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眼前有二三十口棺椁,现实中看到这些棺椁时,我发现要比梦境里面大的多,每一口的高度都快接近两米,宽一米多,其中较中间位置的那口最宽有3米。
走进离我最近的一口棺椁,木质,颜色偏绿,表面很不平整,上面木纹路扭扭曲曲呈深褐色,像本身自带的天然花纹,显得很神秘,但表面上是没有什么做工,好像直接砍了一段树木的中间位置,稍微打磨一下,再把里面掏空做成棺材使用。
胖子笑道:“这也算是棺材啊,跟废木料一样,也太应付棺材里面的主人了。”
我举起狼牙手电筒对着上面黑色纹路又细看了一下,好家伙,是沉香。
我对胖子说:“你可别小看这口棺材,这可是水沉沉香木,像这么大的一块沉香现在早已经绝迹了,我估计里面的明器都不如这口棺材值钱。”
凡是值钱的东西都能引起胖子的兴趣,他问了一句是吗?没等我回答就用手模这口沉香棺材,又用军工刀在上面划拉一下看看硬度:“晴一,什么叫水沉沉香啊。”
我同胖子说:“这个沉香分了两种,水沉和土沉,水沉,一般宽度大多不超过十厘米,长度不超过几十厘米,质优者一般质地较密,甚至坚硬如山石,表面很不平整,颜色多泛出绿色,深绿色,褐色或黑色,油脂部为深色,木质部为较浅的黄白色,混成各种纹理;含油量高的水沉香往往颜色较深,而且质地润泽,很容易点燃,燃烧时甚至能看到沸腾的沉油,你看这口沉香棺材,纹理清晰漂亮,像飞天一般飘逸,我都无法想象这么大的一口沉香棺材怎么用钱来衡量,在古语里面有‘沉檀龙麝’这句话,就是表面沉香的极高价值,另外很多人都不知道的一个事就是这沉香他其实并不是一种木材,而是一类特殊的香树凝结出来的凝结物。”
胖子听我一口气说完,哎呀感叹两句:“这要是能搬出去就好了,放咱们店里,谁以后还敢小看我胖爷的话,我直接拿这棺材盖拍死他。”
罗老板和王国维对这口棺材表现的很平淡,罗老板说:“呵呵,这都还不算什么的嘛,我告诉你们啊,这用沉香木做的整栋房子都有的啦。”
我看了一眼罗老板:“房子?你也太夸张了吧。”
罗老板看我不信:“哎呀,我要骗你们做什么嘛,我曾经看过一本野史小说啦,说是在东北的原始森林里面啊,有一处元代的古陵,那地下宫殿修的可是富丽堂皇,全部都是用这种沉香搭建起来的。”
胖子:“哦?那罗老板怎么不去那里倒斗啊?”
罗老板嘿嘿笑道:“我也年纪大了嘛,如果我再年轻十年,这个还用你肥仔说啊,我早就去了。”
我:“你们两个说完了没,说完了咱们得办正经事了。”
胖子想问罗老板那块地方的大概位置,看我有点不耐烦把嘴里的话咽回去了。
罗老板很兴奋的走在这些棺椁的中间模来模去,颤抖的声音说:“哈哈,终于是进来了,小南啊,你看看这哪一具才是南越武帝的棺椁,还有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
胖子:“你说我们把每一口棺椁都打开瞧瞧怎么样,估计里面会有不少好东西啊。”
王国维在旁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看见这些棺椁时,跟梦境里放置的位置一样,全然没有一丝兴奋,反而内心有些恐惧,我没有说话,慢慢走到墓室的那些宫灯旁,拿起其中一盏宫灯很沉,应该是真实存在的。
胖子看我表情有点不对,走过来问:“晴一,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我抬起头看着胖子:“我们刚刚看到的那些宫女呢?她们都倒哪去了?”
胖子:“哎哟,瞧我这混的,脑子里就光想着棺椁里的明器,倒把这些事忘的一干二净,对啊,你说她们…会不会是…那个东西。”
我:“什么东西?”
