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有句古话叫做:莫在人后说人是非!这句古话真的是经过历史沉淀过后的精粹,放在哪里都不为过。爱睍莼璩若是刚刚谈论人家的不是,说不定敲门的人已经折回去“通风报信”去了。
夜梓萱对着离冉吐了吐舌头,俏皮可爱的紧。兰墨微微叹息摇了摇头,应了一声后起身开门去。离冉被夜梓萱古灵精怪的表情逗得乐不可支,屋子里很快想起了姑侄二人的欢笑声。
夜影对着兰墨连连道谢,客套了一番后看着夜梓萱那无拘无束的笑声,心里有些复杂。王妃真的还活着!
对于夜梓萱的失踪,夜影是发自内心着急的。除了担心夜梓萱,还有不辞而别的绝一和同样不辞而别的暗影。绝一的离开他们心中多少是有些预想的,而暗影的离开,他们实在是没想明白为了什么。
本以为轩辕霆已经变了一个人,而从他半夜进入密室和如今的作法看来,他不过是在逃避而已。至于逃避些什么,恐怕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了!人的思想往往理智却不真实,最真实的莫过于人心!
“兰姑娘,我家公子请姑娘去西郊散步,不知道姑娘可否愿意移步?”在一旁站了半盏茶功夫的夜影,才定了定心神开口问道,低着头不敢直视夜梓萱的眼,他怕自己不经意的一看,泄露了他激动的心情。主子如此做,定是有他的道理,他可不能坏了他的计划。
夜梓萱微微侧头瞅了他一眼,突然间来了兴趣,回过头看着离冉,双眼充满了热情,兴奋的问道:“小冉要不要去啊?”
离冉一听可以出去玩,丹凤眼瞬间变得有神,抬头看了看兰墨的方向,再看着夜梓萱,就是不开口。
兰墨在一旁微微一笑,声音充满磁性的说道:“小冉也随爹爹一起去吧,保护姑姑和弟弟,小冉也有责任啊!”
夜梓萱笑着对离冉点点头,细腻白皙的手抚了抚离冉的小脑袋瓜子,笑的很是温和。作为准妈咪的夜梓萱,丝毫没有孕妇该有的情绪不稳定等情况,而是对孩子耐心百倍,慈爱备至,母性光辉大放光彩。
“走咯!”
夜梓萱拉着离冉孩子气的冲出屋子,兰墨在后面急的直跺脚,这姑女乃女乃知不知道走路要稳要慢保护孩子啊?作为夜梓萱的兄长兼家庭大夫,他每日担惊受怕的次数远远大于那个不知道“收敛”的孕妇,他离孕妇忧郁症真的不远了。
夜影看着夜梓萱的背影,心里有些黯然。深吸了两口气,大步跟了上去。
“年某倒是要谢谢兰姑娘赏脸了!”轩辕霆替夜梓萱倒了杯上好的龙井,话里尽是客气之意。
“说哪儿话,倒是要谢谢年公子还记得小女子!”一杯龙井下咽,唇齿留香,果然是茶中的极品。眼前这货跟轩辕霆的性子截然相反,倒是有一样如出一辙,那便是懂得享受。
要知道轩辕霆那厮在逸王府藏的好东西那都是上上珍品,每次夜梓萱得到逸王爷的“眷顾”时,她都要想想皇宫里那狗皇帝是不是也曾想用过。端着茶杯细细端详,那茶杯质地也是上乘,微微斜了杯子,杯子底面的花纹上印有“瓷都”两个字,果然是出自华夏最有名的瓷器生产地,绝对的珍品。
“兰姑娘,兰姑娘…”
“啊…”轩辕霆连唤了几声才将走神的夜梓萱拉回神,“对不起…失礼了!”
轩辕霆微微一笑,倒是颠覆了他那张万年冰山脸。俊逸的外貌,刀刻的五官,在微笑的衬托下,倒是有了一番别样的风味。冷峻的男人吸引人,微笑的男人更能魅惑人。
“不知兰姑娘在想什么?能否与在下说说?”轩辕霆拎了茶壶替她又倒了一杯,声音是极尽温柔。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个故人而已!”此时,她又恢复了一贯的云淡风轻,笑的梨涡浅浅。
轩辕霆点点头,不在追问,突然话题嘎然而止,都望着亭子外的景色不说话。兰墨带着离冉去附近看高山的壮阔,看山林的清幽,看山泉的清澈,看蓝天的高远…夜影则识趣的站在不远处,保护他们的安全。与其说是保护,还不如说他想看看主子和王妃二人如今的相处方式,毕竟,凭轩辕霆如今的修为,谁能耐他何?
