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天下太平无事,皇帝渐趋于奢侈享乐,每年派中官使者到各地采择天下美女,以充后宫,时称“花鸟使”。
而近日来相府的贵客,便就是这花鸟使。
抬头偷偷看着来人,却发现沈相身边站着一个一身青色锦袍的男子,四方国字脸,剑眉刚毅,一看便是一副书生模样。
织锦自然是不给他好颜色,而且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谁叫你胆敢破坏我家小姐的事呢。
青衣男子敏捷地捕捉到了织锦的细微变化,本是平静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副饶有兴味的笑意。
“丞相大人,令爱既然身体有恙,您不妨去看看,若是大人担心会怠慢了本使,不如另这个丫头陪着本使四处看看,本使可是听说大人的府邸气势恢宏,奇山怪景数不胜数呢
看着张生脸上露出的笑意,沈相寻思片刻点了点头,“那就怠慢花鸟使大人了,织锦,你好好伺候
“是织锦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可是忽然,耳边感觉到一阵粗重的呼吸声。
“啊织锦发出短促的尖叫声,因为张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脑袋凑到了她的脖颈处,从他鼻息里发出一阵阵热气,夹杂着他身上的清雅香气,让人有点意乱情迷。
“怎么?小丫头,不记得我了?”
声音带着古惑,可里面的寒意却让人发抖。
织锦这才抬头认真地看着眼前的人,不禁捂嘴大叫着,只是声音被淹没在掌心间,这个男人,不就是之前在擂台前遇到的那个男子吗?
身子开始瑟瑟发抖,他可是杀了人的,怎么?
织锦扭头就想跑,可是小辫子却被人拉住,疼地她直呀呀叫。
“你就是如此伺候本使的么?还有,你家那位小姐何时又受伤了
张生忽然神色就狠戾起来,惊得织锦一颤,声音也跟着哆嗦,“关,关你何事啊,你要逛园子我在前面带路,不然别人以为我一个小奴婢想要勾引大人你呢,多伤您名声啊
“你倒是牙尖嘴利,不比你家那个小姐差,既然你知道自己是奴婢,那就得做出个奴婢样子来
冷冷的话扫过织锦的脖颈,带来一股凉意。
张生心中淡笑,自从遇到宸王后,他就一直想着如何能进王府,做入幕之宾,而经过他的明察暗访,让他得知了一个最惊天的秘密,那便是沈府里还有另一个小姐!
是以他便以此作为要挟,没想到宸王不仅收留了他,还向太皇太后进言,升了他为花鸟使。
是以张生这才觉得傲骨了几分。
“小姐?你怎么知道我家小姐,而不是公子……”,织锦咬着唇畔,忽然颤栗起来。
“那么细皮女敕肉的公子?能唬地了谁?你怕我?”略带挑衅的话语,里面的不悦和容忍有点让人毛骨悚然,见织锦完全呆怔,他的大手忽然很不客气地就揽上了织锦的腰际。
“你,你要作甚?”
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强烈,终于忍不住负荷,织锦猛地大哭了起来,嚎啕之中还一边抽搐。
张生手猛然一缩,他本是想挑逗这丫头的,却没想到她竟然不逢迎自己,反倒哭了起来。
织锦边哭声音越大,惹得旁边经过的丫鬟窃窃私语。
张生完全没了主意,被囧地手足无措,立即换了张面孔,讨饶起来,“你别哭了,我可没对你做什么?”
“呜呜,你就是做了什么织锦不依了,只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她从来没和陌生男子这样亲近过,尤其,她还亲眼看了这男人杀人。
张生笑着,似乎是觉察到了织锦的害怕,道,“那个老头没死,只是装死,他仗着自己一身好武功就想娶人家黄花姑娘,我只是看不过去,出手稍微狠了点
织锦呜咽着,打算直接坐地上了。完全听不进去张生说了什么。
张生整张脸都绿了,不禁也蹲下,求饶了起来,“姑女乃女乃,你快些起来吧
“不起来
织锦这下子哭上瘾了,惹得张生是焦头烂额。
“我张生发誓,以后再也不欺负…,欺负,对了你叫什么啊?”
