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等人闻声醒来连忙左右看看,王国维举起狼牙手电筒向前照去,狼牙手电筒的光被洞穴前面黑色所吞噬。
胖子问我:“怎,怎么了,这里还会有别人?”
我没说话只是盯着前面看,这次我绝对没有眼花不会看错,明明就是一个黑影,怎么突然就不见了,第一次是在罗老板身后看见,这一次再看见那就说明一定这里还有着别人。
罗老板打开手里紧握的手枪安全拴朝着前方:“小南你确定你没有看错?”
我慢慢爬起来走到罗老板身边很低的声音问他:“这次绝对没有,该不是另一伙人也进来倒斗了?”
罗老板轻微的摇下头:“应该不会,知道这个地方的人太少了,而且,要找到入口进来也不容易。”
我又问:“那,会不会是以前的考古队的人正好也进来了,正巧让我们给赶上了,你不是说过吗?那只考古队失踪了7人,那还有11人没有失踪。”
说到这,罗老板慢慢放下手中的枪,转过头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我,看的我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当年考古队从月光岭出来的十一个人,在1年之内全部都陆续死了,除了你的祖父,是唯一到现在还活着的。”
我一听到罗老板这句话头皮都炸开了,全身冒凉气,‘祖父’只有我祖父一个人还活在世上?当年考古队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事情?
胖子在旁边凑过话说:“太他妈的邪乎了,我说罗老板现在可不是说鬼故事的时候啊。”
罗老板继续说道:“肥仔,你认为我现在可能会在这种环境下跟你们说鬼故事吗?”
王国维走到前面,照照地面,转过头来对我摇摇头:“没有人来过的痕迹。”
胖子:“我说王国维你行啊,有没有人来过你也能看出来?”
我抓抓脑袋难道我又一次眼花了?不对,怎么说都不可能,这里一定是还有其他人,那会不会是闫叔?如果是闫叔的话那没理由躲着我们啊,还是说他也变成了一只粽子在隐蔽处监视着我们?
这时罗老板说:“大家还是起身赶路吧,都打起精神注意点周围。”
胖子回到:“那还你用说。”
这个洞穴和之前洞穴一样,不过不再是斜着坡度往下走,而是平行的一条路,往前走一百多米稍微有点积水但不多,要不然又得爬着那我可真吃不消了。
走了有1个多小时,我心里纳闷这里的洞穴都太长了吧,我现在也不知道咱们究竟是在那座山里。
王国维走在最前面,我紧跟他后面,突然王国维站住不动,我上前问他又怎么了,怎么老是突然一下不动,搞的气氛都有点紧张。
他用狼牙手电筒往洞穴两边照照:“你看,墙壁上有东西。”
我顺着手电筒的光向两旁望去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墙壁上有很淡的一些咖啡色线条,颜色月兑落了许多,还有少许残留在岩壁上面。
胖子在我身后说:“赫,是壁画。”
我把眼睛眯成一条缝稍微往后退了两步,背紧贴着对面的岩壁,然后慢慢向前面走去,观看这些壁画。
我和胖子平时也就是小打小闹的收古玩跑跑地皮,关于壁画从来没有接触过,所以这些壁画里面讲述的是什么我不清楚。
我看罗老板盯着壁画的表情若有所思的样就明白他应该是能看懂,我们走边边看,岩壁壁画一路很长,走了二十多分钟才消失。
我问罗老板这壁画讲的是什么啊。
罗老板对我们说起,壁画里面的内容基本都是墓主人也就是南越武帝生前平时生活的影子,有狩猎,接待客人,还有上朝等等非常普通,和其他墓室里面的壁画没什么区别。
胖子在我后面听的有些乏味:“嘿,我说既然没什么那还是抓紧时间走吧,哪个墓主人的壁画不都是这样,千篇一律。”
我又问罗老板:“那壁画里有没又提到螭龙钮鬼符啊。”
罗老板沉默片刻摇头没有。
我想既然没有那就不搭理这些壁画了,还是往前走不耽搁时间。
往前走了一段路,洞穴岩壁左侧出现一扇半向里推开的石门,石门上没有任何雕琢装饰物,但打磨精细规整,厚度有30厘米,高度和洞穴的高度一致,宽一米多,我用狼牙手电筒去照这石门,看到石门上方位置有字,是用毛笔黑色墨迹写的‘编号:G-Y19531116407,考古队副队长郑九江,1953年。’
时间过去了几十年,但上面的字迹仍然清晰可见。
胖子看到这行字:“这就是当年那支考古队留下来的吧,晴一,这G-Y19531116407是什么意思?”
我模着石门说:“考古挖掘的文物都会有编号,一般由发掘年份季度,地名头字母,探方号,遗迹号和序列号组成,你看这G和Y我估计代表广西月光岭,1953是指年份,后面的1116407我就不知道,可能是当年考古队发现文物而排的一个编号,也可能指的是月份,你们有没有觉得奇怪,这石门为什么会半开着?”
胖子:“这还用问吗?肯定是当年那支考古队打开石门为了进出方便,索性就不关了。”
罗老板凑前上来看编号,我问:“罗老板,你知道这个郑九江吗?”
罗老板看完编号人有点激动自言自语的说:“没错没错这是老郑的笔记,我认得,三十年了,已经三十年过去了,这老郑…唉,死的太冤枉了。”
我:“冤枉?我听祖父说过,当年考古队里面有内贼就是这个叫郑九江的人,利用副队长职务走私文物,后来被人举报给逮起来了。”
罗老板不屑的回我:“哼哼,他会走私文物?你们知道1953年考古队来月光岭考古的时候郑九江年纪多大了吗?”
我摇头:“这个我怎么会知道?”