胖子:“嗨,这话还要我说那么直接啊,当然是指‘鬼’了。”
我问胖子:“你信这世上有‘鬼’吗?”
胖子:“呵呵,这个还真不好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
我:“胖子,我们一定要小心点,我有一种很不详的预感。”
胖子:“你是指刚刚做的那个梦?”
我点点头接着说道:“这里面会有这么多棺椁,看材质花纹款式都不一样,唯一能解释的是这个南越武帝当年去其他陵墓倒斗时顺便把他们的棺椁也一起倒了,等自己死后让其陪葬,可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南越武帝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胖子摇晃着脑袋:“这个你得去问他啊,可能是自己一个人没意思,多凑一些人跳迪斯科咯?”
我:“你他妈就不能稍微正经点嘛,还跳迪斯科,你咋不说打麻将呢?”
胖子:“打麻将四个人就够了,这里这么多,难不成凑几幅麻将?”
我白了一眼胖子:“跟你说话就是不靠谱,好,这个我们可以先不管,也许南越武帝不光喜欢明器也好别人的棺椁,但是你还记得罗老板之前在聚源火锅店里说的一个事吗?这个老粽子把自己也变成了‘鬼’。”
胖子想了一下:“嗯?记得,怎么了?这野史记载的能信吗?这野史还说孙悟空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呢?我看这就是一种夸张比喻的手法,纯粹编瞎话蒙人的。”
胖子说的有一定道理,说到南越武帝把自己变成鬼去倒斗,等倒完了斗再把自己变成活人这个事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如果他真有这个本事的话,那干嘛还死啊,干脆一直活五千年世世做皇帝得了,我估计他应该是全身上下都模了闫叔那种尸油,进墓里倒斗,粽子也闻不到他的活人气息,等倒完明器出来后对外显摆自己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胖子张嘴刚想说什么,旁边的王国维打断了胖子:“你们快看,闫叔!”
我听到闫叔这个名字很吃惊,之前看到的两次黑影一直怀疑是他,心里又担心他会不会早已经死了,顺着王国维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一个黑暗的角落,我梦里记得我当时就是站在那个角落里,闫叔像喝醉了酒一般,脸上红扑扑的,全身湿漉漉,我很好奇,这一路我们也没发现有暗河之类的啊,我和胖子在半路上还打算把包里的潜水服扔了,空出空间来装明器。
闫叔走路东倒西歪,胖子冲着闫叔吼了一句:“娘的,你是人是鬼,支个声。”
闫叔不说话,慢慢向我们靠近,我看这架势,怎么着?想准备干一场啊,手里的军工刀握紧了。
罗老板听到胖子喊‘闫叔’,伸着个脖子问我们:“闫叔?哪里?在哪里?”等罗老板看到闫叔后,正准备过去他那,突然神色紧张退后几步走到我们身边。
我问罗老板:“怎么了,吓成这样,咱们四个还怕他一个不成。”
罗老板小声对我们三个人说:“你们有没有发现闫三有点不对劲啊。”
我:“你当我们瞎子啊,这还用得着你提醒。”
胖子心急:“喂,你他妈还是不是闫叔,再不说话胖爷我可对你不客气了啊。”
闫叔还是不说话朝着我们的方向走来。
我警惕的看着闫叔一举一动,他到底怎么了,无意间看到闫叔脚下竟然没有影子。
我退后两步,对胖子和罗老板王国维指指闫叔脚下:“你们看,闫叔脚下。”
罗老板和王国维眼尖,我一说他们就立刻明白过来,胖子还在稀里糊涂的问我:“他脚下?闫叔脚下怎么了?”
我:“胖子,你他妈就不能用用心啊,他脚下没影子。”
胖子:“没影子?!”说完他又看了一眼闫叔脚下:“娘的,莫不是他已经是鬼了?”