“呜呜,织锦
“好,我以后再也不欺负织锦
“真的?”
织锦的眼睛忽然星亮,急忙像个没事人般蹭地站起,然后端起地上的银盆,一妞,对着张生做了个再见的姿势。
“花鸟使大人,既然如此,院子你自己逛,我还得去看小姐
织锦羞答答地转身,已然对张生心存好感了,而张生,再见织锦离开后,伸手擦拭着自己的嘴角,忽然冷冷一笑,想不到织锦这丫头这么容易就上钩了,他这美男计,没白使。
沈相匆忙赶来裳院,自从沈芊君接管沈家绸缎后,他对这个女儿是极为关心起来。在门口就闻到一股药味,让他不禁蹙眉起来。
“爹沈芊君余光早就看到了外面人朝这来,急忙把碗搁下迎了出去。
她的脸上没有一脸恐慌,反倒是十分平静。
“君儿,你?”沈相几乎是惊诧地看着来人自若的表情,视线专注地看着她博格上的纱布,上面印红了一片。
沈芊君看也不看自己身上的伤,只是忽然扑通跪下。
沈相被她这一举动给惊住了,急忙搀扶,可沈芊君就是不肯起来,“爹如果纵容,或许今后便无君儿的容身之所,今日孩儿本想去绸庄看看,早些熟悉爹爹交与的生意,可谁知路上被刺,匆忙回来,发现二妹正用鞭子抽着张妈,张妈伺候了娘那么多年,又是我的女乃妈,她们母子三人沆瀣一气,如今更是借着选秀之事,愈发变本加厉起来,求爹给女儿做主
说完就重重地磕头,这一番话说得语重心长,娓娓道来,任谁听了都会心头一紧,伤心起来,不过沈相是个冷血动物,他更在乎地是自己的权益,而现在,几个女儿对他都有用,两边都不能得罪。
“爹这就去教训她们沈相佯装愤怒离开。
“爹,你若现在去,二婶和妹妹们会怎么想,定是觉得君儿搬弄是非了,与其如此,爹还不如先平心静气下来,虽说相府的大事君儿在打理,可一些琐碎的事还要劳烦二婶,爹不可拨了二婶的面子
那双灵动的眼睛里带着宽恕和大度,那笑意里带着几分温暖,让沈相舒心地松开拳头,点了点头。其实他也没真动怒,只是做做样子给沈芊君看看罢了。
不过说到刺杀,他的眼眸又忽然暗了下来,“君儿,你的伤势如何?我的外孙儿可没事吧?”他现在倒是更担心沈芊君肚子里的那块肉,毕竟将来也是张绝妙的王牌。
“来人啊,去我的书房把皇上赏的黑玉膏拿来沈相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看着沈芊君那张巴掌大的脸。
把皇上赏赐的东西给沈芊君,这是多么大的荣耀,足以证明现在沈芊君的身份和地位。还有她的受宠程度。
沈芊君当然没把梅氏下毒的事抖出,一方面,沈家这么大,要是真的惩治了梅氏,想必会府里大乱。
不过小惩大诫,教训教训那几个庶妹还是行的,这就是沈芊君的聪明之处,一方面苦肉计唤起沈相的支持,另一方,佯装大度,让沈相对她的人品更加放心,这样生意完完全全交给她就不离十了。“君儿,你快去擦药沈相看着裳歌手臂上的伤,眼里佯装出痛心。一场不算大的风(波)看似平息了,虽然平息地不太完美。
院子外,织锦从黑暗中出来对着沈芊君点了点头,“小姐,准备一下,府中有贵客,来的是宫里的花鸟使,不过此人居然是那个张生
“哦?”沈芊君有些疑惑,她和张生也算是有缘分,见过几次面,不过她们初见,他还落魄地追花船,可就短短几个月,他竟能腰身一变花鸟使,此人绝对不简单。但眼下最关键的,还是如何顺理成章地公布自己是沈芊竹这一件事,以及破坏鸾凤两姐妹入选!