续了几杯茶水以后,轩辕霆忍不住出声打破沉寂的氛围,“不知兰姑娘是否会怪在下多事?”
“请讲!”
“不知令兄带着兰姑娘与令侄准备去往何处?兰姑娘更是有孕在身,怎会在外漂泊?”轩辕霆其实最想问的是,你怎么会不回家呢?怎么不回家问问清楚呢?
“家兄说多走动走动有利于生产,所以我们准备去汉城逛逛,看看汉城的风土人情!”夜梓萱撒起谎来是脸不红气不喘,哪里是兰墨说有利于生产?就算走动有利于生产,也不用跋山涉水一个多月去汉城吧?这对于一般孕妇而言,怕不是有益于生产,而是故意想流产吧!
轩辕霆:“…”
她果然还是没变,幽默风趣的本事倒是渐长。轩辕霆挂着三根黑色的面条却无力吐槽,豆大的瀑布汗湿了发髻,唯有喝茶方能解决尴尬的氛围,对,喝茶!
“萱儿,太阳要下山了,回去吧!”兰墨带着捧着满满一怀野花的离冉进了亭子,兰墨话刚落,夜梓萱便大喊肚子疼,脸色苍白透明,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滴。
“疼…”
“兰兄,怎么会这样?”轩辕霆显然急昏了头,迅速的伸手将夜梓萱搂进怀里,紧紧的抱着她,喊出了平时对兰墨的一贯称呼。而此时众人的心都放在夜梓萱身上,谁会去想轩辕霆从兰公子变为兰兄的巨大差异?
兰墨立即替她诊脉,眉峰涌动,看了看石桌上的茶壶,又看了看离冉手里的花草,然后一把夺过离冉手里的花草扔出了亭子。离冉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呆呆的站在远处,动都没动一下。
“回去喝一副药就好了!”兰墨吐了一口气,“龙井的茶水进入了胃部,她刚刚又闻到了小冉怀里暮阳花的香味,二者混合,对孕妇有滑胎的作用…”
“什么?那萱儿有没有事?”
轩辕霆这话一出,不仅是兰墨用怪异的眼光盯着他看,就连夜影也是张大了嘴巴望着他,主子,你这也太明显了吧!
“咳咳…兰公子莫怪,在下只是担心兰姑娘罢了!没有其他意思!”轩辕霆很快反应过来,出声打破这种诡异的气氛,现在他还不能以轩辕霆或是冷漠的身份出现,时机还未到!
兰墨只是淡淡的点点头,当务之急是让夜梓萱服药。看了轩辕霆一眼,从他手里接过夜梓萱,声音有些不冷不淡的说道:“令妹已经是有夫之妇,请年公子以后避嫌!”
兰墨话落,将夜梓萱抱进怀里,带着离冉快速的离开了原地。轩辕霆怀里一空,感觉心里也是空空的,对她的思念只能看,不能言!
“砰”的一声,石桌上的茶壶应声而碎,“将龙井扔了,谁也不许再喝!若是有人违反命令,直接杀了!”
轩辕霆一阵风似得追着兰墨而去,他媳妇儿不允许别的男人过分的亲近,就算是自己的大舅子跟侄子也不行。他要赶回去盯着!
夜影张了张嘴皮,又看了看地上的碎片,万分无语的仰望苍天问道:除了主子自己,他们中谁还喝得起年产不足十斤的龙井茶?若是主子哪天又喝了,他该杀了他还是一刀结果了自己呢?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夜影啊?
三天过后,朝廷派来了新县太爷,是个刚正不阿的中年男人。之所以说他刚正不阿,从官十几载还是个芝麻大小的县太爷,就像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搬来搬去,他还是一块砖。
夜梓萱初见这个长得方方正正的中年男人,果断的惊掉了下巴,怎么都合不上。只是,福禄县里的老百姓可开心的不得了,只因为这位县太爷是从边县城调来的,两袖清风、公正严明而闻名。他的到来,倒是给福禄县带来了福音。
街上老老少少高兴的手舞足蹈,唱着当地的小调表达自己的喜悦,也表达对新老爷的欢迎。那些黑衣人自从羊驼老人被捕后再也没有出现过,轩辕霆的势力找遍了整个福禄县也未查找到踪迹,倒是走的一干二净。
“这儿呆腻歪了,咱继续上路吧!”夜梓萱伸了个懒腰,连连打了两个哈欠。再好的地方呆久了也会觉得腻,更何况这个日益衰退的小县城。
兰墨对于夜梓萱突如其来的想法是深感无奈,却又不能违背她的意愿,谁让她现在是国家级保护动物呢?要是让她不顺气儿,他可担不起弑杀自己亲外甥的罪名。
“好,你说了算!”无奈背后,却是深深的宠溺。
“跟那个奇奇怪怪的年公子道个别吧!”每每想到年熙,夜梓萱总有种说不出的熟悉之感,但又说不出原因。
提到年熙,兰墨立即回想到那天的情景,俊秀的眉微蹙,好像漏掉了一个环节,一时之间接不上。一直以来,年熙给他的感觉便是深不可测。
“年哥哥他们昨晚就走了!”离冉咬了一口手里的豆沙包,嘟着小嘴插了一句。
“走了?”兰墨和夜梓萱异口同声的问道,他为何走的这般急?