说完无意识的看看自己脚下。
我和罗老板王国维一直盯着前方,胖子抬起头,很惊慌的眼神盯着我:“晴…晴一,有个事我想说说。”
我此时变的很不耐烦,加之气氛紧张:“娘的什么事,快说。”
胖子:“那个….不是闫叔没有影子…而是我们四个人都没有影子。”
听胖子说道我心中一震,赶紧低头看自己脚下。
这到底出了什么事,难道说我们几个人也死了?我怎么会一点感觉都没有。
罗老板满脸惊恐嘴里念叨:“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啊…”
我听的头都大了,真他娘的还有完没完,吵死了,手里拿着军工刀对着罗老板胸口猛刺过去,胖子看到我动作没反应过来,在快刺进罗老板的胸口时,王国维一把抓住我手腕,他劲很大,疼的我手里军工刀掉下来,我叫了一句疼,胖子才反应过来:“我操,你他妈的给爷放手。”
说完用力在王国维胸口推了一下,王国维退后几步,同时放开我的手腕,他用劲太大,我的手腕处青了一圈。
胖子问我:“晴一,你怎么回事?怎么脾气突然变的这么暴躁?”
我揉着手腕,头有点晕:“我操,什么怎么了?”
罗老板被我吓一跳,怎么也没想明白我会对他起杀心赶忙退在我后面看着我。
没过一分钟罗老板又指着闫叔位置大叫:“你们快看呐。”
我没回头,脑袋很晕,罗老板说话声音很大,吵死了,两边环境有点模糊,我看见身边景象开始有了变化,感觉进了一片空旷荒郊野外,我看见大学几个老同学在前面对我招手,嘴里还说着什么:“晴一快来快过来啊,我们就等你了。”
都是在哈尔滨读书同学,平时玩的很要好,我对他们招了下手,回道‘就来就来。’
我往前走去,平整的地这个时候感觉变软了,像踩在棉花上面一样,有几次我都快跌倒了,我耳朵边又出现另一个声音很温柔,听着让我全身放松很舒服:“有鱼有肉的怕什么呢,我想你肚子饿坏了吧,要不先喝口酒怎么了?”
这个声音实在太好听,我笑笑,之前的暴躁全然消失,回道:“行啊,再来二斤牛肉,吃完哥哥就上那景阳冈,哥哥我帮你把老虎打。”
这个声音在耳边回:“你看看你,要你喝酒,你老是喝水,不理你了。”
我:“呵呵呵呵,那哥哥今天有点醉了,行,妹子说话了那哥哥就舍命把酒都喝了。”
话一说完,前面的几位老同学到了我的眼前,心想他们的速度还真快啊,他们还是老样子,全都没有变,他们看见我很开心的问寒问暖,听的我心里喜滋滋的都快乐开花了。
我对着小侯胸口打了一拳:“你小子,听说快结婚了,怎么也不带媳妇一起过来啊。”
小侯嘿嘿对我笑了一下:“她在家忙着呢?”
我:“忙啥啊忙,真是的。”
小侯:“我开了一个小卖铺,她帮忙着打点料理呢。”
我:“呵呵那挺不错的啊,咱们班里其他同学都怎么样了,还好吗?怎么就来了你们几个啊?我可真是想死你们了。”
小侯:“都好着呢,天天有大鱼大肉的吃着,就是大家都挺想你的,这不先要我们几个过来看看你。”
我嘿嘿傻笑了两下,小侯身边的燕子看见我脸红扑扑的,我本来就一直喜欢她,现在看她模样觉得更好看了。
燕子:“晴一…那个你还记得大学时期跟我们说过的一个故事吗?”
我:“嘿嘿,妹子,啥故事啊,哥哥好像在学校说过挺多故事的。”
燕子更加害羞:“就…就是那个了,你还记得我们几个人去野外野炊说过的那个故事吗?”
我:“哦,你是指鬼上身?”
燕子点点头,小侯和其他三位同学看着我,我有点莫名其妙,老同学好久没见面,聚会,谈什么话题不好啊,要说鬼故事。”
我问燕子怎么了,就是一个普通故事啊,我瞎编的。
燕子等人听了很着急,连连摇手:“不是的,不是的,是真的有鬼上身了,我们几个还怕你不相信呢,特地带了几个过来。”
我头皮有点发麻,还带了几个过来?我操,搞什么啊,这东西能带嘛?
