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卫天凛眼睫微眯,雷彦做啥笑得一副欠扁样。
你很在乎欧仲菲。雷彦终究忍住没说出这个答案,好不容易终于有人能走进天凛封闭的心,令他在乎,他还是别说破得好,以免他恼羞成怒,影响他与欧仲菲之间令人期待的发展。
“我只是很意外你会免费当欧仲菲的保镳,不过话说回来,既然当了人家的保镳就要有始有终,怎么她在饭店你却在这里,这样如何保护她?”他开玩笑的道。
“谁说我是她的保镳,再说她在饭店也没什么需要保护——”猛地停住,他陡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就是今天,我竟然忘记问她比稿结果了。”
雷彦还未开口发问,就见他拨打手机,事情好像很紧急的样子。
“怎么没接电话?”喃念着,卫天凛查出饭店的电话,改打去找欧仲菲的助理戴雍,当电话转至戴雍手上,他劈头就问:“我是卫天凛,请找欧仲菲听电话。”
戴雍教这唐突的电话怔住,但很快记起卫天凛即是那个利落射穿假蜘蛛的俊美男子,他后来才知道他是欧仲菲的朋友,就住在饭店里。
“副总稍早已经到她朋友的设计坊拿寄放在那里的优胜比稿作品,晚些时候会和几位新锐设计师谈签约事宜。”他礼貌回话。当初公司是借副总朋友的设计坊开会,邀请专业人士决定胜负,故比稿作品都在那。
“你知不知道这几位新锐设计师中包不包括永隽集团分公司的沈翊珊?”欧仲菲是否妥协留了内定席次给她?
“没有,副总说沈小姐的作品未通过专业评比,她离开饭店前也已经叫我通知沈小姐结果。”心想是欧仲菲主动向他提及沈翊珊的事,戴雍照实回答。
也就是沈翊珊也已经知道欧仲菲晚点要和入选的新锐设计师签约了!胸中滑过无来由的不安,他忙不迭问:“她朋友的设计坊在哪里,快点告诉我。”
听出他语气急切,戴雍报出地点,还未追问发生何事,电话就被挂断,他纳闷低语,“现在是什么情形?”
“雷彦,马上载我到“风情设计坊”。”卫天凛拉着雷彦就往外冲,沈翊珊上回就器量狭小的绊倒欧仲菲,这次彻底被排除与繁星合作的行列,不知要怎样找她麻烦,他要立刻见到她才能安心,由熟知台北路况的好友带他去比较快。
雷彦完全没弄懂情况,但由好友严肃的神情中明了事情颇为严重,他决定先载他到风情设计坊,在路上再问个究竟。
难得到好友季小筑的设计坊,欧仲菲因为稍晚还要和新锐设计师谈合作签约事宜,只和好友小聚片刻,即拿着寄放的比稿优胜设计作品离开。
走往停车处,她想打电话给卫天凛,问雷彦有无去看他,而他的心情还好吗?
只可惜她把手机忘在办公室没带出来。
陡地,一阵刺耳的机车引擎声由身后响起,她反射性回头,一辆机车由她身边呼啸而过,险些撞到她,她吓得跌倒在地,不悦的望向疾驰而过的机车,不意对方竟将车调转回来,对着她的方向转动手把,催动引擎。
那辆车想撞她!意识到这点,欧仲菲惊骇地捡起公文包,起身想跑开,怎奈太紧张绊跌回地上,眼见机车朝她疾驰而来,她害怕地闭眼惊呼,“呀啊——”
一道黑影在千钧一发之际朝她飞奔而来,扑抱住她滚至旁边,化解她被撞的危机。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卫天凛搂着她心急追问,一颗心仍剧烈跳动着,他和雷彦刚赶到就惊见有人要撞她,他吓得心脏差点停止跳动,什么都无法想的奋力扑救。
她是否安然无恙?