昨晚上年哥哥走的时候,还给了他一封信呢!对了,信呢?离冉丢掉手里的豆沙包,脏兮兮的小手满身找,终于在裤裆里掏了出来,差点当尿不湿使用了,“姑姑,这是年哥哥给你的信!”
夜梓萱一把夺过信,快速的打开信封,信封里只有一张洁白的手绢,放在手心里轻若无物。兰墨和夜梓萱同时流露出疑惑的表情,一张白手绢代表什么意思?定情信物?这也太天方夜谭了!
离冉才不理会大人的世界,又大口大口的吃着豆沙包,这豆沙包真好吃,比刘女乃女乃做的好吃多了。
“走吧,我们现在就启程。”夜梓萱将手帕收进怀里,五个月大的肚子由于里面装了两个宝,显得比一般人怀孕时大多了,看上去像七个月大的时候。
轩辕霆的不辞而别,让夜梓萱心里有些堵得慌,莫名的难受,只是表面上仍是一副云淡风轻,走一路吃一路,这便是夜梓萱这个吃货教给自己亲侄子最重要的一点,使得离冉在多年以后,成了华夏最年轻的美食家。
一路上都在谈论过去不久的武林大会,一匹黑马将上任盟主打下擂台,成为了武林中最传奇的神话。至于朝廷的改朝换代,倒显得不那么热门和重要了。
夜梓萱除了好好的养胎之外,在她们路过的重要城镇和繁华街道时,总会不经意的多看几眼。也没有什么大动作,只是不经意的撩起车帘向外看,像个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对外面的世界有些好奇罢了。
夜梓萱总是想着打响白羽这个名号,只是有孕在身,行动着实不变。但是一想到几个月前未来得及实施的计划,她就深感悲痛,那么多白花花的银子,也不知道那个假和尚私吞完没有。一想到钱没了,夜梓萱什么兴趣也没了,躺在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马车里唉声叹气,为何她命中总与金山银山无缘呢?
日子就这样悄然而逝,一行三人慢悠悠的晃到离汉城还有两天路程的地方,碰到了让夜梓萱出乎意料的人。
“大哥,今儿天气还不冷,咱露营吧!说不定晚上还有星星呢!”反正她是打算不走了,露宿山林,天为被,地为床,抬头就看星星月亮,这日子得好好过过。
兰墨拉住了缰绳,重重的叹了口气,抚了抚额头,声音倒是一贯温柔的说道:“只要你高兴就好!”这些日子以来,除了夜梓萱做不到的,没有她想不到的。对于这种露营的小事情,兰墨已经开始免疫了!
只要不让他爬树给她倒腾鸟窝,他就没意见。想他一代鬼医啊,爬树倒腾鸟窝,自己亲儿子跟亲妹子在树下拍手叫好,他就万分不是滋味。
“小冉跟这姑姑呆在马车里,爹爹去捉两只兔子回来当晚餐!”兰墨嘱咐了离冉几句,又好好叮嘱了夜梓萱一番,才纵身隐入了树林中。
兰墨离开,夜梓萱带着离冉就像月兑缰的野马,唱着二十一世纪的名歌,打着新时代的节拍。
离冉在一旁拍着手跺着脚,围着马车又蹦又跳。她们唱的正嗨,几个蒙面的黑衣人正追杀一个白衣男子,几人几经追逐之下,战场便定在了夜梓萱她们停靠马车处。
夜梓萱一把拉过离冉将他护在怀里,双眼聚精会神的盯着几名凶神恶煞的黑衣人,手里亮晃晃的大刀,看的人心里发毛。
白衣男子神情冷淡,一把细长的剑紧握在手,握在剑柄的手微微紧了紧,眼神充满了杀气,看着眼前的几人像是看死人一般。
“姑姑…”
“小冉乖,别怕,不要看!”夜梓萱将离冉的头抱进自己怀里,虽然她们在白衣男子身后,但是她的警惕性却丝毫不减。若是威胁到离冉或是肚子里的孩子,她会毫不留情的把他们全杀了!
