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行的那位友人热情地招待了他们。下午四点多的时候,他们才告别友人回家,友人送了他们一些他家乡的干果特产。
一个半小时以后,他们三个人平安到家。
则行对今天此行挺满意,怀昊却没任何感觉。
他们到家的时候,月姨还没开始做晚饭。
看到他们回来,翾羽不禁担忧她闯的“祸”能不能平安而过。窗台上的那些书已经晒了三个多小时,不知道晒干了没有。
他们一起进屋后,则行把友人给的特产拿给大家吃,又叫月姨给煜辰单独拿出一些,等他过来的时候给他吃。
怀昊刚回到房间也并没有发现房间有什么异常,只是窗帘被打开着。可是当他习惯性地来到书桌前,他还是很容易地发现桌上的东西变了样。相框和照片不见了,书也不见了,他拧过头看了看书架上面,也并没有自己出门前放在书桌上的那几本书。
正在他怀疑它们去向的时候,翾羽抱着刚从窗台上收下来的书和照片推门而入。
她低着头战战兢兢地走到怀昊面前,把东西非常小心地放在桌上,
怀昊把它们挪到自己面前,拿起最上面放着的那张再熟悉不过的照片,照片虽然没有过度的损伤,但在晾干以后却也留下了显而易见的干痕,照片不再平整光滑。怀昊又拿过一本书来察看,被污水浸泡过的那些页面晒干后变得皱皱巴巴,页面上面还有未清的泥渍。
“怎么会变成这样了?”怀昊把书随手放回桌上,问她。
翾羽由于紧张根本不敢抬头看他。
“你说话呀!”怀昊的语气并不太过严责。
“……是……月姨……给你整理房间时……”
“是月姨搞成这样的?”看她说话吞吞吐吐的紧张样子,怀昊起疑了。
翾羽局促不安地瞟了他一眼,她没有回答。她觉得她不应该对他撒谎。
她不回答,怀昊更肯定了是她弄糟的这一切。
“自己做错了事,还往别人身上诬陷?”
“不是……”
怀昊拿着皱巴巴的照片,书弄成什么样他还可以不去深究,但是这张照片对他的意义是非同一般的:是怀念,也是无可替代的。尤其是被刚进自己家门不久的任翾羽弄成这样,他疑忌翾羽是故意的。
“我的东西碍着你的事了是吗?你为什么要进我房间?而且还故意搞破坏?”怀昊眼睛直盯盯地注视着翾羽。
“不是故意的。”翾羽忙为自己辩解,怀昊的那些东西是她搞坏的她承认,但是她得为自己辩明自己并不是故意的。“……是不小心……”
“那你说你是怎么个不小心?”怀昊继续咄咄逼问。
翾羽被他问得头嗡嗡作响,两手十分局促不安地抓在一起。她哪里描述得清楚当时那一阵慌乱急促的状态?
“……真的不是故意的,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突然就……一下子……”
“不知道怎么编了对吧?用不用我帮你编?一个被自己母亲捧在手里从小到大当宝贝的女孩儿,骄傲做作成习。随母亲再嫁后,以高明的演技博取所有人的喜爱,任别人看起来你都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而对于一直表现出并不欢迎你的我,你心里肯定很讨厌我。刚开始在我面前假装弱小,假装善良,想让我也因为怜惜你而像他们一样喜欢你。后来你才发现你做的这些对于我都没有用处,于是你骄傲自私的本性开始暴露。我不吃软,你就明目张胆地从故意破坏我的东西开始,向我示威?还是发起挑战?”
翾羽无言以对于怀昊这样的冤枉,在听到前几句的时候,已经受不住委屈哭了,听到最后,她根本就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了,她又能为自己做怎样的解释呢?
看到翾羽由沉默无言变得哽咽起来,怀昊嗤笑道:“你是因为你的真实想法被人道破了,觉得脸面尽失才哭,是吧?”
“你……你别……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那你自己解释给我听啊!”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怀昊被她激怒了,他用力地把面前桌上刚刚晒干的书用手往外一搡,急速飞出的书狠狠打到了翾羽的双手和月复部,使得她迅速往后退了两步,然后书落到翾羽脚下。
“你就只会说这句啊!那你要是故意的,你还想干些什么!”怀昊大声怒吼起来。
翾羽被书打得月复部很痛,被打到的手背也很痛,她不再说一句话,一只手捂住还在剧疼的月复部,一手捂住嘴巴,她怕会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