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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从言好口中淡淡出的“明光会”三个字,恍若洪钟大吕,在夏启的耳边不停的鸣响,就像一把电钻一样,要钻开他的内耳,冲进他的大脑。这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让人烦躁,夏启只觉得一股无法阻挡的压抑感自他的肩头压了下来,剧烈的眩晕感让他几乎忘掉了被骗的怒气。他觉得自己正像一个胎儿一样蜷缩着,头发与汗水结成一团,目光也变得不可控制的狂乱。
冷静,冷静!这一切应该都只不过是幻听而已!夏启努力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他再度尝试冲破透明的光罩,但刚靠近光罩的边缘就不得不再次缩了回来。
透明的光罩像一个不可冲破的牢笼一样,把夏启禁锢在其中。言好背身对着他,在电子操作台上不停的敲击着。自从他出明光会三个字之后就再不发一言,脸上的神色也肃穆无,仿佛他身后的夏启已经死掉了一样。
夏启从来没有听过明光会这样的名号,他觉得这似乎只是一场精心安排好的玩笑,但言好那邪恶的声音以及无法冲破的光牢又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言好的背上也沾满了厚厚的银色血浆,这让原本就略显肥胖的他更显得臃肿,就像一只去了壳的乌龟。夏启从一开始就没有把言好当作朋友,尽管他被言好救了一命,但他知道言好只是要利用他。至于利用他做什么,他并不知道。最开始以为言好不过是要他帮忙杀敌暴动的镜人,但现在想想,言好完全有能力自己除掉那些镜人。
夏启想起镜人听到言好的声音时候的恐惧表情,那是彻头彻尾的恐惧。可如果镜人们如此惧怕言好,为什么还能把整个研究所的人杀的只剩下言好一个人了呢?快逃两个鲜血写成的大字再次闪现在夏启的脑海之中,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开始怀疑这两个字究竟是针对的镜人的暴动,还是针对言好的邪恶。
回音慢慢消退,夏启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愤怒在此地毫无用处。几次长长的呼吸之后他开始把目光从言好的身上移开,透过淡黄色的光牢,观察整个房间。
整个房间就是一个标准的不能再标准的环形。墙壁上没有任何缝隙,房间里的没有任何的装饰物,没有办公的桌椅,也没有休憩的沙发,除了那台按一定节奏闪烁电子操作台和这个处心积虑的光牢之外,再无其他。天花板和地板仿佛刚刚被某种防水材料漆刷过,这让天花板和地板显得实际上的更高,更远。如果不是从外部看过整幢塔楼的构造,夏启恐怕会坚定的认为这一层至少是刚才那层的两倍大。
让他不安的还不止于此,他们进来时的金属门完全消失了。它已经彻底的跟环形墙壁融为了一体,整个房间连条缝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