“找死!”白衣男人的声音如同雪山上融化的雪水,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足以刺穿人身上的每一根骨头。
“上!”
黑衣人一声令下,几人迅速的陷入了混战之中。白衣人快的令人看不清的剑影,出奇的步伐,令人咂舌的招式,几名黑衣人很快就招架不住,败下阵来!
“撤!”
最后活着的两个人,拼了最后一把,才侥幸逃月兑离去。白衣人收了剑,转身准备离开,却不料他身后的女子竟是他寻求多时的人。熟悉的容颜,还有空气中弥漫的属于她的味道。
“王妃!”
“绝一!”
“真的是你啊!”
二人再次异口同声,心里都有些激动。而绝一却激动的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寻找了这么久,竟然在这种情况下偶然寻到她,这究竟算不算得上是一种缘分?她真的没死!
兰墨提着两只兔子和一只山鸡回来,看着一身白衣,情绪已经开始有些失控的绝一有些吃惊,竟然在这种山林里碰到轩辕霆的手下,他会不会泄露萱儿的行踪?他还没去找轩辕霆算账呢!
想到这里,兰墨将手里提着的食物扔在地上,也不顾自己会不会被人诟病说成是小人,凌厉的罡风对着绝一扫去,绝一迅速的回神,侥幸的躲过了兰墨致命的一击,和兰墨在空地上动起手来。
夜梓萱甚是无语,这兰墨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啊,怎么一句话没说就动起手来呢?就算要替自己讨个公道,也该上门找冷漠那个王八蛋才是啊,欺负他一个属下被人知道还会说她夜梓萱没度量呢!
“大哥别打了,不关他的事!”
夜梓萱身姿轻盈的将兰墨和绝一分开,一手抓住一个,用行动示意他们停手。绝一看着她那隆起的月复部,心里一惊,同时即开心又难受,也忘了眼前还有个虎视眈眈的高手,视线就定在了夜梓萱的肚子上!
“萱儿,你让开!”
“大哥,对象没找对,找对了我不拦着你!”他又不是轩辕霆,你今天瞎激动个什么劲儿!
一向冷静沉着的兰墨今天的表现与平时不符,看了绝一两眼,哼了几声。本觉得夜梓萱的话不无道理,准备就此作罢,谁知绝一赤果果的眼神让他火冒三丈,顺手点了夜梓萱的穴道,又跟绝一动起手来!这个该死的奴才!
直到太阳沉沉的落下,夜幕笼罩了大地,更重要的是夜梓萱大喊肚子饿,兰墨才手下留情停了手,放了绝一一马。否则武功高强的绝一在兰墨这种绝世高手面前仍然是死路一条。绝一不怕死,只是震惊于鬼医兰墨惊世骇俗的武功。鬼医竟然武功天下卓绝?!
“算你命大,去把那鸡跟兔子收拾了,动作迅速点!”兰墨解了夜梓萱的穴,转过身拽的二五八万的对着绝一吼道,跟平时的作风大相径庭。
绝一全身挂彩,纤尘不染的白衣已经斑斑血迹,狼狈不堪!看了夜梓萱几眼,动了动嘴唇却没说一个字,转身朝着那三只早已死的硬邦邦的动物而去。提着向树林边缘走去!
看着绝一消瘦的背影,夜梓萱有些难受,这大哥今天是哪根筋不对,非得要为难绝一。好歹绝一也是她名义上的师傅不是?
“大哥,以后别为难他了,跟他没关系!那天他都快死了!”夜梓萱站了快一个时辰,腰酸背痛,哈欠连连,早就累的不行了。她淡淡的说完,转身进了马车,必须躺会儿,身体想要散架一般,看星星看月亮还是让离冉帮她完成吧!
兰墨站在原地没动,久久之后才朝着绝一离开的方向走去,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夜梓萱是被野兔和野鸡的香味勾醒的,看着树枝上串着那泛着金色的鸡肉,油掉进火里发出兹兹的声响,香味四溢,勾的人食欲大开,垂涎欲滴。
“王妃,再等一刻钟就可以吃了!”绝一声音很淡,不仔细听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见他从怀里掏出几个小袋子,打开后将里面的东西洒在肉上,鸡肉和兔肉的香味变得更加香浓。无论在哪个朝代,作料的功效真的是神乎其神!
“好!”
夜梓萱动着食指计算之间,十五分钟而已,数数就能搞定!她真的是太聪明了!
