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还是阳光明媚,艳阳高照,谁知到了晚上,便起了风,云层上似有战车滚过,隆隆作响。天际忽明忽暗的闪着银蓝色的光,最后憋不住了砸下了入春来第一个雷,震天响!
沉睡中的平王姬泾元被这道震人心的猛雷给吵醒,悠悠的睁开了眼。一双瞳仁彷佛浸了墨,漆黑晶亮,由于刚刚转醒,还未清明,就如浸在远不见边际的浅水烟雨中,有些迷蒙。
躺了一天,他觉得浑身酸软,动了动身子。正趴在桌上昏昏欲睡的望采听见响动,立即一个激灵,箭一般的奔向床边。看见他醒了,喂了一些水。
“公子爷,你差点就玩火**了吧?明知道有毒,还敢喝,要不是崔三在古籍上见过你中的毒,又用秘法救了你,这会子你看见的就不是我望采,而是阎王殿的小鬼了。”
望采一边嘀咕一边小心的扶他坐起来,在他背后塞了个大靠枕,让他舒服些。
“爷还以为你就是阎王殿的小鬼,不然怎的这般啰嗦?”
“哼,公子爷就笑话我吧,若你真的去了阎王殿,望采肯定也变成小鬼去拘你的魂。反正到时回了平地,老夫人那儿我也交待不了。”
姬泾元在他头上赏了个爆栗,佯怒道:“望爷这是在怪我了?”
“哼!”望采扭头不理,转身出去命小丫鬟端了碗小米粥来。
响雷过后,大雨便倾盆而下,哗哗的洗刷着天下秽物。空气变得潮湿起来,姬泾元很不舒服的动了动身子,湿漉漉的他不习惯。
望采从五斗柜中找出了上次秋筱叶留下的瓷瓶,递给他。
姬泾元拿在手中把玩了一阵,让望采倒出了一仰而尽。初始觉得无味,慢慢的就觉出甘甜来,到后来竟觉得唇齿留香。甘露滑到肚中,他一阵神清气爽。鼻尖突然闻到了那晚的药香,极淡极淡的,却很好闻。
“望采,你可看仔细了,崔三今天用的是龙凤针吗?”他看着瓶身上的兰花,问道。
“错不了,就是去岁在川地时那小尼姑救公子时用的龙凤针。”
“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
“柳阳。”
随着姬泾元的一喊,于暗影出闪出个黑色人影来。
“你怎么看?”
“回禀爷,崔三的易容手法高明,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子。”柳阳恭敬回道。
“怪不得……”怪不得他这一年之内怎么找也找不到。
望采吓了一跳,那个崔三也只是看起来比一般男子瘦弱些,谁知竟是个女子扮的呢?这柳阳实属爷奇人之一,易容术无人能出其二,他若说是个女子扮的,就假不了。
“可真大胆啊……”姬泾元嘀咕了一声,挥了挥手,柳阳又消失在暗影中。
“杨武,去查查崔三的底儿……另外,从暗营中抽出两人好生保护着。”
“诺!”房间里突兀的响起了低沉的男声。
望采咋了咋舌,真没想到公子爷这么肯下血本,居然从暗营中抽出人手来保护这个崔三。她除了医术好些,也没见得有什么特别啊?爷怎么就这么上心呢?
雨势渐渐的小了些,化作淅淅沥沥的织着细密的雨帘。折腾了一番,姬泾元也觉得有些累。
“公子爷,崔……崔小姐是不是就是去年救你的那个小尼姑?”
“你说呢?”这小尼姑去年不声不响的逃走了,后来他派了人几乎找遍了大周所有的寺庙庵堂都没有找到,没想到她竟到了健康当起了大夫。
“我看就是。你说她一会扮尼姑一会扮男子当大夫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呀”望采见他倦了,扶他躺下来,嘴里却不停的说着,“崔小姐说,你的毒得徐徐图之,急不得。”
“嗯……”姬泾元已经疲倦的闭上了眼。他中的毒当然不能一下子就清了,不然怎么对得起下毒之人呢?