罗老板:“让我来告诉你吧,1953年郑九江就已经七十多岁了,你们想想这么一把年纪了一只脚都踏入黄土里边了他还贪图什么呢?怎么可能会走私文物,简直是胡说八道。”
胖子:“那可不一定,谁说年纪大了就不会贪图钱财了,你现在不也是70多岁了,还不一样贪图想得到那个叫什么螭龙钮鬼符的,所以我说啊人心是最不可测的。”
我虽然赞同胖子这句话但是看到罗老板这个表情,隐约当中也感觉到那里面可能真的会有什么蹊跷,不过我祖父是绝对不可能会冤枉一个人的,而且祖父说过当年是中央直接派人来察的,祖父得知此事后还联名其他考古队人员请求政府对郑九江轻判。
我问:“罗老板既然这么肯定副队长郑九江没有走私文物,那你们的交情也必定不浅咯。”
罗老板低下头哀叹几声:“老郑是我以前的师傅,还没解放前我一直跟着他走南闯北,后来快解放了,我去了马来西亚,他留在了中国,之后一直没有联系,直到1953年我在马来西亚得知老郑在看守所里上吊自杀,我才立马飞到大陆,当时大陆才解放几年,对入境人员检查非常严,我是托了很多朋友才签到回大陆的机票,也就是在那时我认识了你祖父南蒲生。”
我警惕的问:“罗老板,既然你说离开后一直没有联系,那为什么这个郑九江死后你会知道?”
罗老板有点急:“小南你不要抓住我的文字不放好不好嘛,我说没有联系但并不代表失去联系的,好不好,郑九江没儿没女的,海外就我一个徒弟,他自杀的第二天,看守所的人就给我发电报了。”
我:“好好,您继续说,我还有一个问题既然你说我祖母白凤兰当年也在这考古队里面,那考古队不是18人,而是19人,那多的一个失踪人员是谁?”
罗老板:“哎呀不就是白凤兰小姐啦,后来我也是查了很久才知道考古队人员和失踪人员里都没有她的嘛。”
我:“那你还知道什么?我怎么觉得我越听越糊涂了。”
罗老板:“哎呀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啦,具体的等以后有时间再告诉你了。”
我:“行行,现在我们几个人站在门口也不会有什么进展,还是进去再说吧。”
进去前我担心里面会有机关,就对王国维说你负责注意石室脚下地面,我注意周围,胖子问那我注意什么?
我:“胖子你就注意你那白花花的就行,别让粽子再给咬到了。”
胖子不乐意:“晴一你小瞧我是不是?”
我赶紧陪着笑脸道:“哎呦我哪敢小瞧我们的胖爷啊,那好吧,你负责看看石室里面有没有明器,如果有你就负责装包带走怎样?”
胖子哈哈笑着说:“嗯嗯,我看就这个最靠谱,不是我吹啊,哪怕是针眼一般大小的明器掉在地上都逃不出我胖爷的法眼。”
我:“得得,咱们进去吧。”
这间石室不大只有五十多平方,地面和四壁都铺着很平整的石板,在最里面的左右两个角落里分别跪着两人,看相貌是十几岁的小男孩,手举过头顶,身上一丝不挂,估计衣服早就风化了,手里还托着一个托盘一样的东西,我走进前看到托盘里面有些油还有根灯芯。
在两个跪着的男孩中间是一面大青铜镜挂在墙上,长方形,高两米,宽一点五米,青铜镜的边缘铸有几何花纹,镜面模糊不清,上面锈满了铜绿。
罗老板走到左边一具尸体旁说:“哎呀这托盘里的油就是传说中的鲛人油啊。”
我问什么是:“鲛人油。”
罗老板:“这个鲛人是生活在南海里面的一种生物,鱼尾人身,传说他们哭泣的时候眼泪会化为珍珠。”
胖子:“赫看来是稀罕物啊。”
罗老板:“何止稀罕嘛,说成国宝也不为过的啦。”
我:“那罗老板这鲛人油也是把他们从海里捕捞出来用同样办法熬成人油是吗?”
罗老板:“对的对的,鲛人熬制出来的油燃烧起来有点清香而且只需要半两左右就能一直燃烧千年,而一个鲛人最多只能熬出一两鲛人油。”
听罗老板说我吃惊的看看这托盘中的鲛人油,看分量每个托盘中的油大概有三四两之多。
胖子惺惺的说:“油就算了,不好拿,要是半路上撒了怪可惜的。”
我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燃托盘里的灯芯,火苗不大但照射范围比家里蜡烛要大上七八倍,整个石室随之变亮,我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男孩,全身发黑褐色很僵硬,心想两千多年了一直保持这个姿势也怪累的,罗老板蹲下来:“你们看看这就是水银沁了,他们是在活着的时候被人灌入大量水银,水银从口流到五脏六腑后,并一个时辰内把他们在摆成这样的姿势,尸身永远不会腐烂,动作也永远这般。”
胖子发狠骂道:“等进了地宫我一定要把那只老粽子拖出来好好批判批判,开个批判大会。”
我心想这也太残忍了:“嗯,胖子这个提议我举双手支持,难道普通老百姓的命就不是命吗?我看不光要批判还得批斗。”
说完我再仔细看看墙面挂着的青铜镜,好家伙,像我们在农村跑地皮,能收到一面明清的镜子就不错了,最大的直径尺寸也就不过三十厘米,但像这么大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在青铜镜里面,以唐,汉,宋三代的最为值钱,大家都知道唐朝是我国历史最繁华的时期,他的制作工艺水平也最为精湛,像什么很出名的唐代海兽葡萄纹等,至于西汉是以几何纹著称,比如几何形制的龙和凤,而最后的一个宋,一般是喜欢仿照前几朝来做,水平也相当高。不过这只是单以青铜镜来说,如果是青铜器则是夏商周三代最为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