十五分钟正,绝一将手里烤好的鸡肉递给夜梓萱,她则毫不客气的收纳,然后跟离冉躲进马车里吃去了。马车里高床暖枕,确实比硬邦邦的石头凳子来的舒服。
“轩辕霆另寻新欢怎么没传出纳妾的消息?”兰墨思索了一番后,总觉得夜梓萱跑出皇宫坠崖的事情有蹊跷。
绝一听闻,很是淡定的放下手里的兔子肉,抬眸看向兰墨说道:“王妃误会了!只是花影和先皇设的一个计而已!”
兰墨一愣,眼神更是震惊和好奇,怎么又和轩辕霁扯上关系了?轩辕霁的死倒是一个传奇,在太后未出殡之时便随其母后而去,算得上轩辕家族史上的一宗传奇。
“事关皇家名声,请兰公子守口如瓶!”
“请讲!”
“先皇并未慈恩太后亲子,乃是已故一位妃嫔的儿子。慈恩太后曾受过其多次恩惠,而真正的大皇子轩辕霁病故,慈恩太后为报其母的大恩,将他带到自己身边抚养。十一年前,先皇的遗诏本欲将皇位传给主子,谁知主子带着我们从军营赶回汉城时屡遭埋伏,最后身受重伤。”
“最后一次遇险,是年幼的王妃救了我们,等我们醒来却不见王妃踪影。而轩辕雷已经登上了皇帝的宝座!自此以后,主子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心思根本不在朝廷上。辞了军营里的职务,一心寻找王妃的下落,整整是十年!所以,主子是不会背叛王妃的!”
“此次主子是因慈恩太后辞世乱了心神才会中计,才让王妃误会至深。王妃如今还活着,主子知道了肯定很开心。只是,据魅影的飞鸽传书上说,主子又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失去了记忆,并且对失态冷淡,比之前更甚!”
失忆?那他可得借机进府好好瞧瞧,这世界上还没有他治不好的病!不管是不是被人算计的,他上了船,当了道具,那他就得给个合理的说法,否则他兰墨绝对让他逸亲王一生都“很好过”!
“他的病我会去瞧瞧的,只是萱儿的情况你也看见了,她可不能受刺激。一切等她顺利生产后再说!”兰墨下意识的瞟了一眼马车,压低了声音说道。
“好!只是绝一有一个请求,请兰公子不要拒绝!”
“说!”
“我想留下来照顾王妃和小世子!”
他就知道是这样,照顾王妃和小世子,这冷漠的侍卫多半是喜欢上萱儿了!哎,情债!
“你自己掂量着做吧!”兰墨拍了拍手,伸了伸懒腰起身离去,他突然不想拒绝了!
随后绝一便跟着夜梓萱几人进了汉城,大家都化了化妆,找了个客栈住了下来。刚住了一晚,夜梓萱就开始闹腾,她无论如何也要先去会会万安寺那个假和尚,看看那些钱是不是还在。那家伙不会私吞了吧?
于是,夜梓萱左右琢磨,不断的瞎编乱造理由,终于将兰墨和半信半疑的绝一一同拖往万安寺借住,理由当然是:礼佛!
为了让夜梓萱住的舒坦,绝一捐了大把的香油钱,于是四人立即被捧为上宾迎了进去,甚至他们的好爽引来了主持。那假和尚不来还好,谁知激动过后,眼神盯着夜梓萱哭笑不得,这姑女乃女乃的招牌动作他可记得清清楚楚,那食指和中指比划的剪刀不停的卡擦卡擦,吓得他差点失了仪态当着众人的面去抓自己的命根子!
夜梓萱狡黠的对着假和尚笑了笑,声音带着极具威胁的口吻念了佛号,然后威慑力十足的说道:“大师,好久不见啊!”
假和尚哭笑不得,本以为这女人这么久没出现倒是了了一桩心事,谁知她竟然挺着大肚子大白天的出现了,还如此招摇?要是她随便说点什么,他的所有便毁于一旦了!必须从长计议,对,先稳住她从长计议!
“女施主好记性!”你赶紧把不该记得的全忘了吧,忘了吧,阿弥陀佛…
“大师不也记得?”
二人打着哑语,让众人都有些迷糊。兰墨和绝一对视了一眼,彼此都读懂了眼神中的信息:有猫腻!
“阿弥陀佛!带施主们去厢房歇息,不得怠慢!”
“是,主持师叔!”小和尚对众人作了一揖,礼貌的说道:“众位施主请随小僧来!”
夜梓萱出了大殿的门槛,转身对着假和尚一笑,嘴唇轻启,然后转身离去,假和尚吓得全身哆嗦,他就知道这女人这次是有备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