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吓得忙后退几步,而高允已和无名一起快步逼近了小木屋。
“呵呵,想不到王爷竟然如此不信妾身,那这合作,就此中断…”,忽然,小木屋里传来女子一阵清幽的声音,那声音中带着清脆爽朗的笑,却又似在山峦中飘渺。
高允旋即止步,招手示意无名不必再前进。
“妾身贱名不足为告,不过既然王爷那么想知道,告知也无妨。花鼓名妓小雨,妾身这厢有礼了沈芊君坐在白纱后,手里的金笛缓缓收入袖子里,既然这次的生意主要对象是青楼的一些妓一女们,她便将计就计随意顺手牵羊把上次和小扇他们在花鼓镇遇到的那名小雨姑娘的名字拿来用。
“原来如此,可是方才听姑娘的笛声,姑娘年纪轻轻便有如此造诣,实在令人佩服高允继续道,单手背在身后,那双眼眸低垂,却自有一番了然,方才那笛声的声音高妙九绝,若不是身负绝技的,或者武艺高强之人,是根本吹奏不出那笛声的。
沈芊君淡笑,她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阿允的人,他多疑,并且从不信任任何一个人,但只有一个死穴,那便是自己。
他一定在怀疑自己乃高人吧,只是他万万猜不到,笛声高妙不在于吹笛子的人,而是在于这只笛子。
“王爷谬赞了,妾身的确只懂吹笛做艺,他日有机会,王爷可去花鼓镇香梨园找妾身,到时预约服下定金,自可一睹妾身芳容
“呵呵,那就告辞了高允兴意阑珊,他对什么名妓根本不感兴趣,他只是在乎他们的交易,此人会不会食言。
看着高允匆匆消失在竹林里的身影,沈芊君掀开纱帐走出,久久没有回神,也许此刻她只有相信阿允对她是真心的。
……
梁王登基,天下改元大兴,号武帝,高演称帝的第一件事便是整肃后宫,实行三年一次的选秀。
许久没有热闹的相府里,难得一片闹腾,从府中丫鬟到小姐,大家的谈资都是有关这届的选秀。
梅氏的注意力瞬间转移到两个女儿身上,对沈芊君的提防也有所减少,这段时间,沈芊君便宅在屋子里,专心绘图。
“小姐,新制成的一批成衣已销售到各大青楼欢一场去了,结果你猜怎么着,居然是销售一空,那几个小绸缎庄都想着要与小姐亲自见面,洽谈长期合作事宜呢张妈敲门走进,手里捧着个小红木盒子,边汇报着,边喜滋滋地打开盒子给沈芊君瞧那些银票。
沈芊君回眸一笑,伸了伸懒腰,将新绘画好的图案给张妈看,“你看看这些新构思如何?”
“小姐构思的那定是好的,张妈相信小姐,要是小姐是男儿,定能成为大商,富可敌国了张妈将红木盒子放到一边,接过那几张图纸细细地研究起来,其中的迷你短裙把张妈给吓了一跳。
“小姐,这次的衣服比上次地还…”。
“还暴露?她们不就是要这种情趣吗?”她还没把情趣内衣给她瞧呢,说不定反应更大。
“这些图纸咱们先收着,继续让他们做旗袍,若是旗袍的销量不好了,再出新招
“唉,是是,我这就去把图纸拿过去
“慢着,图纸你收着,从沈家倒卖原料成本太高,我们此行的目的不是为了赚钱,只是为了得到爹的信任
“是,小姐,是我疏忽了。对了,小姐,回利咱们已拿到了,您答应宸王的那件事何时…?”
“就今晚吧,我一人去
是夜
宸王府里一片寂静,猫头鹰倒挂在树梢上似在洞悉府里的一切,宸王的卧室内燃着星火,亚赛端着小点心走进,正好撞上一身穿戴整齐,行色匆匆的男人。
“给王爷请安”,亚赛淡扫高允一身,却并没有过问太多,因为她知道,多说多错,而且如今好不容易王爷已经不再排斥她了。
高允模了模鼻子,看着亚赛端着的小点心,拿了一块塞到嘴里,细细咀嚼着,眼里竟露出了一丝笑意,“味道不错”。
言毕,他拍了拍手上的点心细屑,大步走入了夜色中。
亚赛立在门口发证,秀眉深拧着,思索着自己要不要跟随,可是细想了片刻后,她还是深深闭上眼睛,然后唤人进来,“咱们回去歇息吧,你们在此等候王爷回来
她不知道为何,既然沈芊君已死,为何王爷还成日往外面跑。
眼泪在眼眶打转,半晌都难以释怀内心的苦楚。
夜色里,高允一身紫色修身锦袍在树林里穿梭,这种打扮更加利于他施展轻功外加夜间飞行,今日他是有备而来。
十几米高的树林,风吹动耳边响起树叶发出的沙沙声,高允负手立在一棵大杉树下,静静地等候沈芊君的到来。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引起了他的注意,待他看去,密林深处已有一匹快马走来,马背上的人英姿煞双,夜色中虽看不清楚她的样子,但却有半晌令人错觉,好似那人就是他心心念念的人,阿君?