说起梅氏打点府邸的能力,那还是雷厉风行的,只是近日她纵女放肆,却让沈相心中很不满,毕竟后院着火,他作为一家之主也是几位头疼的。
“大人,怠慢了,实在是罪过沈相抱拳进来,脸上带着满满的笑。
“令爱无事吧?”
张生站起,显示出相当的尊重,只是梅氏在听完后,脸却刷的惨白起来,怎么?老爷和大人都知道了?
而此时,一直没反应过来的沈相,也猛地一止步,花鸟使定是以为鸾凤两姐妹的其中一人受伤了吧,可待会她两好好地上来表演,岂不是要露陷?不对啊,若是花鸟使真以为是鸾凤受伤,那便会询问啊,为何只字不提?
他有些焦头烂额起来,不过还好事先沈芊君都教了他如何说辞,是以他也不紧张。
那小蹄子还真是低估了她啊,居然这么快就去装可怜了,可恶!梅氏恨得咬牙切齿,可是眼里却又带着狡黠的笑起来,此次张生来拜访的原因很简单。为了选秀!
“吩咐下去,宴席摆起来,大人,请移驾后花园
沈相捋了捋胡子,已偏开身子让了路,张生点点头,大步就朝外面走了去,对于沈家的其它小姐,他还当真是有点期待的。
偌大的院子,此时夜色已降临,四方的院子如一个巨大的天井,正对院门的回廊前,张生被簇拥着坐在那。
梅氏一个劲地吩咐丫鬟斟酒,院子的灯笼早就掌了起来,把院子照地灯火通明,恍如白昼。
点心一盘盘地上,丫鬟们清一色的红色束胸长裙,如一道美丽的风景,从院门进,回廊出,宛若一条红色的蛇,装点地院子更加漂亮。
几个一身金黄色衣着的女子簇拥在院子中间,随着乐师音乐的响起,翩翩起舞。只是美酒皓月,美人起舞,却不曾见那几个小姐。
这是梅氏的精心计划,所谓千呼万唤始出来,才是最真真叫人心痒的事。
“参见大人
一声发嗲的声音,差点没酸得人骨头酥软,抬头一看,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子正端着果盘上来。
“想必你就是沈家二小姐吧
薄薄的唇微微张开,带着一点点醉人的酒意,张生此刻浅笑着,看着正对着自己的人。
一身白衣,恍若九天玄女,削尖的瓜子脸,杏子般带泪的双眸,灵动地似乎能挤出水来,高高的鼻梁,细细的眉,耳际一撮青丝搭在右肩上,这美地十分干净,让人不免窒息。
“奴婢巧香,是府中的丫头巧香浅笑着,那深深的乳一沟饱满地如两颗蟠桃,让哪个男人见了不心动?
这是梅氏故意吩咐的别样小菜,梅氏看着似乎张生脸上有了些许异动,不禁满意地点点头,而一边的沈相,也将手捏成拳头,凑到鼻子边佯装咳嗽,其实他,也对这个叫巧香的丫鬟有了点春心,怎么以前没看到过这个妮子?
梅氏立即对巧香摆了摆手。
张生似是头疼地用指尖点了点脑门,心知肚明梅氏的用意。
看着张生片刻就像是索然无味地扭头,梅氏有些失落,然后急忙笑着,“大人吃点心,这可是鸾儿特地为迎接大人您做的。算是提前考核,大人觉得味道如何?”
“鸾儿,可是三小姐?”
“正是
梅氏眯缝着眼睛附和着。
“好了,快让那两个丫头上来,让大人干等,要让人看我们矫情吗?”