燕子:“晴一,你看。”说完手里突然端了一盘牛肉递到我面前“你要的二斤牛肉,先吃吧,吃完了我们在聊,还有酒呢,你不是说最喜欢我们东北的白酒吗?我天天记得。”
我正和燕子说着话时,听到远处有人叫我名字:“晴一,你他妈的怎么了,晴一,醒醒。”
我四处张望,谁啊,听声音好像是胖子,我走了两步到前面看看。
身边的燕子拉着我的手:“咱们好不容易今天才聚聚,你这又要去哪啊。”
我:“你们听好像有人在叫我名字。”
燕子和其他几人说:“哪?哪有啊,什么声音也没有啊。”
我想难道真的是我听错了,肚子很饿正准备吃点东西,那个声音更大,确实是胖子声音,等等,我这是在哪?为什么会遇见我的几个同学?他们不都在东北麼?
想到这我有点害怕,不敢久留便往前跑,他们一看我跑,就在后面追:“喂,晴一,你到底怎么了,做下来喝杯酒吃点肉吧。”
在跑的时候耳朵边又出现了那个很温柔的声音:“我好可怜啊,自己一个人,你来了也不赔我,陪陪我好吗?”
不知怎地,一听这个声音我头又晕了起来,刚刚都还好的路走起来又像踩在棉花上一样。
突然,我闻到一股特别难闻的味道,什么东西好臭啊。
我站住立马吐了出来,然后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醒来时看见胖子在往我脸上倒尸油,我躺在地上,闻到这股味清醒起来,对胖子骂道:“你他娘的,找死啊,我今天他妈的不杀了你就跟你姓。”
胖子看见我此时眼睛都红了,嘴里这样说,立马按住我的手招呼王国维按住我的脚。
然后胖子坐在我身上,对着我的脸扇了几个大嘴巴子:“晴一,是我,王阔,王大胖子,你到底怎么了。”
这几个大嘴巴子抽的响亮,我感觉自己好累好累,好像刚刚参加完一万米长跑,全身软绵绵的,胖子又压的我透不过气来,我咳嗽了几下,慢慢闭上了眼睛。
过了两分钟睁开眼,看见胖子和罗老板王国维都围在我身边,我轻声说:“你们……看着我干嘛,都怎么了?”
胖子一脸焦急:“哎呦我的祖宗,你他娘的终于是醒了,没把胖子我吓死。”
我:“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对了,闫叔呢?”
胖子:“什么闫叔,在哪啊。”
难道我真的中邪了,这个墓室太诡异了,我对胖子说:“我….我没事,扶我起来。”
胖子小心翼翼的把我扶起,背靠着一口棺椁,问罗老板要了点水给我喝,喝了两口,稍微舒服点。
我问胖子刚刚发生了什么,我记得闫叔刚刚还在的啊。
胖子从包里翻出一包烟:“娘的,就剩最后两包了,得省着点抽。”
胖子拆开烟,拿出一根放自己嘴里点燃后抽了一口递给我:“你刚刚真把我吓着了,我们进墓室里好好的,突然看见你对着一口大棺材扑通一声跪下,我们还以为你发现了什么呢,也没太注意,但一会就看见你在在那口棺材前跳大神,一扭一扭的,我想你没这毛病啊,就和罗老板王国维把你按到,你嘴里还说着什么哥哥要去打老虎,还有什么家里的小鬼没衣服穿,要剥了老虎皮给他们做衣服,这都哪跟哪啊。”
我听胖子这么说心里明白过来,看来自己真的撞邪,看看此时墓室很黑,只有狼牙手电筒的光,问胖子:“咦,哪些宫灯怎么都不见了?”
胖子:“宫灯?”然后伸出手在我额头上贴:“你没发烧啊,怎么尽说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