“是你!你怎……啊,那个人要拿我的公文包,里面有重要的设计图。”望见熟稔的俊颜,她惶怕的心瞬间安定许多,只不过她的问话未竟,就瞥见机车骑士欲夺走她掉在地上的公文包,她急喊出声。
卫天凛迅速抓了颗石子快狠准的掷向那人手腕,雷彦在对方缩手并失去平衡摔下车时捡过公文包丢给卫天凛,并赏了那人一脚,对方见状,在雷彦上前要逮他前赶紧跨上机车,扬长而去。
“雷彦,麻烦你追上去,看他和谁碰头。”卫天凛扶揽着欧仲菲,请好友再帮他一个忙,在来的路上他已说明自己怀疑沈翊珊可能报复欧仲菲的始末,雷彦会明白要如何追查。
雷彦会意的点头,迅速驾车追人去,唇畔微噙兴味的笑意。之前惊见有人要撞欧仲菲,天凛在车还未停妥时就跳下车奋不顾身飞奔上前救她,那俊脸上满是无法错认的浓烈担心,后来又小心翼翼且亲密地揽着她。依他看,天凛不仅万分在乎欧仲菲,只怕已经爱上她。就不知他是否已察觉自己的动心?
“你怎么会和雷先生出现在这里?”危机状况解除,欧仲菲总算能提问完整的问题。
“这个等会再说,先告诉我,你有没有哪里受伤?”卫天凛在意的是她是否无恙。
“我没被那辆机车撞到……呃!”她伸手拿过公文包,左肩隐隐泛疼,她下意识按着左肩闷哼出声。
卫天凛心一窒,“你受伤了?!我看看。”
他说着就要解她的衬衫,她困窘的连忙拉住他的手,“你想让人以为你想欺负我喔,我没事啦,应该只是跌在地上时不小心碰撞到而已。我的车在那里,我们先回饭店吧。”再拉扯下去等会路人经过也许真会当他是**,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
卫天凛尽避担心她的情形,但在街上查看她的伤势确实不妥,只好跟她要车输匙,由他开车送她回饭店。当他以最快的速度送她回饭店,两人搭主管专用电梯直达二十八楼,接着他不由分说地将她带进他的房间。
“卫天凛,我要回办公室,你拉我来你的房间做什么。”
“把衣服月兑掉。”关上门,他立刻说道。
“啥?!”欧仲菲傻住,他叫她……月兑衣服?
“不把衣服月兑掉我如何看你的伤势?快点。”将她的公文包丢到一旁,他沉声催促。
她双颊顿热的轻揪衣襟往后退,就算她个性里有不拘小节的一面,也没办法这样在他面前宽衣解带让他检查身体好不好。“不必了,我没事,喂,你做什……唔——”
她未完的问话全数中断,因为卫天凛伸臂勾揽住她,在她轻扑入他怀里时俯下头吻住了她。他一心担忧她不知伤得如何,要她月兑个衣服她还拖拖拉拉,存心急死他吗?他只好自己动手了。
欧仲菲完全无法抵挡地陷入他的魅惑气息里,教他吻得天旋地转,心跳怦怦,直到他磁性的嗓音嗄哑响起——
“该死,瘀青一大片你还说没事!”卫天凛眉头紧拧,困难地逼自己退离她那令人眷恋的柔馥檀口,低头查看她左肩,赫然发现她由锁骨至肩头瘀青一大片,衬着白皙肌肤,青紫显得格外醒目,直令他心悸,自责也跟着升起,若是他小心些,她就不会受伤了。
欧仲菲被吻得迷眩的神思这才回复过来,终于明白他是趁吻她之时解开她的衣扣,以便查看她的伤势。她颊畔的红晕更深,羞窘的就要拉上衣服,他却轻扣住她的手,揽着她坐至床上,伸指轻触她左肩。
犹如有道电流由他指尖传至她身上,她轻轻一颤,羞赧娇喊,“卫天凛,你——”
“别动,我得检查你的锁骨和肩膀有无挫伤,我会稍微施力按压,如果会痛就告诉我。”
他好霸道,擅自吻她解她的衣服,现在又兀自碰她,可她明了他藏在霸道后的好意开心,就是无法对他生气,只能红着脸由着他检查伤势,心跳随着他的触碰愈跳愈快。她手足无措,却逐渐感觉到蕴含在她加速心跳里的心动。
她喜欢他,不知从何时开始,早已为他动了心。
天啊,她从不曾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喜欢上一个人,更何况对方还是同志,怎么会这样?