沈相已看不惯地冷哼了声,这一声吓得梅氏不敢再吭声。
忽然琴音一起,在一曲高高的调子起来后,立即一道血红的影子飞了进来,沈芊凤一身红装短靴,黄色宝带束额,右手握着长长的九节鞭,腾空就划了个优美的弧度。
“好!”随张生而来的内监忍不住道。
张生并没开口,只是淡淡地看着,打量着来的两个小姐。
梅氏一个人也起劲地喊着,而府里的丫鬟、妈子、家丁,也都忽然喊了出来,全是喝彩。
只见空中,红色身影美丽地划过,九节鞭带着清脆悦耳的声音,真是极为惊心动魄。
就在这关键时刻,院门又翩跹一个鹅黄色的小身影,沈芊鸾一身羽衣,手里捏着烟纱材质的水袖,与那九节鞭相和。
这一副场景,不可说不是精心训练过的。
“小姐,她们母女真坏,这大人要来都没事先和咱们说,要不是老爷今日来咱们院里看您,估计要以为是咱们不给大人面子,又得讨一顿骂不说,还得罪了大人
织锦道,只是这丫头一路上都是抱怨,先是痛骂了张生一顿,说人家没品且,接着又来数落姨娘小姐们。
一向沉默寡言的织锦,与沈芊君相处了几日,倒是变得越发活泼了起来。
“好了,就你这样喋喋不休,我耳根子不清净如何思考?”
“是,不过,按照小姐您的吩咐,我已经做好了手脚了,就等她们出丑时咱们在正好进去
织锦脸上带着狡黠的笑,不过却甚是可爱。
“啊忽然一道急促且惊恐的声音划破长空,接着是另一声,“啊
机会来了!
院子里,鸾凤两姐妹正得意洋洋地跳舞,忽然一声撕裂的声音,接着就在瞬间,两姐妹的衣服同时破裂,那破裂之处正好就在胸前和裤裆。
两人一起大叫了起来,也不管手里是拿着水袖还是九节鞭,都一起丢了,抱着自己胸前起来。
只是两个东西一个重,一个长,九节鞭将沈芊鸾摔到,水袖将沈芊凤的腿绊住。
两个美人忽然就像小丑般缠绕着倒在地上。
两位小姐一下子十分窘迫地各自护着胸前,那样子就像是下了水的落汤鸡。
而恰巧此时,沈芊君和织锦一前一后也走了进来,那速度快过其他的丫鬟。
“哎呀,妹妹们,你们怎么了?”
说着和织锦对眼,示意,沈芊君则走到沈芊凤身边,将她搀扶起来,而织锦则去搀扶沈芊鸾。
“不要你假惺惺
沈芊凤依旧一脸骄纵,一点不接受沈芊君的好。
“还不快些退下,在这里丢人现眼!”沈相的脸都绿了,这场面,让梅氏也觉得无地自容起来。
“参见大人,希望大人不要见笑,两位妹妹都是使出了自己的绝活,想要讨好大人,就这份心意,大人也该笑纳了
“是是是啊,大人你可千万别误会听着沈芊君为自己的女儿抱不平,梅氏也未多想,只觉得在外人面前,她也是既怕扫了相府威望的。
不过一向府中来客,沈芊君便会像缩头乌龟躲起来,今日却这么大胆敢出现在花鸟使的面前,她这是要做什么?
梅氏不再说话,等着看好戏。
只是沈芊君冷冷一笑,她在说梅氏的两个笨女儿即便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是这么的不堪,真是两个笨猪。
当然,除了高坐上的张生,根本没其他人能听懂她的言外之意。
一片骚动归于宁静,张生这才细细打量起眼前的人起来,不觉扬起了唇角,你就是沈后?
他并不急于撕破沈芊君的假面具,只是淡淡笑着,看着眼前一身浅绿色素雅衣着的女子,笑道,“宫里此次勾选的名单有三人,除了鸾凤两姐妹以外,皇上还钦点了一名丫鬟,不知她现在何处,可否出来表演?”