高允半晌呆怔,可旋即便反应过来,嘴角扬起一丝苦笑,怎么可能是阿君?
“你来了”,他冷冷出声,已做好要偷袭人的准备。
沈芊君急忙勒紧马脖子,马儿长长地啼鸣一声,骇地她赶紧抱住马脖子,长长地深呼了一口气,“宸王,你这是何意?”
“你说我是何意?”高允冷笑一声,忽然翻身上马,坐到了沈芊君身后,他大手握住沈芊君的手,想要抓那缰绳。
沈芊君立即触电般松手,却不敢回头,只能任凭着高允厚实的胸膛靠着她的后背,一起一伏,感受着男人强有力的心跳,扑通扑通。
“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高允笑着,却带着一股莫名的寒意。
沈芊君嘴角一扯,答道,“王爷记性真好,咱们在竹林有过一面之缘
“呵,那日我们并没有一面之缘,我们见面在王府,你说是不是?”忽然,高允的脸一沉,他双腿狠狠一夹马月复,马儿便疯狂地奔驰在密林中。
“啊!”,猝不及防,沈芊君大叫着,可是奈何身后的男人并不抱着她,她只能空荡荡地在马背上颠簸。
高允也不管她,继续驾马,只见夜色的密林里,马儿的四条腿遒劲有力地奔跑着,那双腿的肌肉高高地抬起一个弧度,然后落定。
“你之前答应过本王的事呢?之前信封里可是说好了的,本王帮你这次,你告诉本王有关沈芊君的一件事,这件事必须值得那几千万两金子,不然就用你的命来换!”
“我…”,风太大,只要一张开口,风便灌入嘴里,瞬间喉咙里便充血,沈芊君张嘴欲说话,可是却觉得胸口一股气流进入,她想说把马停下来,可是话到嘴边只能被无声湮没。
“你是在耍本王?恩?”忽然,高允单手牵着缰绳,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已从腰际拔出了一把匕首,架在了沈芊君的脖子上,冰凉的刀锋靠在她细滑的皮肤上,似乎下一秒,那刀子便要深入她的皮肤里,然后血肉横飞。
“我既然敢一个人,就绝对不会唬你,我想告诉你的就是,沈芊君已死,王爷当珍惜眼前人!”
“呵呵,看来你是真不怕死了!”
言毕,高允的刀子便要划下去,而就在此时,沈芊君忽然一个飞速疾身,从马背上纵身跳了下来,她‘啊’的一声,便在地上滚了好几个来回,转眼便要朝山坡上滚下去。
高允一怔,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不怕死的女人,纵身跳下马,横身抱住人儿,便和她一起朝着那山坡滚了下去。
“你这女人是不要命了么?”高允脸冰凉,大手环抱着身下的人,好不让她受伤。
沈芊君淡笑,扫了眼搂着她的手臂,出声道,“冷面的王爷对人也有此番情怀?”
“你想多了,我只是想你食言了,就必须亲手死在本王手里高允冷冷道,然后猛然一用力,将人送进了怀里。
厚实温暖的怀抱,一如年少时那般,将头凑到他的怀里,有着熟悉的味道,直到两人落地时,高允才出声,“你没事吧?”
“我没事”,刚一出口,沈芊君的脸便一阵惨白,方才她只顾着和阿允较真了,却完全忘记了肚子里还有个小生命,而此时,里面的小东西似乎不满自己母亲的行为,朝着她肚子踢了两下,她感觉到了胎动,不禁脸色难看起来,捂着胸口开始大口呼吸。
“你真的没事?”
“我没事,让我坐一会儿就好”,沈芊君艰难开口,方才捂着脸的方巾因为从山坡上滑下而掉落在地,幸好她之前就做好了易容,为的就是一旦阿允激动要拆穿她的真面目时。
“还说没事,脸都白了”,高允的话还没说完,沈芊君便浅笑着,然后眼睛翻了翻又闭上,晕厥了过去。
“喂,喂,你怎么了?”高允摇着昏迷的人,抬头张望了四周,发现周围一片黑暗,根本找不到方向,而当他再次要抱起人儿的时候,手却忽然探到她微微隆起的小月复上,不禁眉头就紧蹙了起来。
她,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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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在舞厅码字,耳边一直放着很high的的士高,dj一直在调音乐,没办法,家里断网,也不知道自己写了什么,竟然写了一下午,总是集中不了精神,被那音乐烦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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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写了,明天看看别的地方去蹭网,我快摇头跟着甩头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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