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点头,拉住吟吟的手,一脸感激:“吟吟啊,你姐的事你多上心,你说的人大姨就信你眼光,要是能找个跟于祎差不多条件的,你想要什么跟大姨讲,我去买。”
“嗨,我能要你什么呀!”罗吟吟站起身,“几句话的工夫,等我好消息吧。”
罗吟吟离开后,我妈问我爸:“听到吟吟的话了?”
我爸说:“中粉啊,一直这么见人,可能会麻木。”
我妈不悦的冷哼:“你懂什么,没听见罗婆婆说的,我这次花了钱,扎安的好。”我爸不再说话。
回房内,我坐在床头,我想只要等我看到跟吴本邦的进一步可能,只要他肯试着跟我交往,我一定把他郑重介绍我妈,我也盼望着这么一天尽早到来,盼望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朝朝暮暮爱拥缠绵,盼望着至死不渝荡气回肠……
天蒙蒙亮,新的一天开始,我从我爸的衣柜里偷出一件旧衣服,出门,又给乞丐买了我们本城出名的汤包,理所当然自己先吃了一笼,再到乞丐面前,其实乞丐乞丐的称呼自己听着也别扭,他应该更像是某个流浪者,因为他不行乞。
我把早饭递到他面前,他抬头盯着我,好半晌说了声:“谢……谢……”
他这一句谢把我愣了半天,这么一个人竟然懂谢?等他吃完汤包,我也终于开始我的改造计划,首先带他去浴城,但是,后来我才意识到我忽略了一点重要的东西,那就是他本人的精神状态,因为我对他表现出足够的友善,所以他信任我了,跟我走了,然而当我将他送进闷热潮湿的浴城,将他送到一群陌生的搓澡工面前,他,惊恐的袭人了。
我站在男浴门外,某搓澡工怒气冲冲的将他拖出来,送到我面前,没好气的说:“赶紧的,哪来哪去,把人带走。”
我从头到脚的看了他一遍,一头湿发乱七八糟的耷在头上,脸上,胡子盖满了嘴和脸颊,身上套着我爸的旧衣服,来时的破拖鞋。“这到底洗了没有啊?”我问。
“没洗?”上了年纪的搓澡工跳起来,“就他那身上,我都不好意思说,那坑厚的简直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后背上,一浪高过又一浪……我这把老骨头今天到他这不止闪了老腰,还被他一声尖叫,吓得摔了个狗吃屎。”
我赶紧从包里掏出一百块,塞进他手里,尴尬的笑:“不好意思啊,麻烦你了,我这个朋友他怕生,麻烦啦。”
拉着他赶紧走。
去医院,吴本邦所在的口腔大厅,玻璃诊室内换了医生,我问护士:“请问,吴本邦医生在吗?”护士指走廊尽头,“办公室吧!”道谢,领着他走出大厅,走到走廊尽头的一间办公室门口,深呼吸两次,敲两下门再推开,吴本邦正坐在办公桌后,看见我,他表情淡然,不觉得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