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媳妇在外面闯荡的时间长了,天不怕,地不怕,不说脸皮厚,简直是脸都不要了。后来,她干脆和老大离了婚,直接跟了那副部长。老大在婚介所认识了一个女的,相互都比较满意,就结了婚。可老大原来的女人离婚后还回来拿粮食,拿东西,打着骂着不让老大又娶的媳妇在家。那媳妇没办法,只好收拾东西走人。老大拉着不让走。那媳妇说:“见过男人没见过你这样窝囊的,她都改嫁了,还管着这儿,你却一点办法没有。跟着你啥意思嘛?”锦书轩懒
老大儿子大栓在南方打工,带回来一个女朋友,那女孩喜欢大栓,啥条件不提,跟着大栓回来准备结婚。女孩长相还算可以,人又懂事安稳,一家人看过来都中意。
谁知大栓妈回来一看,一百个不同意:“哎呀,我还想着你带回来个啥好样的,谁知道是个烂忠厚没用的。这样的媳妇不能要,绝对不能要。像你那死爹,一辈子有啥意思?何况农村不是有句俗话叫‘娶坏一门亲,染坏三辈人’吗?这可不是小事,祖祖辈辈都不中用,那会行?我不同意!说个天也不行!”后来,硬是把那女孩赶跑了。
有一天,大栓妈回来,对着唉声叹气,愁眉不展的儿子说:“儿子,别长吁短叹的了,妈今天回来就是为你这事的,妈给你找了个好的。这次找的这个女孩,她妈长得漂亮,在银行当领导。这女孩也像她妈妈一样,长得漂亮极了,还是独生女,花不完的钱,要是娶进门,就等于娶了个小银行,一辈子吃喝不愁,这简直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事。”虫
当妈的硬拉着儿子去相亲。那女孩果然漂亮,花枝招展的,就是不怎么说话。大栓也不说话。席间,只见两家的母亲你夸我,我吹你,谈得很投机。锦书轩
回家来,大栓虽说不上来哪不对劲,可总觉得别扭。他妈问他啥意见,他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她妈说:“还挑人家毛病,人家只要不嫌弃你,咱还有啥说的?”
在母亲舌头的巨大攻势下,大栓终于同意结婚了。
女孩家果然气魄,陪座楼做嫁妆,家具、衣服什么流行买什么,什么都是最贵重的。
结婚那天,女孩母亲的亲朋好友和单位里的人都来了。女孩母亲真是豪爽,凡来捧场的人,除封200元外,还送一条好烟。于是,50辆轿车,50辆卡车载满人,载满东西,声势浩大,浩浩荡荡地来了。来的时候,还带了个乐队。吹吹打打,好不热闹。这不奇,还有更奇的,新娘子来的时候,不是坐轿车,而是坐八个人抬的轿子来的。还带了一班厨师,带着猪肉,牛肉,羊肉,鸡鸭鱼等。干的,湿的,生的,熟的,各种菜应有尽有。锦书轩
包了县城里最大的宾馆,酒席却由带来的厨师料理。众人不解,女孩母亲说:“宾馆的菜一不干净,而不丰厚,既然办喜事,就让大家吃个痛快,喝个痛快。”
到底有多少桌席,谁也说不清,只见大厅里人头攒动,嗡嗡嗡,像过飞机。不,比过飞机还嘈杂。
那天中午,新娘子特别兴奋,谁举杯她都一饮而尽,甚至敬新郎的酒,她也夺过来喝掉。最后,新娘子喝得烂醉,坐不住,滑到桌子下面,把个婚纱吐得不成样子。吐够了,嚎啕大哭起来。谁劝也没用,新娘子好像没听见一样。最后,不知谁告诉了新娘母亲。
毕竟是当领导的人,处变不惊。新娘母亲走来,叫过大栓,让大栓把女儿拉起来。女儿一见母亲,竟咧嘴笑了:“妈,我没事,没事,我是高兴的。你把我爸送监狱那么多年,现在,总算让他出来了,还让我们结婚,你真好!真好!”锦书轩
“胡扯什么呀?喝醉了尽胡扯。大栓,拿茶来!”
大栓拿来茶,新娘母亲从口袋里拿出两粒药,对女儿说:“乖,来,喝下,醒醒酒。要不,我可不理你了。”新娘竟乖乖地依了母亲,随后,新娘母亲让女婿把女儿先扶回去。
晚上,一切收拾利落,新郎回到洞房,新娘正坐在床上,看着他笑。新郎很高兴,赶紧走过去。新娘心疼地说:“累了吧,快躺下。”说着,开始给新郎解衣服,动作的自然,让新郎既激动又怀疑:她完全没有一般少女初见男人的羞涩,从解衣服到见到大栓身体,她的平静,就像两人是多年熟透的夫妻。
不过,大栓可是初次,心想可能自己太封建了吧,就不再多想。两人尽兴之后,新娘笑个不停,新郎说:“你疯了吗?那么大声地笑,就不怕邻居听见笑话?”
新娘说:“我就要笑,以后天天笑,你知道我多少天没笑了。自从你被抓走后,我就没笑过。今天,你回来了,我们又结婚了,你说,我能不笑吗?”
“你胡扯到哪去了?”
“我没胡扯,我倒是奇怪,蹲几年监狱,你这没良心的倒跟我认生起来。除了大个子大眼睛没变外,其余都变了。”说完,背过脸去。锦书轩
这话让大栓更糊涂了,不过,他也想弄明白她这些话从何说起,就轻轻地扳过她的肩,说:“对不起,别生气。不过,我一点没认生,你说说,我有啥变化?”
“你还记得我小时候的事吗?那时候,你常上我们家玩,妈妈让我叫你‘叔叔’,你太年轻了,我常常叫你‘哥哥’。妈妈总是纠正我叫‘叔叔’,可我总是记不住。后来,你就干脆住在我们家,妈妈让我叫你‘爸爸’。我不明白,撅着嘴不叫,妈妈生气,你就说‘不叫就不叫吧,别难为孩子。’我朝你伸伸舌头,你也朝我做鬼脸。妈妈太忙了,顾不上我,就对你说‘我们不缺那两钱,我能养得起你们,干脆,你在家带她好了’。你二话没说同意了。”锦书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