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就去找孙权。
谁知偌大厅堂竟没有孙权的影子,却只有周瑜一人。
冤家路窄,怎么处处都能遇到他,不由眉峰锁起。
“汉营使臣参军赫风欲求见孙讨虏将军。”我硬着头皮道。
周瑜亦危襟正坐,面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他做了个“请坐”的手势,“主公昨日偶染病恙,不便见客,府中之事暂由瑜过问。赫夫人来的正是时候,瑜有一事欲当面请教!”
还未等我开口,他紧接着问道:“昨日周将军言讲我主帐下爱将甘宁甘兴霸为赵云将军所伤,夫人可知晓此事?”
好个周瑜,竟被他抢先机,看他眉头微皱,面色严肃,霸气十足,哪里是询问,分明就是要我低头认错。
我只冷嘲热讽一笑:“赵云乃我夫君,此事焉有不知晓之理?我也正为此事而来。”
他冷冷地看着我,亦如当年被他抓获时的目光。虽然讨厌这种目光,此时也不能示弱,我迎了上去,朗声道:“都督既然全权代理,可要替孙将军还我一个公道!”
周瑜的眼睛顿时狭了几分,冷笑道:“既是赵云伤人,便是你等的不是,理应向江东赔礼!”
他的口气十分强硬霸道,透着威严与不容置疑,我被他说得直直一愣,随即又满脸陪笑:“都督说的是,子龙伤人是他的不对,若都督与甘将军乐意接受,我自让子龙与他陪不是。”
“此话当真?”周瑜眼中忽闪过一丝精光,但也只是一丝而已,瞬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继续用怀疑的目光审视我,脸上挂满了不信任。
我一脸正色道:“风乃一方使节,岂有戏言?既是我等不是,全凭都督吩咐。”
周瑜仍是迟疑地看着我。
“都督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赵将军?”我紧紧追问。
“这……”周瑜略一犹豫,旋即笑道:“夫人哪里话,瑜断无此意!”
夫人?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总觉十分别扭,混蛋,敢沾我便宜。
他脸上露出一分得意,“若伤的是旁人也就罢了,只是这兴霸乃我主心月复,江东之上将军,如今伤了他,主公十分恼怒,此事关乎我江东颜面,赵将军前来赔礼,需负荆方显其诚!”
他面上那三分笑中带着狠狠的恶意。好,周瑜,算你狠!
我亦陪笑道:“好,一言为定!即刻便着子龙前去负荆请罪!”
周瑜略带意外地看着我,他大概没想到我会答应地这么痛快;我也看着他,满脸亏欠的笑意。
周瑜似乎开始相信了。
“都督,我还有一事。”我软软地开了口。
“小姐……啊,不,夫人请讲!”
“子龙伤人前去赔罪理所应当,只是甘将军也曾伤我兵士,也请甘将军前往驿馆为我受伤兵士赔罪!”我不紧不慢道。
周瑜脸色骤变,忽将袍袖一甩,狠狠道:“兴霸乃江东上将,焉能在下贱兵士面前屈膝?真真岂有此理!”
“都督错了,岂不闻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人皆父母生养,何言彼贵此贱?况甘将军动手在先,彼位阶虽高,却难改锦帆贼之劣性,若他自重,岂能在切磋之时动手伤了下贱兵士?如今依都督之言,子龙乃汉之翊军将军,我主帐下五虎上将,岂不比锦帆贼高贵,这个罪亦是万万陪不得的。”我紧接着周瑜的话步步紧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