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主的及笄礼办的隆重非常,毕竟是皇后娘娘唯一的女儿,而五公主又甚得皇上欢心,自然没人会没眼色地找不自在。
一整天五公主都笑靥如花,只是偶然背对着众人的时候,绣娘却见五公主眼中是掩饰不住的疲累,还有不舍。
皇上已经在五公主的及笄礼前一天下了诏书,为五公主李纯和定南王世子梅松狄赐婚。
绣娘也在五公主的及笄礼上见到五公主未来的驸马——不算很高,脸色有些黑,面目只能勉强说得上不错,似乎有些配不上活泼娇美的五公主,只是他整个人看上去敦实得如一座山一般,稳重可靠。
望着五公主的时候眼里有着不容错看的宠爱,绣娘便微微放心,这样的男人,应该可以保五公主生活无忧且幸福吧。
席间绣娘见到了阿维的母妃贤妃娘娘,眉目间一股风华天成,虽然没有皇后娘娘看着威严贵气,却自有风骨,想着已经远去北疆的阿维,绣娘心里有些担忧,便忍不住多看了贤妃娘娘几眼,而贤妃娘娘似乎也发现了绣娘的注视,转过脸来的时候,面上似乎有些不悦,绣娘只觉得贤妃娘娘眼神冷冷的,似乎还透着些恨意,直到她身边的管事太监弯腰说话,贤妃娘娘的视线才离开绣娘。
绣娘便有些苦涩。
而后绣娘就见到了自己早就想见一面的淑妃娘娘。
淑妃娘娘卧病在床自然是无法前来,却遣了贴身的怜秋姑姑送了贺礼,临走,那怜秋姑姑却问道:“不知道哪位是兵部楚尚书家的六小姐?娘娘想请楚小姐过去坐坐。”
听到这句话的人就都把诧异的眼光投到了绣娘身上,绣娘自己也十分奇怪,便上前两步敛了眉眼,福身道:“……绣娘见过怜秋姑姑,姑姑安好。”
那穿着梅青色褂子的怜秋姑姑便连忙扶了绣娘笑道:“……娘娘和你娘自小亲密,今日听宫女说你也进宫了,便催着奴婢赶快过来请六小姐过去坐坐。”又夸赞绣娘温婉端庄,是难得的大家闺秀。
绣娘只是低着头微笑,心里却觉得这怜秋姑姑似乎是热情过头了。
一路随着怜秋姑姑慢慢行走,路上便有宫女太监在遇到怜秋姑姑时急忙站到了,偶有几个似乎是有些品级的宫女太监便会上前谄笑着问候一声“姑姑好”。
那怜秋姑姑便是一副矜持的样子,微微点头便算是回过礼了。
可是对着绣娘的时候却笑语不断,说着沿路走过的这是什么亭那是什么阁,绣娘只是微笑着应和,不多说一句。
怜秋姑姑不以为意,笑盈盈带着绣娘进了淑妃娘娘居住的菡宫,绣娘忽然想起了魏国公府的别院里那座被围在荷香与水波中的、小小的、别出心栽的凉亭。
也是以菡命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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