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刚冲进来便看到山洞里的光景,一层紫衫遮住两人,只露出两人光滑的脖颈部位,高允站在火堆旁,怀里抱着沈芊君,人儿依偎在他怀里,脸上的红晕未退,而高允则是露着膀子抱住人,遮住人儿的身体,脸色阴沉。
“属下该死,属下不知你与这位姑娘在此…”,无名老脸一红,王爷不是发了信号让他速度赶来吗?怎么看到的竟是他和女子在野外的这番光景。
无名不敢再想,羞红着脸便逃一般窜到了山洞外,蹲坐在外面,塞住耳朵。
看着无名走后,高允才忽然打横抱起人,捡起地上的衣服帮她快速套上,待他抱着人走出去的时候,无名明显一怔,怎么这么快就完事了啊?
似乎意识到了无名那怪异的眼神,高允也懒得去解释,倒觉得被这么误会挺好,心里不排斥,反倒是有一丝窃喜。
“还不快去牵马来!”他沉声,无名呆怔着立即称是,然后飞速消失在了夜色中,方才难道是自己眼神出了问题?王爷居然笑了?
…
夜已经很深了,亚赛的屋子里虽然熄了灯火,但是她却根本没有睡着,每个夜晚都是这样的,只要高允没有回府,她便不踏实,睡不着。
直到被她吩咐守候在高允房门口的丫鬟回来敲门,她才猛然从床、上惊坐起。
“王妃,王爷回来了
“恩”,亚赛坐起抬头看了眼窗外零星的苍穹,以为宸王只是如平常那般去外面走走,她刚要摆手,却见丫鬟依旧立在门口,支支吾吾,“王爷好似带了一名女子回来…”。
“什么?”亚赛惊地跳下床,连鞋子都来不及穿便窜到了那丫鬟跟前,“你说什么?”
“也许,也许是奴婢没看清楚”,小丫鬟害怕被骂,急忙改口,死死地咬着唇畔低头不敢再抬起头。
亚赛没有看她,急匆匆地便跑出了门。
“王妃,你还没穿鞋子啊,王妃,王妃!”
身后,丫鬟在后面大声吼着,声音在空挡的游廊回荡,显得特别空灵。
当亚赛来到宸王的院落时,果然见里面灯火通明,有大夫已经提着药箱匆匆地出来了,她急忙闪身到了围墙后,直到无名又重新进了屋子,她才将那大夫拦阻。
“大夫,里面的女子可好?”
“动了胎气,吃点安胎药就好”。那大夫看了眼只披了件外衣,而且光着脚丫子的人,显得有些错愕。
“动了胎气?”亚赛当即就呆怔在那,整个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整个人跟着狂咳嗽了起来,怪不得他们成亲后王爷还时不时地往外面跑,原来在外面,他有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有了身子…
接下去她要怎么做?大度地跟王爷说,不如让那女子填房?
“孩子几个月了?”亚赛忍住快要滑落的泪,故作平静地问道。
“近三个月了,不过那女子的脉象很乱,似乎还中了什么毒”,大夫说完便摇着头离开,因为那毒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可是奇怪的是,那女子月复中的胎儿却还好好的。
亚赛点点头,然后拖曳着步子朝院子里走出,她停在门外,看着屋内的男人,小心地捏着帕子,正在为床、上的人擦脸。
她从来没见他这么细心过,自从沈芊君死后,他都是自暴自弃,每天喝地酩酊大醉,什么时候如此振作过?
银发落肩头,遮住高允半张绵延,亚赛就那么站在门外看得出神,直到一个小丫鬟送药进来,惊讶地喊了一句,“王妃”。
高允这才回头,见是亚赛,忙起身,“怎么还不睡?”他的声音已不似以往那般冰冷了,而是带有温度,并且眼神里也没有那么冷漠了,曾经她以为自己就快要走进他的心里了,却没想到,一切不过是泡影。
“哦,只是听闻王爷回来了,还带了一名女子过来,是以过来瞧瞧有什么能帮忙的”,亚赛边说着边打了个喷嚏。
高允这才注意到光着脚丫子的人,浓眉紧蹙,然后解下自己的披风披在她肩头,“早些回去休息吧,怎么练鞋子都不穿呢?”
“出来太急,忘了”,亚赛尴尬一笑,高允已转身走进了屋内,他永远不会知道,那种等待的滋味,和等到的欣喜,而她,永远只能默默地守候,里面的女子,究竟是怎样的?难道是倾国倾城,亦或是和沈芊君长相酷似?
