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睁大的眼睛,看清了眼前这人的面容。
我刚要张嘴,他迅速做了一个“停”的手势,让我不要言语。又用宽大的袖口给我擦掉额上细密的汗珠,他的眼神充满着极其复杂的感情,难以形容。
“你信吗?”我终于忍不住,泪水簌簌由眼角落下。
他微微一怔,眉头紧皱,闭起双目,久久,才沉重地摇了摇头,并无言语。虽然他的动作有些迟疑,我心中却不禁一阵释然。
“谢谢……”
他带着内疚只是微微摇头,又回身看了看正在写药方的的墨贤,复转身轻声对我说道:“别想多了,好好将养身体为上。此事我自有主张!”
感动已让我的脑袋几乎短路,甚至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微然一笑,虽然笑得很短暂,只一眨眼的功夫,甚至让人觉得是不是自己眼花了没看清楚,不过,还是如黑暗中的一丝光明一般,让我看了希望。
他冲我点点头,是鼓励,是关怀,是勇气……我说不出。
从那天以后,连着几天早上,都有狱卒送来一碗汤药。虽然看见墨贤看过药方,但我依然怀疑这碗汤药是不是按照药方熬制的,抑或是加了什么有毒的东西,因而总是偷偷将它倒掉。而那位华佗弟子也每晚这个时候来给我针灸,他每次把脉都紧皱眉头,除了问病情之外,再也没有多余的一个字。
直到第四天晚上,已经过了针灸的时间,依然没看到墨贤,我正在纳罕,忽听牢门响处闪进一个人来。也着黑衣、黑帽,看不清面容,身形也并不熟悉、他随手关上牢门,我顿时紧张地脊梁骨直冒冷汗。
他并没有走上前,只是站在原地,手一扬扔过来一件衣裳。
“月兑了,换上!”语言非常简单,却透着让人瑟瑟发抖的冰冷。
我一时呆住了,不知道该不该听从他的指令。
“马上,月兑!”这次,不止是冰冷,还夹杂着烦躁与粗暴。
好在,他很自觉地转过身去。
在这种情况下,我也只能选择乖乖地听话。快速月兑下自己的外衣,穿上那人扔过来的衣服,依然是黑色的。
“戴上帽子!”他又低低地呼喝。
在确定我按他的要求完成之后,又将我迅速打量了一遍,才道:“跟我走!”
“去哪?”我下意识问道。
“少废话,叫你走你就走!”
面对这个人高马大、蛮横无理的黑衣人,除了配合,我别无选择。
他迅速闪出牢门,又一把将我拽了出来。
就在我被拉出来的一瞬间,直觉两个黑影一闪而过,进了我呆的牢房。
我惊异地张大了嘴巴,却被这人一把搂住脖子,拿了块布塞进我的嘴巴,喝道:“不许出声!”
又过了大约半分钟的时间,刚才进去的黑影,出来了一个。他向外面这人一点头,两人会意一般,不由分说架了我就迅速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