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尽全身力气发泄完的小安子满意地睡去,留下叶舟独自舌忝着伤口。眼前的凌乱让她又一次感到屈辱。她真的后悔,后悔自己过于冲动,相信小安子的那张臭嘴,还亲自寄了盘缠让他来纠缠自己。她后悔自己没有听朱默的劝告,她恨自己为什么不多长个心眼,至少应该在火车站找个隐蔽的地方观察小安子是否真的把儿子带来了。她竟如此莫名其妙地陷进了小安子拿儿子作诱饵,逼她现身的骗局里。自己是傻?是痴?是贱?
朱默发现叶舟顶着一双熊猫眼来上班的,他有点奇怪,平日里叶舟最是注重形象的,今天怎么这样就来上班了?他对她投以关切地注目礼,询问发生什么事了?叶舟想起昨天发生的那一幕,羞辱、害怕、自责一起涌上心头,她实在抑制不住心底的哀伤,对着朱默放声悲号。
“跟他离婚吧!绝情一些,不要难为自己,孩子以后总会来认你的”朱默听完叶舟的叙述,从嘴里吐出了这句话。也许这话在某些人的耳朵里听来会觉得朱默不近人情,但不能说他没有道理。
“我跟他没有登记过的。”叶舟说这话的时候,把头垂得很低。
“什么?孩子当初是未婚生育的?”朱默有些不相信。
“我当初走的时候太急没来得及办,去了那边因为手续问题又没办成。”叶舟跟朱默解释着为什么没能办理结婚证。
“那就更好办了,我让阮建华给你换个部门,让他永远找不到你。”
“不,我这辈子什么都可以不要,但不能不要儿子,要走我也得把儿子要回来,否则我哪也不去。”叶舟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可他如果永远不放弃,你这一辈子不是搭进去了?”
“那是我的命,朱默!”叶舟咧了咧嘴,凄笑。
“你不要这样想,任何问题总有办法解决的。”朱默温文的安慰着叶舟,心却一直往下沉,深不见底。
阮建华知道叶舟这下麻烦大了。他深知像小安子这样的无赖最是让人头疼的,谁沾上他就跟鞋子底下粘上的口香糖那样,想甩甩不掉,留着又嫌恶心。他和朱默试图劝服叶舟不要孩子,远离这个男人,反正没有任何法律程序,走不是更容易么?叶舟摇头,总是这样躲也不是办法的,只要能要回儿子,我可以继续跟他过下去,反正我的心已死了,跟谁过都一样。
“去告他****,把他送进牢房一了百了,”嫣然咬牙切齿的。叶舟摇头,她怎么敢告小安子****?那样她还怎么走出去?
“只要他把儿子还给我就行,其他的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叶舟启动着苍白毫无血色的双唇答。
叶舟的心是真的死了。小安子赖在她家不走,她竟然没有任何反应,每天跟他过着同床异梦的日子,白天出门晚上进门,仅此而已。至于小安子的生活,她就更不问了,你今天有得吃也好,没得吃也好,都不关她叶舟的事。
我们常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也常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今天我们该对叶舟的命运抱以什么样的态度来看呢?同情她的遭遇?可她的遭遇不是别人强加给她的,是她的偏执和自私造成的。唾骂她弄不灵清吗?可她的能力又非同一般人。她的苦难终究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停止?对于我们来说,除了又能怒其不争,哀其不幸又能帮得了叶舟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