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在外边花天酒地的时候,牧平独自在屋,他没办法对抗桃子,原因是多方面的。买房的首付牧平借了师傅三万块,而桃子从自家拿了五万。师傅家的三万可能随时就需要还。
可是桃子说了,“虽然我妈看不上你,但这五万是不用还的。”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牧平虽然长得五大三粗,可是面对一再攀升的房价,以及男女成家男人买房的惯例,他一筹莫展。
算了啦,男子汉能屈能伸,反正牧平接了丸子的电话,他心里知道肯定是丸子付帐了。既然桃子到外边敛财,自己至少应该陪丸子到烤肉店里吃一顿,至少也能省顿饭前吧。
抱着跳蚤也是肉的心态的观念,牧平扭扭捏捏地从楼上下来,陪着丸子一起消夜了。
丸子的性格也许是有分裂症的,在他慷慨大放的同时逢人便想给人家上课,痛述自己的发迹史,感慨自己创业的不容易。
可是别人又没什么时间没什么兴趣听他叽歪,因此,牧平也就成为了他寂寞的出口。
丸子每每酒过三巡,就像是到了星光大道,每每要做“获奖感言”。
牧平软弱的性格再次成为了丸子倾诉的园地。每每喝的面红耳赤的时候,丸子的演讲便伴随着一巴掌一巴掌拍打在牧平的大腿上。
丸子还特讨厌牧平说自己去星光大道,他说至少自己也是艺术人生吧。几天来,麻烦牧平帮他装修,让自己套近乎、忆童年、拿照片、把情煽。着实过了一把朱军的瘾。
喝酒绝对是现代都市人生活交往的一个平台,牧平在帮丸子干活的过程里,也学习了丸子装修房子的经验,只是没有能力全力用在自己的房子里。
牧平觉得自己一直是有前科的人,当年那被砍的人死了没有,他也不明白,不清楚,而且自己砍人的案底一直没销,他总是感觉自己随时都有可能被抓回去蹲大牢。
所以牧平在很多重大问题上,他自己都挺不起腰,不敢堂堂正正地当爷儿们。走在鸟市的每一个街道,他常常是溜着墙根儿跑,哪儿黑往哪儿钻。
牧平常常给桃子说,他这就是口里娃到关外,典型的水土不服。
是的,当年牧平坐着夜班车出了嘉峪关,在无边无尽的戈壁滩上逛荡,那是真正的走西口,可怀他里抱着的却不是阿珠,自己可不能像乔峰一样浪漫,去塞外牧羊。
他抱着的是姐姐给他偷出来的馍馍和身份证。只是去逃命的,能找一个藏身的地方就成。他提心吊胆,隐瞒了一切,带了身份证也不敢给人看,他觉着自己都没法过那漫长的日夜。
没想到人生是那么不经混,一转眼就十几年过去了,上天也算眷顾他,让他在夜市上碰到了如花的桃子,谈了次惊天动地的恋爱,轻而易举、水到渠成地同桃子上了床,同了居,一次一次地实践了“帅男靓女日翻了”(牧平那些做饭的师兄弟们的评价)的评价。
而他们起初的洞房,只是在酒店等所有的客人走后,在雅座的包厢里用十张椅子对到一起的床,而他们的洞房和师兄弟、饭店服务小姐的宿舍也只是隔一道木板门。
每次牧平和桃子在高潮时候的兴奋,都是娱乐了自己,饥渴了别人。
惹得饭店里的男男女女都夸奖牧平劲儿大,不知道疲倦。
或者个别女服务员会对牧平翻白眼,说要他小心身体。尤其是他在的腾龙酒店的巴台小姐高美凤见了牧平就问:“猛男,还有劲没,要姐也跟你来一次吧?怎么每天都没完没了啊!”
现在好了,只要房子一买上,他才真正是成家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