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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但是镜人并不能威胁到你的生命,它们怕你就像怕恶鬼一样。这不通,除非——”夏启挺直了身体,他看着言好满是银血的外套,再低头看看自己银血和红血混杂的衣服。他淡淡一笑,“你也是镜人。”
这句话正中要害,言好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并且转过身来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讶。但夏启从他的眼神里看到自己准了。
这样的结果并不会让夏启感觉到胜利的喜悦感。相反,他感觉到压在他肩膀上的力量更加沉重了,几乎让他无法站立。如果眼前的言好是镜人的话,那么他的本体去哪里了呢?
言好的脸上掠过夏启无法理解的某种神情,就像深潭中鱼人兽鱼鳞的闪光。然后那潭再度平静而空无一物。“啊,你真是聪明。”言好话的声音似乎异常的悠远,仿佛隔着一座操场似的,但字字清晰入耳,又仿佛近在咫尺的耳边低语。
言好的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他茫然的抓挠着心口正上方的部位,一块黑色的色斑开始一圈圈的扩散,染黑了他的手指。黑色的斑点平静而缓慢的展开,在银血的映衬下格外的刺眼。
夏启试着放松下来,但他的身体像弓弦一样绷的死紧。
言好紧紧的盯着夏启脸上的表情,似乎把他当作动物园牢笼里面的愤怒却无奈的野兽一样看待。“我很好是哪里让你看出我是一个镜人的。”
“很简单,”夏启竭力的保持着站姿,但脚下原本坚硬的地板此刻却像一张铺开的柔软的地毯,让他无法真正站稳。“作为镜人计划的执行者,你对镜人表现出来的只有憎恶和无情。”他指着言好身上的银血道:“我原本以为你身上的银血都是别人的,但二马虎绝对不是废物,他的镜人即使再差劲也不可能不在你身上留下伤口。”
“没错,”言好笑了笑:“我的伤口愈合的很快,非常快,我还以为你会看不出来。”
“我确实没看出来,”夏启尝试着渐渐适应回音的频率,尽管这样做有些困难,但他已经开始找到某种窍门。“但你身上没有血,红色的血。”
“是啊,是啊。红色的血,”言好哈哈大笑:“那也正是我所需要的。你看,”他指着自己胸口处的黑色污渍,对夏启道:“我得了一种可怕的病,这是一种诅咒。我发现只有人类的血才能治愈我的痛苦。可是那些该死的镜人居然把这里的人类全都杀掉了。所以我绝对不能让你死,在我彻底的找到根治这种病之前,我会把你当造血机一样的保护起来。”
“这就是你所谓的真相?”夏启冷冷的问道。
言好夸张的摇摇头,“不,只是离真相很近了。很近!”他把脸转向他,一副逍遥自在、趾高气扬的表情。黑色的污渍染黑了他衣服的前襟,从胸口一直到延伸到月复部。
夏启怔了一下,他不知道这是因为听到言好的话还是看到那狰狞的污渍的原因。言好过,当他知道真相的时候他就会毫不留情的杀掉他,那么最终的真相是什么呢?“你为什么会得这种病?”没等言好回答他又迫不及待的问出下一个更致命的问题:“如果你只是一个镜人,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非人类和明光会的事情?”
“啊哈,我不能回答你了,”言好狡黠的笑了笑:“因为所谓的答案就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