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并没有真的直视红衣祭祀,他的眼瞳无法聚焦在红衣祭祀的面无表情的脸上。这倒不是说他是散光眼,而是一种说不出的压迫力量迫使他无法面对。黄衣祭祀的威严他都敢于直视,红衣祭祀的冰冷却仿佛能击散他的信念。面对红衣祭祀,他只能故作镇定。
沉默,每一秒钟都是煎熬,残影似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这对于一个久经训练的冷血杀手来说,能到自己的心跳,就意味着自己的神经已经不听使唤的紧张起来了。不过至少他还是昂着头,呼吸均匀的站在红衣祭祀面前,而大部分人都会手脚冰冷的哆嗦起来。
“你还是不相信他的死?”一向不言语的红衣祭祀突然发话,这句话有些出乎残影的意料之外。残影知道,红衣祭祀所说的“他”就是自己的师父,自己杳无音讯二十年的师父。他的心思完全被看破了。
红衣祭祀自从上任以来,给残影的印象就是一年四季都毫无表情,脸上就像披着一层人皮面具一样,光用脑袋去想,都会有一种莫名的阴森恐怖的感觉。他的声音很低很轻,相比黄衣祭祀的暴躁,蓝衣祭祀的忧郁,他的声音听起来感觉更像是喃喃自语,仿佛稍微不留神儿就会听不清楚——但绝对不会听不清楚,那轻轻的声音就好像在残影的大脑里回响!
“是的,阁下。”既然被看破,残影知道成功的希望很渺茫了,但是不想放弃,他暗自下定决心,要是三位祭祀都不同意,自己就抢在前面,逼问叛徒,而后再去都城大学杀掉那个连大手印都不会结的废渣学生。只是这样之后,会付出很重的代价,不过,无所谓。再重的代价他都承受的起。
红衣祭祀沉默了片刻,面无表情的轻声说道:“去吧,别让叛徒见到明日的光明。”说完,抬起手,阻止其他两位正要说话的祭祀。
“多谢阁下。愿光永照!”残影心内一阵翻腾,微微鞠躬,快步退出祭祀前厅。
“你要纵容他吗?”黄袍祭祀异常愤怒,显然是为刚才红衣祭祀无视他的意见而恼火:“给他刺杀四杰的称号已经很出格了,这次要对付的是经验老道的叛徒,他的实力根本就不够!真搞不清楚你对他到底是何用意!”说完,使劲一甩宽宽的袍袖,怒气冲冲的走回自己的房间。
“都城大学那里怎么办?”蓝袍祭祀看着黄袍祭祀的背影,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真的有必要用那个人吗?”他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但看到红衣祭祀根本没有打算继续听的意思,摇摇头叹了口气,起身微微鞠躬,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红衣祭祀面无表情,没有在意黄衣祭祀的愤怒和蓝衣祭祀的礼节,只是目送着残影的背影一直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