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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调还在继续,但平静低缓的旋律再起转折,且出人意料。和声像一匹突然挣月兑束缚的野马,横冲直撞。夏启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白发的模样——他是来帮助他的吗?不,夏启突然发现他实在太年轻了。年轻的就像现在的自己。
幻境中的白发朝他伸出了手。这让他不知所措。背景的和声就像床底蠕动的梦魇,曲调转为几乎无法觉察的揣测之感,而高亢的音符就像突然涌现的许多只蜘蛛,夹带着什么东西被烧焦的味道,朝他冲了过来。幻象中年轻的白发注视着他,那张光洁的脸孔尚未遭到岁月的侵蚀,也未曾经历过恐惧、忧虑、失望与憎恨的蹂躏。他似乎在着些什么,但夏启完全听不见,就像在看一部声道完全坏掉的电影一样。紧接着,幻象中的白发握住了母亲的手。夏启这才意识到白发面对的并非是他,而是他的母亲,他年轻的母亲。
他震惊的不由的倒退了几步。
在他想通关联之前,旋律突然破碎,化作碎块的音符似乎想将自己拼凑完整,但却有心无力,仿佛早已忘记了原本的模样。夏启脑中的幻象也开始崩塌,他想努力的保持住画面,但它们却像缺帧断色的胶片一样,越来越不清晰。
接着,在疯狂的重压下,旋律再次汇集,力度也之前更强。似乎是将所有的凌乱无序的音符重新聚集在一起,不停的叠加,最后一刻终于戛然而止!
“砰!”
所有的音波化作一柄无形的长矛,直接从夏启的心脏穿过。几秒之后,夏启笔直的栽倒在地板上。
“谢谢观赏!”紧皱的言好滑稽的鞠了一躬。他嘶哑的笑着道:“哦,对了,你眼睛看不见,那我只能,谢谢收听!”他再次抬起头时,笑容却在扭曲的脸上僵住。
为什么夏启身上的黑色火焰没有熄灭?!
为什么周围的空气依然会这么冷?
言好的牙齿开始打颤,牙齿磕碰的微声音在回音壁上折射之后让他自己都感觉毛骨悚然。“够了,”言好冲着倒在地上的夏启吼道:“我的黑暗乐章已经把你所有的筋脉血管甚至骨头都切断了,你已经成为了一个废人,而且我的最后一击直接穿透了你的心脏——你不可能活下来!绝对不可能!”
音波像一头野兽一样在环形房间里冲撞,最后在言好手中凝结成斧头的形状。“我才不管你究竟是什么超能力属性,也不管你跟白发究竟有什么关系,你可不是什么浴火凤凰,人死是不可能重生的!我会亲手把你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