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妈妈似乎有点无动于衷,叶舟有点失望,她咽了口唾沫继续说:
“……他爸他妈为了给阿林治病,只能常年在外奔波,做点小生意筹措医药费。他女乃女乃一把年纪了,还整天在医院照顾阿林。谁见了都心酸哪!我今天来,不求阿姨能让顾盼去看一眼阿林,我只想如果顾盼愿意看在以往的情分上,给阿林去个信什么的安慰他一下,我想对阿林来说是个莫大的鼓舞。”叶舟言辞恳切地,当说到‘情种’这两个字的时候,她特意加重了语气。
“不,这样做只会坏了顾盼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会扰乱她的生活,我绝答应。更何况,阿林都已经这样了,仅凭顾盼的一个电话、一封信能起到作用?太天方夜谭了吧?”顾妈妈极力拒绝。
“阿姨,您就帮帮阿林吧!他太可怜了。更可怜的是他的家人,如果您见了也一定会不忍心的。”叶舟继续恳求。
“他家的人可怜跟我有什么关系?凭什么一定要顾盼负责?你记住,阿林病了是他们没福,谁让他们摊上呢?那是命,明白不?今天的话题就至此为止,我还有其他事,得先走了。”顾妈妈的嗓门因为激动而提高了分贝。
“好!今天我就不打扰阿姨您了,但请阿姨好好考虑一下我的请求。天下人谁无父母,谁无儿女?儿女出了问题最伤心的是当父母的,如果今天病得不轻的是顾盼,恐怕阿姨您就不会这么说了吧!”呵!看来道理的确是说给别人听的。叶舟说给顾妈妈听的道理那真是头头是道,但她忘记了自己也是爹娘的女儿,她私奔的时候忘记爹娘的感受了呢!
顾妈妈沉吟不语,叶舟起身告辞,走出几十米,想想又折回,对着坐在长椅上的顾妈妈说:
“阿姨,真不好意思,今天打扰到您了,我请求您好好考虑下我的建议,明天我再来听回音好吗?谢谢!”说完,她又跟个日本鬼子似的,低头哈腰向顾妈妈鞠了个躬,大概是打鬼子的电视看多了,从那里学来的。
一场拉锯战至此拉开剧幕。不得不佩服叶舟身上那种锲而不舍的精神,她在追求爱情的路上这种精神被无限放大;在做技术活时这种精神得到几近完美的体现;如今为挽救阿林这种精神又一次发挥了它极大的作用。
每天,她都能准时出现在顾家的楼道里,她不大声喧哗,也不对邻里造成干扰。只是静静地坐等顾妈妈出现,然后客客气气地招呼一声,再就是真心实意的恳求,恳求她给阿林一个机会。
顾妈妈已经被叶舟弄得精疲力竭,她想报警,但被顾续拦下了。顾续说为了这点小事报警我们的脸往哪搁?人家不就是要个盼儿的通讯方式吗?至于弄到满城风雨的地步吗?再说了,这是盼儿的事,我们做大人的也不能越权代办的对不?把这事告诉盼儿吧!让她自己来决定岂不就好了?”
“可是,这样的话盼儿岂不是又要想起以往的事了?”顾妈妈在电话里吼。
“过去的事再怎么遮掩它也总是存在的,是不可能被抹去的。我相信顾盼经过上次一劫,她应该真正长大了,让她自己决定吧!正如那姑娘说的,如果是盼儿得病了,我们会怎样痛苦呢?你还记得那次吗?我们等血液中心的报告时是怎样的一种煎熬?仿佛世界末日降临了,这种痛苦你难道忘记了?”顾续现在说得很在理,也许是对当初他设个“陷阱”拆散女儿和阿林的行为的一种补偿吧!
“好吧!那你去找盼儿说,我不管了!”顾妈妈说完,扔掉电话,坐在沙发上直喘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