“建康太潮,爷还是喜欢平地……”他嘟哝了一句转了个身沉沉的睡着了。
下了一夜的雨在第二天早上就已经停了。秋筱叶让青衣去告诉秋老爷说自己晚上睡觉没关窗,受了凉,要在屋里歇上几日。
青衣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了两个消息,一个是大姑爷请的御医将二姑娘的红疹给治好了,今儿早上又恢复了花容月貌,另一个则是,昨晚红绡被打得太狠,今儿早上已经被人用草席卷了扔在了乱葬岗上。
秋筱叶心里一阵唏嘘,真没想到红绡会是这样一个结局。那个平时看起来高高在上的二姑娘,发起狠来居然这样可怕。
“说起来红绡也没犯什么错,没想到一个好好的人儿就这样没了……”青衣坐在脚踏上做着针线,和秋筱叶说些闲话。
“这下翠姨娘要下死力封人嘴了。若是传了出去二姑娘担上了个恶主的名声,还怎么嫁世子?”
“世子也是她配嫁的?”罗嬷嬷正好拿了个花样子进来听见青衣的后面一句,不高兴的说道,“燕王府是何等的门第?就是这侧妃也是许多贵女嫡女争着嫁,哪轮得上她一个庶女?再者说了,与燕世子有婚约的是我们三姑娘,跟她二姑娘有什么干系?”
青衣听了对着秋筱叶吐了吐舌头,收起了针线,去大厨房领饭了。
还未走出沁芳园,就见一个婆子领着大姑爷林木丰和一个中年男子往这里走来。
“哟,青衣,可巧了。大姑爷听说三姑娘病了,专门请了太医来给三姑娘瞧瞧。”
“大姑爷?”青衣有些诧异,立即曲了曲膝,叫道。
“你家姑娘身子可好?”林木丰还了一礼颇为关心的问道,那急切的样子好像屋里躺着的就是他的亲人。
“劳姑爷费心了,三姑娘喝了些药已经睡下了。”青衣侧身挡在了他的面前。
日思夜想的人儿就在里面,林木丰恨不得插了翅膀飞进去,当时他听到她病了的时候,那个心疼啊,真恨不得替她受过。好不容易找了借口找到婆子带到沁芳园,居然被丫鬟拦在门外。他心里那个急,跟猫抓似的。
青衣特意拔高的声音让屋里的人都听见了,秋筱叶和罗嬷嬷两人面面相觑,怎么也没想到林木丰会不顾礼法就这样闯进了后院一个闺阁女子的房里来。这要是让他进了屋,她秋筱叶还怎么见人?摆在眼前就两条路了,一是嫁给他,二是以死以示清白。
虽然秋筱叶是21世纪的人,可她还真不想看到林木丰那张脸。
“这大姑爷太像话了!”罗嬷嬷气呼呼的站起来往外走。
她和青衣一起拦在了院门外,说什么都不让他和那个太医进去。林木丰好话歹话说尽,又塞银子什么的,两人就是油盐不进。
罗嬷嬷骂道:“你个死赖婆子,这是姑娘的闺阁,你怎么好人赖人都敢往里带?旁的人不懂规矩,你也不懂了?翠姨娘就是这样教你规矩的?你舍了这张脸不要做人,旁的人就不做了?若真是府上请了太医来,也自由老爷带来了,哪敢劳烦大姑爷的?还不快快请大姑爷到前厅喝茶去?”
一番话说的那领头婆子脸上红一阵青一阵的,好不尴尬。她忘了三姑娘虽然是个软的好拿捏的,这罗嬷嬷在秋府里十多年怎会是好说话的?看来这大姑爷的五两赏银今日是拿不到了。
“大姑爷,你看三姑娘既然睡了,要不下次再来?”那婆子问道。
那太医不是别人正是许一,本是林木丰请来给二姑娘复诊的,开始他还奇怪怎么这家二姑娘今天换了个住处,原来是被他拉来了看三姑娘。原本想到那日惊鸿一瞥的绝世容颜,看一看什么病也没关系。可是到现在,完全是林木丰一头热,他也看出来了,这林木丰霄想着小姨子呢。
到现在被丫鬟婆子一句一句的刺着,他也觉得没脸。当先摔了袖子走人。
林木丰见他走了,也只好一步三回头回去了。
青衣和罗嬷嬷守着院子门口好一会都不敢走,生怕他杀个回马枪。直过了半刻钟,罗嬷嬷朝他们背后啐了一口,索性关起了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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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看到有人催更,真是让偶又是欢喜又是忧啊——欢喜的是有人喜欢,忧的是我是在工作之余码字的……
那啥也不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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