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农活真不是玩的(续).
种甘蔗,是一项甜蜜的事业,也是一种辛苦的工作。请记住我们的长得粗壮粗壮的,煞是喜人。有月亮的晚上,钻进甘蔗地,风吹着甘蔗叶,沙沙沙,刷拉拉,那种凉爽,那种惬意,那种诗意,是北方的青纱帐,也是南方的椰子林。
白天里要防上学的学生们,他们连吃带糟蹋。晚上要防一些不自觉的人,他们专拣长得好的甘蔗偷。白天看准地块,晚上下手。偷回去自己吃是小事,主要是卖掉。所以,这时候,我们很少能睡安稳觉。照看到天黑,赶快回家扒拉几口饭,拿把镰或提个长刀,这头看看,那头转转。然后回家,后半夜再来,牵条狗。
我不喜欢小巴狗,也不喜欢皮包骨头的癞皮狗。我喜欢高大欢实的狗,跑起来一阵风,一条线。往那儿一站,红红的舌头吐着,随时准备扑上去咬坏蛋一口,令坏蛋望而生畏,闻风丧胆。我家的狗就是这样,给我壮不少胆,也帮不少忙。
甘蔗长成的时候,车子进不去地,就把甘蔗扛出来。甘蔗连根挖出,不去头。中间的叶子,在甘蔗生长过程中,逐渐剥去了,经太阳晒晒,青里泛紫,紫里透青,头上顶着叶子,很好看,很有卖相。不过,重量也出来了。
二十根一捆,相当沉,力气不够的话,得两个人抬。不过好多时候,我都是咬着牙,一口气扛着往外走。甘蔗压在肩上,几乎要把人压到地下去,人自己也不由自主地想往下蹲。装好车,拉回去,停在院子里,第二天起早进城。
甘蔗不经霜不甜,卖甘蔗的时候,正是初冬。没有表,去得晚了不好卖,不敢睡得实。一会起来看看星星,一会起来看看月亮居。
甘蔗粗,车装得很大,别说拉,车把抬着就很沉。我拉着,姐姐在旁边用绳子帮着。嫌母亲走得慢,干脆让她坐车上。
走在公路上,不时有赶路的货车迎面驶来,强烈的灯光照得人两眼模糊。赶到县城时,毛衣早月兑掉,衬衣被汗淋透,贴在身上。风一吹,冻得人直打哆嗦。问别人时间,才凌晨一点多钟,到七、八点甘蔗贩才来收购。
有一次,卖甘蔗,好心的邻居看我吃力,就让我用绳子把手拉车系在他的拖拉机后面。他在前面开,我在后面跟。拖拉机跑多快,我也跑多快。那时年轻,要现在,别说拉着车子,就是空手跟着拖拉机跑,也跑不动了。
(3)我抓住了爱宝
a.人人都怕的偷牛贼
家家都有拖拉机,那是后来的事了。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农村里养牛的比较多。犁地,耙地,拉车都比较方便。偷牛的也很多,后来发展到猖狂的地步,手段和作案工具令人防不胜防赭。
偷牛的开着三轮摩托或三轮卡车,白天里踩好点,晚上下手。谁家有狗,给狗仍块馍头或一点肉,狗只叫一两声,便没动静了。后来又用好闻的药丸,狗一闻,连叫也不叫一声了。人在屋里,把门给你从外面一反锁,眼睁睁地看着牛被牵走,却出不去。人在院里睡,别说睡着,就是醒了,冷不丁对着你的脸,一喷洒,你便四肢无力,动弹不得。
你把大门小门锁着,偷牛贼好像很懂房屋的构建结构,用铁钎子别墙。一别就是一个大窟窿,而且声音不大,不留心根本听不到。然后贼便像从自家牛屋牵牛一样,很从容地就把牛拉走了。
有一老汉,在牛屋睡,就遇到这种情况。他死死拽住牛绳不松手,贼急了,抄起屋里的铁锹照老汉的头上和脖子砍去,最后还是把牛牵走了。
有了牛,用起来很方便,可看牛的活儿却一点儿也不省心,反而叫人很头疼。有条件的人家把房屋外墙用水泥糊糊,一层又一层,结结实实。还有的盖新房,用钢筋加固,全部用水泥砌墙,然后再用水泥糊墙。晚上把牛牵进去,甚至牵进卧室,与人同屋。什么干净不干净,安全第一。
有的把牛牵进卧室还不放心,干脆把床挪到靠外墙的那一边。床与墙之间还有厚厚的木板或木头竖着,这样心里才踏实。
我们村是个大村,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偷牛贼很有几个,他们不但合伙,有时候与其他村子的联合。自己村子不方便,便相互提供信息,交换着偷。
还有一些游手好闲的家伙,做帮凶。白天里东游西逛,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不干活,不动手,整天吃香的,喝辣的,嘴里还叼着好烟。其中有一个吸的不知什么烟,细长细长的,喷一口烟,一二里外都能闻到香味。他曾经不知羞耻地说起自己的生意经,说自己挣的只是信息费,按件抽成。
都知道村里有几个坏蛋,人人自危,谁也不敢惹祸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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