见彪子那边传来一声惨叫,大伙立马打开狼牙手电筒照射一看,当时那情景差点没把罗老板给吓的尿了裤子,这动物会吃人的谁都知道,不稀奇,但这榕树也会吃人就有点是东方夜谭,若不是他们几个人亲见,说出来谁都不信。
只见那老榕树的一根手臂粗细的枝藤顺着彪子的嘴巴一直伸到他肚子里,另一根枝藤则是紧紧裹着彪子身体不能动弹。
罗老板他们几个想上前去搭救彪子也已经晚了,就算是拼了命把彪子从那颗榕树下救出来也于事无补,都伤成那副模样了,熬不过一时三刻。
不过罗老板等人也都是大风大浪里闯过来的,只慌了不到几秒钟还是沉住气,警惕的盯着这颗榕树和四周,平日里王国维和彪子的感情比较好,他立马拔出军刀砍了那枝藤救出彪子,等把彪子拖出来一看,人已经不行了,没咕噜两声就断了气。
而那断裂的枝藤在空中不停的舞动扭曲,断裂的口不时流出血来,罗老板对着树干开了两枪,没用,反而招惹更多胳膊粗细的枝藤向他们戳了过来,这个时候死人是顾不得了,只能各顾各的,罗老板他们背起地上的包屁滚尿流的往远处跑。
跑了有十来分钟才停下。
胖子听到这问罗老板:“那榕树莫非不是传说的鬼榕。”
罗老板:“怎么,肥仔你也听过鬼榕?”
胖子点点头。
罗老板继续说:“这个鬼榕啊,可是万中有一的东西,他从外表上看长的和其他榕树没有区别,而唯一不同的是专靠吸食人畜五脏六腑而存活。”
我一听竟还真有这种树骂道:“我操,这他妈也太邪门了,胖子你又是从哪里听到的?”
胖子:“你去东北读书那两年,我有次去农村跑地皮,收点东西,跑的远了,想回家是来不及只能等到第二天再说,便在村子里的一户庄稼人家那留宿过夜,那户人家只有两个老人和一个不到6岁的孙子,我以为他们儿子或者女儿还在外面忙农活就没在意,等到吃完晚饭都快深夜了还没有回来,我就问两位老人,怎么家中就只有你们3人?
其中那老女乃女乃就拿出手帕模了模眼睛,我说出什么事了,一打听才知道他们说他们有个儿子,两年前儿子和他媳妇一块进山采药补贴家用,两位老人在家等了几天也没见回来,又是过了几天还没有回来,这次急了,跑到村委会大哭了起来,最后全村人都上山去找他们俩,找了几天在老林子发现他儿子和媳妇都被挂在一棵榕树上,身体四分五裂,可谓是惨不忍睹。
村子里最年长的老人说这是被榕树精给吃了,也有说是给野兽咬的,反正说啥的都有,我当时还没在意,我想应该是碰见什么野兽了,现在想来这世上还真有这鬼榕。”
罗老板听完胖子的话又叹了一口气:“我也是回来后向一些人打听才知道这鬼榕,枝藤就是它们的手,捕抓猎物。唉,跟了我那么多年的彪子就这样没了。”
我们往前走了十几分钟,听见前面的王国维说了句:“大家小心。”
我神经紧绷的看着四周,军工刀握在手里,心想该不会是说曹操就到曹操吧,那也太倒霉了。罗老板从衣服内口袋里掏出一支枪来,胖子眼尖看到:“好你个卷包,你怎么就有枪?我们就没有,我看你这是搞特殊化啊。”
王国维立马做了一个禁声手势,胖子低头两眼四处乱看。
罗老板走前两步,两眼跟贼似地眯着,轻轻地问王国维:“怎么了,有什么发现。”
王国维:“我刚刚好像看到一个人影,就在那前面。”
我们顺着王国维手指的方向看去,浓密的树林中好像有是一个人站立在那儿,不过黑黑的环境下实在看不清楚,我们几个人都把各自的狼牙手电筒打开,一齐照向前方,照射的前方亮了不少。
我冲着那人影喊了一声:“谁。”
但那人还是一动不动站着,我们几个慢慢走了过去,往近一看,原来是个用石头雕刻的武将。
胖子对王国维骂道:“我操,就他妈是个石人,王国维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吧。”
罗老板,闫叔站在石人像前边看边摇摇头,我问罗老板:“咋啦,就一个石人俑,至于嘛?”罗老板回:“你不知道,我们走的完全是以前那条老路啊,一点也没有变动,当时怎么就没有发现这尊石人像。”
听罗老板这样说我也好奇,难不成就这三个月的时间里这石人俑他自己跑过来的,这怎么可能。
我也围着石人俑转了两圈,狼牙手电筒的光打在石人面目上显得有些可怖。
我蹲下去照看石人俑的脚,被落叶覆盖到了膝盖处,又看了看周围的痕迹,看来不像是人为搬过来的,早年就应该立在这里了。
我问罗老板:“你们当初会不会太黑了没看清楚。”
罗老板:“怎么可能,你看看,这石人俑就立在这些树的中间,而这也是去月光岭的必经之路,没发现,不可能。”
我听罗老板把话说的这么肯定,那这里一定是有蹊跷。
我仔细看着这尊石人俑,他是用一整块黑色岩石雕刻而成,运用循石造型的手法,将圆雕、浮雕、线刻等技法都融汇在一起,刻画形象而恰倒好处,整体都没有累赘的过多雕镂。
闫叔在旁边说:“这是西汉典型武将造型,他们头上雕有头盔,眼睛睁的很大,眉毛向上倒竖,身上穿铠甲,脚下的军靴,可以加强了石人俑的整体感和力度感,果真是堪称“汉人石刻,气魄深沉雄大啊。”
我说闫叔现在可不是说教的时候啊,这又不是在博物馆,得好好看看为什么这里会莫名出现一尊石人俑。
胖子有点不耐烦了,这种东西虽然在市场上价值极高,尤其是那颗石人脑袋,但是现在搬又搬不走,而且出手的话太引人注意,我们几个人又围着一尊破石头转,就说:“我看就一尊石人,没什么稀奇古怪的,我们还是快点往前走吧,要不然碰到鬼榕,我们就都他妈给鬼榕打牙祭了。”
罗老板等他们几个人想想也是,就继续往前走,我们越往前走,石人俑就越多,而且都是三三两两站立在树林里,像是把我们包围起来。
我虽然感觉非常奇怪,但一想这毕竟是石头人,也不会诈尸活过来,还是不搭理赶紧赶路要紧。
我们大概又走了一个多小时,冬天天黑的早,森林里面就更加阴暗,地上的湿气慢慢从地表冒出来,显得此时更是迷雾重重,一片朦胧。
我们几个越走越不对劲,这些石人竟然会有几百个之多,无意间我从包里掏出指南针一看,西北方向。
罗老板眉头紧锁,他突然站住,我还没反应,就一头撞到罗老板背包上,踩进落叶层的地上有点滑,加上60斤的负重,我重心不稳摔了一跤,哎呦叫了一声,胖子在后问我:“怎么回事?”