她很好奇,可是高允的话她不敢不听,只好作罢折回,冰凉的手指捏着肩头的披风,脚底下沁凉,她又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阿七阿七…
屋内,高允接过丫鬟送来的药碗便将她屏退下去了,手里端着药碗,舀了一勺子送到沈芊君嘴边,却怎么也灌不进去。
“乖,吃药,吃完药了才能好”,高允难得的耐心,紧紧地拽着勺子又朝着人儿的嘴送了送,可是依旧没有任何效果。
人儿似乎没有听到,抑或是已经熟睡了。
看着满满一碗冒着热气的药,视线又定格在沈芊君那嫣红性感的唇上,良久后,高允才缓缓重新端起碗,喝了一口苦涩的药,然后将唇缓缓地覆上了人儿的唇。
两指掐住人儿的两腮,逼迫她张嘴承受着他嘴里的苦涩,他慢慢地将药送入人儿的嘴里,而她也不再抗拒,默默地接受。
“昊…想你…”,人儿在喝完一口苦涩的药后便又开始说起了梦话,高允方要起身,人儿的双手便勾住了他的脖子,不让他离开。
人儿火热而缠绵的吻送了上来,那丁香小舌就像灵活的小蛇一般,火热地在男人的唇里蠕动着。
高允眉头一拧,却在同时,感觉到了一点咸苦的液体流入嘴中,他猛然睁开眼,才发现,近在咫尺的人,一边动情地吻着自己,眼角一边流出一行清泪。
他想要抽离,可是身子却被拥地更紧,怀中的人似要将男人融入身体般,将自己软绵的小身体送了进去,似是要不顾一切承、欢在男人身下般。
吻缠绵,人儿的喘息声此起彼伏,两人身上旋即都渗出了一层薄汗,而原本坐着的人,缓缓俯身下去,与人儿相拥了起来。
火热的吻,舌尖一下比一下疯狂地触碰着,越吻越让人觉得全身无力,身体就似被电流击中过般,酥麻到只剩更加粗重的喘息。
“不行,你还有身子,乖”,就在人儿的小手探到他怀里时,高允才猛然意识到什么般,轻轻松开人,在她耳边细语。
人儿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只乖乖地挪开身子,可是手却还死死地抓着男人的手。
“把药喝了,乖乖张嘴”,高允拿勺子送了一口,这回沈芊君很配合地张嘴。
一夜,高允几乎没合眼,一遍又一遍地用帕子帮人儿擦汗,直到天明,沈芊君身上才回温暖了起来,几声连续不断的鸡鸣声将她吵醒,睁了睁惺忪的睡眼,感觉眼皮子好重,昨晚,她好像梦到昊了。
原来时过境迁,他已经深深走进了自己的心里,只是当她明白过来时,为时已晚。
她伸了伸懒腰,刚要抬手,却发现不能动,侧脸一看,床榻边,高允正在打盹,他的大手正死死地抓着她的手。
似被电击了般,沈芊君这才猛然惊醒,难不成昨晚不是春、梦,而是和阿允…
她脸立即羞红,怎么回事,自己怎么可以这么…糊涂!死死地咬着下唇,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你醒了?觉得怎么样?”高允睡的浅,感觉到了人儿的动静便醒了。
“没…已经没事了…”,沈芊君支支吾吾着,想到昨晚自己好像很无赖地主动去亲了阿允,丢脸,真是太丢脸了,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洞钻,“我没事了,多谢王爷相救,不过我与你的约定既然我食言了,我的命先欠着,等有机会了,我再还给你…”。
沈芊君急匆匆道,然后自顾自下床穿鞋就要走,高允急忙从后面拉住她,昨晚他们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了,所以现在在高允心里,他觉得自己应该对这个女人负责。
“你住哪里,不如本王送你回去吧”。
沈芊君身子一怔,忙推月兑笑道,“本家是在花鼓香梨园,在京城里没有固定居所,待几日便要回去了
“那住在哪家客栈?”高允又急忙问道,生怕以后再也联系不到她。
“额,城西如来客栈”,沈芊君随口胡诌了一个地方,转身对高允俯了个身,浅笑道,“有缘江湖再见,王爷,咱们这次合作你也不亏,咱们双方都盈利了,合作既然结束,就没必要再纠缠了,告辞”,她如脚底生烟般离开,昨晚的事完全不再预料中,这彻夜未归,还不知道相府里会出什么岔子,梅氏到底有没有发现?这才是当务之急,她好不容易布局设计让爹把绸缎庄的管理权交给了自己,可不能因为昨晚彻夜未归而泡汤,此事经不住彻查,也更不能让爹和梅氏知道,自己和宸王合作,却是在坑相府自家。
心里有些焦虑,脚上的步伐不禁加快了些,只是当沈芊君刚走出院门时,迎面亚赛却笑嘻嘻而来,她一身青烟紫绣游鳞拖地长裙,脸上着装奢华,身后跟着几个丫鬟便拦阻了沈芊君的去路。
“妹妹去哪里?”
看着亚赛一脸笑意,沈芊君当即呆怔,妹妹?何意?难不成她把自己当做阿允带回王府的小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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