张生这话一落,梅氏不禁一扬唇角,哼,看来沈芊君这是要自寻死路啊,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啊。
“在,她在呢梅氏立即应道。
沈相坐在一边不动声色,因为沈芊君的整个计划,已经和他说了。
“回禀大人,我便是上次皇上钦点的那名丫鬟,其实我并不是什么丫鬟,只是那日贪玩,穿了件丫鬟的衣服,竟不想被皇上误会了。民女名沈芊竹,是前皇后的双生妹妹,民女不久前才得知自己的身份,并回相府认祖归宗
沈芊君淡淡道,眼里没有任何波澜,她不紧不慢,说完后还不忘微微欠身。
沈芊竹?
在座的人不禁都惊讶地不敢出声,梅氏拧着座椅上的把手,差点没跳起来,她看向一边的沈相,艰难问道,“老爷,这是怎么回事…”。
“大人,此事是本相没早告知皇上,犯了欺君之罪实在不容饶恕,十八年前,亡妻的确是生下一对孪生姐妹,君儿被留在了相府,竹儿则是被太后抱了去,此事太后完全知晓
“哦?竟有此事?”张生也忽然疑惑起来了,不过想想,此事可能是真的,先帝和前皇后都葬身于火海中,这个和前皇后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原来是她的妹妹啊。
张生恍然,不禁眯起眼睛笑了起来,“那既然钦点的是沈家的小姐,便是最好,那么,沈家就有四位小姐了?那请问,芊竹小姐你有什么要表演的吗?”张生立刻反应,心里也算是舒了一口气,不过旋即他眉头又拧了上来,既然这位是沈芊竹,那为何他以沈芊君的事要挟宸王时,宸王会紧张?
于是他对眼前这个小姐的身份,又怀疑起来,不过现在,只能将此事一五一十地先禀告宸王再作打算了,他将自己的随从喊了过来,凑到他耳边轻声了几句,那随从立即点头,便朝着游廊离开了。
表演?把自己当戏院里的猴子吗?
那两个女人是要巴结你,她沈芊君躲都来不及。
“没有冷静淡淡地说着,这是实话,梅氏娘压根就没告诉她大人会造访,而且,之前她的身份不能曝光,明摆着不能出席,而今日搞了个刺杀,估计并不是要她的命,只是想弄伤她,好让她不能参加晚上的宴会。
原来如此!梅氏终究是想稳中求胜!
眼中的狠意慢慢加深,梅氏一番的精心部署,没想到会演变成现在的模样,不仅沈芊君现在能够照常出席,还编造出了个沈芊竹的身份,想必这事也是经过老爷同意的,她狠狠地抓紧了拳头。
“哦?”张生有点不高兴了,他和她见过两面,第一次她好心救了自己,第二次在擂台边,他看到了她对世事不公的愤怒。这个女人在他心中的印象不坏。
“大人莫见怪啊,要知道芊竹以前可一直流落在外头呢,身上还带着一些坏毛病,也不习惯这官家小姐的礼仪,自然拿不出什么东西来表演既然沈芊君给自己换了个可以堂而皇之立足的身份,那么她便将计就计,梅氏厚颜无耻地凑了过来,这话一说,沈相的脸就沉了下来,“好了,竹儿你就坐吧
歌舞在一起响起,一群红衣如火的女子鱼贯而入,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把扇子,扭动着曼妙的身姿。
只是刚换好衣服回来的两姐妹,坐在那左动动,右扭扭,极为不雅。
其实刚才沈芊君和织锦手里模了痒粉,只是她们早就吃了解药,才没发作。
而现在的两姐妹,就巴不得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扒了,沈芊凤更是觉得自己后背痒地厉害。
看着那边两姐妹如此搔首弄姿,真是惨不忍睹,从头到尾,张生的目光就再也没看过去。
沈芊君淡淡地看着表演,心里则是巴不得这个大人讨厌自己,想必也不会喜欢吧,毕竟今日自己也冒犯了他。
而张生,边喝着酒,边思索着。
“那表演真是枯燥死了,亏地小姐你一动不动织锦这是夸赞,现在的小姐不仅素质极佳,教养极好,就单看着她看表演可以一直保持那优雅的姿势不动,织锦就佩服地五体投地。
“织锦,你倒是越发调皮了
沈芊君也低眉浅笑着,只是这笑一半,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十分猖狂的声音。
“小贱人,你给我站住!”