像要提醒自己卫天凛爱的是男人,以驱走这份令她心慌的感情,她连忙问话,“我请朋友的弟弟帮你介绍的那几个相亲对象,你喜欢哪一个?”
“不知道,这里会痛吗?”随口漫应,他全心关注她的伤。
“不会,我的骨头没伤到,只有瘀青的地方会痛。你认真回答我,你的“不知道”是你同时中意好几个对象,不知道要选哪一个吗?”心里有些酸涩,但她还是要问清楚。
卫天凛眉梢抽挑,轻压她肩头的动作险些太大力。她把他当同志就算了,竟然还认为他是一次中意多个男人的滥情同志?!真是够了。“你要是再乱说话,我就吻——”
吻昏她的威胁句子忽地停在他望向她的视线里,之前他的注意力全在检视她的伤上头,直到这时才看清她水蓝色的衬衫被他褪至左臂上,酥胸半露。他不是没看过女人的胴体,她此时也不算真的**,可他却觉得她格外美丽格外动人,令他舍不得移开视线。
他隐约感受到自己对她有不一样的感觉,只是心头那份奇异的悸动,他从来不曾有过,也懒得去深究那代表什么。
欧仲菲没注意他正痴迷地欣赏她半泄的春光,一听他提到“吻”字,她整个人便困窘起来,就怕他又要吻她,那样她的心会更乱。
她急语,“你不能再吻我,你是同志欸,怎么可以……等等,对喔,你是同志,照理应不会吻女人,难道你是双性恋?!”她迟至这时才想起这个问题。
卫天凛彷佛听见自己额际青筋的断裂声。他竟从花心滥情同志变双性恋了,这个女人实在是……“笨蛋。”
低声数念她一句,他忍不住癌身咬住她的红唇表达不满,当他情难自禁地想再次品尝她醉人的甜美滋味时,一串铃声响起,他强忍住深吻她的渴望,起身踱至窗边接电话,他有预感,他若再吻她,恐怕会失控地对她索要更多。
欧仲菲很错愕他居然咬她,也不确定他那句“笨蛋”是不是在怪她胡乱猜他是双性恋,听见他和雷彦讲电话,她暂时搁下心里的疑问与抛开喜欢上他的紊乱心绪,脸红的将衣服拉整好,走至他身边。
在回饭店的路上,她已经知道他是由戴雍那里得知她的去处,也晓得他怀疑是沈翊珊为了报复派人撞她,而对于他的怀疑她有些疑惑,不知雷彦是不是查到什么?
“那当然,有需要一定再请你帮忙,再联络。”结束通话,看见她就站在旁边,卫天凛直接将雷彦传送到他手机的照片拿给她看。
“吓,是打算撞我的那个人和沈翊珊!”欧仲菲难掩讶异,照片里沈翊珊和一名西装笔挺的男子站在马路边,她拿了张像是支票的纸张给旁边的机车骑士,这岂不是表示事情真如卫天凛所猜,沈翊珊想抢走其他设计师的设计稿,使他们繁星无法打版制衣,也想给她教训,因而找人撞她?!
“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有我在,谁都不能伤你。”卫天凛轻揉她头顶安抚她,落下对她的保护宣言。
照片上的男子正是沈翊珊的父亲沈延祖,卫天凛之前潜进永隽集团分公司,知道了沈延祖的名字,也由他办公室的全家福照片中得知他们应是父女,不管如何,这对父女休想再伤害欧仲菲分毫!
他的护卫宣言好令人感动!可惜欧仲菲知道那仅是出于他当保镳的职业病使然,她感激地对他笑笑,忍不住在心里想着,倘若她能成为他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让他全心保护着,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