罗老板神色沉重的对我说:“小南你看看现在是不是西北方向。”
我看了看自己的指南针,和刚刚看的一样,西北。
闫叔听着我们的话伸出左手橹起衣袖看了下手表对我们说:“咦时间不对,怎么还是下午三点多,按估计推算,现在怎么也快五,六点了。”
胖子大叫不好:“难道我们是进了鬼打墙???”
我和罗老板同时摇摇头,我说:“鬼打墙是会在一个圈子里走不出去,而且鬼打墙的半径一般是在3公里左右的范围,你算算我们走了多久了,还有很显著的一个特点是这个地方我们从来就没有来过,鬼打墙只是是来回的循环。”
我再问闫叔他最近一次看表是在什么时候,闫叔说3点20分,现在手表的时针还是指向三点,分针是40分。
“那…那你说不是鬼打墙,那是什么?”胖子不解的问我。
我看了看四周树木,石头俑,心里大概有了一个推算,以前祖父教我看风水的时候听他说过一个迷阵,帝王将相建在陵墓前用来迷惑盗墓者的,但现在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
“各位,我看我们在不知不觉中进了南越武帝设置的一个圈套中。”我对大伙说。
罗老板听到这句话急了:“圈套,什么圈套,小南你快说。”
“我现在只是一个感觉,具体的我也说不好。”说完我也抬手看看自己手腕上的表,三点四十分,秒针依旧在转动,可是奇了怪了,当秒针转了一圈,分针只是稍稍咯吱向前一动,然后又回到四十分这个位置。
这时大家都掏出表来看,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我说:“要不我们再往前走走?”
罗老板叹一口气,那还能有什么办法,走吧。
再往下走的过程中,我们速度非常缓慢,我不时的看着两旁的石人俑,怎么都感觉走不到尽头一样,我擦擦额头上冒出的汗,人一急,就感觉时间过的更慢了,现在是又累又饿,但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心里只想快点走出这片林子。
身边的胖子跟我一样,嘴里不知道嘟嚷些什么,看起来郁闷的很。
闫叔从后边走到我身边跟我并排走,闫叔:“小南,你看这两边的石人俑不见多也不见少,我怎么有一种永远也走不完这些石人俑的感觉?”
我安慰闫叔:“别着急,不管是阵法也好圈套也好,他总是会有弊端的,只要我们能找到了法子,逃出生天定是没问题。”
胖子:“我说晴一,咱们要不分开走试试?”
我立马转过头对胖子回:“不行,在原始森林里最忌讳的就是分开,如果我们一旦分开走,有谁要是失踪了那就永远也别想出来。”
胖子:“那你说咱们也走了老半天了,也不见走出去啊。”
我:“胖子,我说过你多少回了,得要有耐心,就是不听。”
罗老板跟在中间听的脑袋都大了:“我们还是想想有没有别的办法吧,我说南老弟再这样走不去恐怕是明天也到不了月光岭啊。”
我说:“要不再走一小时看看,你们这里谁最会估算时间?或者谁估算的时间最准?”
“我。”王国维说。
“那好,一小时为准。”说完这话,我掏出军工刀在身边的榕树树干上划了一刀,虽然第一感觉这不是鬼打墙,但还是得谨慎一点,在原始森林的任何一点错误可能都会要了我们的命。
然后对身后的罗老板说:“你负责方位。”
罗老板点点头。
感觉又走了很长的时间,这个时候耐心都磨没了,我看着两边的榕树杆,确实没有我军工刀划下的任何痕迹,现在可以百分百的确定这不是鬼打墙。
我脑袋里使劲回想祖父跟我说过的阵法,好像跟眼前都不太对。
我抱着侥幸的心理问闫叔:“会不会这里确实有很多很多的石人俑,几千上万尊,你看这个地方我们根本就没有来过。”然后指着一棵榕树说。
闫叔想了会:“这个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是为什么手表会静止呢?如果说手表在这里静止,那就说明我们一定是走进了一个圈套。”
那究竟这是怎么一回事?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回头想跟胖子说话时,突然看到一根胳膊粗细的榕树枝慢慢跟在胖子的后面。
我大叫一句:“不好,胖子小心。”
话刚一说完就见胖子整个人被那树枝卷起来了,胖子急了,拿起军工刀对着树枝就是一顿猛劈,树枝裂开的伤口流出血红色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