这声音沈芊君熟悉,是沈芊凤。
并没有回头,沈芊君继续走着,这举动就像是惹怒了狮子般,忽然只听到耳边一声铁链会动的声音。
“小姐,小心!”织锦早已警惕起来,而沈芊君反应也极快,两人都一起弹开成外八形,让那九节鞭扑了个空。
“你如此莽撞,就不怕待会被大人看见?”
脸上笑笑,声音却冰凉,沈芊君无忧无怖地弹了弹自己身上的灰尘,还好刚才右手没用力,不然扯开了伤口。
“你个贱人,居然敢给我们下痒粉,看我不抽死你
沈芊凤大吼着,九节鞭又再次落下,旁边的沈芊鸾只瞪着眼睛,不敢轻举妄动。
哐…,手狠狠地接住那飞来的九节鞭,沈芊君的眼里带着厌恶,一把用力,直接将沈芊凤飞了出去。
“姐姐!”沈芊鸾急忙跑了过去,看着沈芊凤立即口吐鲜血起来,“啊,血啊,大姐,你,你太狠心了
“狠心?你们给我女乃娘伤口上弄毒就不狠心了?还有,谁是贱人?我们都是爹的孩子,我娘是正室,若说贱,除了你们当无第三人了吧。别忘了,你们是庶出,还是见不得人的庶!”既然大家都撕破了脸皮,就没必要再假装亲近,沈芊君也表现出了不属于她本性的那一面,那就是泼辣。
九节鞭重重落地,沈芊君松开手,刚才不得已,实在是气急攻心,忘了自己右手有伤。
“你!我告诉爹去,来人啊,快把姐姐扶回房间去啊,呜呜
沈芊鸾是府里受万人宠爱的小小姐,贤良淑德,可她若与一般的小妹那般,沈芊君自是疼爱,只是她的心永远是向着她的姐姐,她的娘的。
“告状?是告你们卑鄙的娘下毒呢,还是告我这个嫡姐以牙还牙?”
不想再大动干戈,主要是现在手流血不止,织锦也急忙跑了过来,劝沈芊君停手。
沈芊鸾被吼地早就六神无主,只知道在那哭哭啼啼,而沈芊君压根就不理睬她。
“告诉你那个笨蛋姐姐和下流娘,今后我沈芊君会三番五次主动找你们麻烦的,既然游戏是你们开始的,就由不得还是你们结束,织锦,咱们走!”
…
“娘啊,你看看啊,姐姐她,呜呜
被沈芊君欺负后,沈芊鸾就带着人跑到了梅氏的院子哭泣,梅氏本就心烦,怪自己两个女儿不争气,可一看沈芊凤被打地重伤,急忙让人去喊大夫。
“我就说好好的衣服怎么会破,看来是那个贱人搞的鬼
“娘,那咱们去和爹爹说
“站住!你是傻了还是蠢了,怎么比你那个贱人姐姐还白痴了?你爹刚把大人送走,现在你又哭哭啼啼去告状,你们先闹事招惹那个贱人的,你爹现在又对那贱(人)那么疼爱,你觉得你能占到便宜?”
梅氏的五指深深地陷进掌心,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苦苦经营三年的相府,自己艰难无比苦守的丈夫,这一切,似乎马上就要被另一个人抢走,不,她绝不会让这天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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