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樽月轻手轻脚的蹭到师兄的听雪堂,四下浏览一遍,没有一个人影。
他在哪儿?伤的重不重?要是师兄见到我,会用什么样的方法灭了我呢?她正思考着。
突然,身后的寒气一凛,她承受不住,被这强大的气流掀翻,跪倒在地,顿时,一股凛冽的寒气侵入骨髓,脚下是白茫茫的冰雪一片。
不时有朔风再刮,卷起白雪无数,所有的景色都是凄凉的冻结。
这定是师兄对我的报复,千樽月这样想着,心里也不再那么难受了,至少追梦还有能力施这样强大的法术,那伤势应该就没什么大问题。
可是,师兄在哪呢?
转念一想,她又觉得追梦此刻必定不想见到她,不管怎么说都是他好心为她成仙做苦力,而他竟然一个不乐意就把他给咬了。
还是那般残忍,她浑身颤了颤。
闭上眼,那可怕的一幕又浮现在她的脑海。摇摇头,千樽月不去想那一刻可怕的自己。
还是意外,一定是意外。她安慰着自己。
“师兄,这一次我真的错了。我不求你原谅我,只希望你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等你伤好后,要杀要剐,我悉听尊便。”千樽月歉意万分的说着,声音因为这巨大的风雪显得不是那么低微,可她知道,追梦能听见。
正转身,追梦“唰”的一下,从一颗海棠树中蹦了出来,白衣白发,在这浓浓的风雪中,如果不仔细看,一定不会发现那是一个人。
一步一步,带着强烈的杀气到了她身边。|
“这样就走了?”追梦说的很平静,可即使笨拙如她也知道,在这份平静下,他在极力掩饰那场风起云涌。
耳朵似要被割下来般,疼痛难耐,想要回击的千樽月再看见那只有半截的右手时,无力的垂了下去。
“怎么,心痛了?”
“嗯。”不止心痛,是很心痛。既心痛她的手,也心痛自己的耳朵。
“师兄,我深刻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见我是初犯的份上,你就饶了我这次吧。”千樽月耳朵上的那道力度正渐渐加大。
“呜呜”,好痛。
“追梦——”多么饱含怜惜的嗓音,如朝阳,升起在漫天风雪中,温暖人心。
疾风再次挂向了千樽月,一个不稳,她便又摔在地上了。
她梨花带雨的哀求的望着师兄,可是,人呢?
眨眼的功夫,怎么就不见了。
“千樽月,我们俩的帐还没算,不准走。”都只剩半只手了,还这么生龙活虎,千樽月真的要怀疑那是不是装的了。
“追梦,消消气,别和那乡野丫头一般见识。”嗓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谁死乡野丫头?想要开口的千樽月,在与心中的那份愧疚挣扎一番后,便恹恹的泄气了。
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
“追梦,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追梦,没事,你是神仙,你的手还能在长出来的。”
“追梦,来,张张嘴,啊……”
“对,在张大点,多吃点骨头补补。”
“小心烫……”
还半躺在屋外的千樽月在也受不了了,这司命平时暗地勾搭下追梦就算了,现在可是光天化日,这样成何体统。
要是被师父知道了,那可如何是好。
禀着一颗还债的心,千樽月很不客气的踢开了追梦房间的门。
可是,在看见那一幕时,她后悔的很彻底。
虽然在很早以前她就在追梦给她的东西上,对这些动作见怪不怪,但现场版的出现在她的眼前,她还是没办法立刻消化的。
只见,一道白色的轻纱幔帐晃晃悠悠的飘在千樽月的眼前,风起,掀起阵阵如水般的涟漪,遮住了她清明的视线。
芙蓉帐中,一人悠闲地躺在床上,一人手握玉碗坐在床边。乍一看,这很正常,就是一个男人照顾另一个生病的男人,而且两个男人长得都还不错。
在乍一看,就隐约觉得有点什么不自在的因素了。
司命那哪是坐在床边啊,分明就是坐在追梦身上,只是恰巧,一只腿掉在床沿。
此时,司命端着碗的左手压在床上,尽管床单是白色的,追梦的衣服是白色的,千樽月锐利的眼眸还是发现了司命的左手压着追梦的衣服,这样看来,追梦那半露的香肩就很好解释了。
顺着这根线,她一直往上,发现追梦的手也很不安分的放在司命胸口上,从她这个方向看去,司命左侧的衣服大片大片的褶皱着,根据这个推断,司命的衣服应该也被追梦扯开了。
更可恨的是,司命嘴鼓得老胀,正一步一步向追梦的嘴逼近,而追梦则是用一只手,坚强的反抗者。
千樽月第一个反应便是,司命要嘴对嘴喂追梦食物。
可进一步思考,她就发现不是这么回事,追梦的拒绝很明显的告诉了司命,那就是——
追梦快被被强占了。
在天庭,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言,都说司命爱好特别,对一切雄性的东西都充满激情。
当然,同为仙友,这种说法已经很隐晦,属于仁者见仁。
千樽月还记得,她刚到雪晗宫时,追梦还是一清纯稚气的小男孩,每天不是在雪晗宫学习,便在玄武殿修炼。而他的世界好像也就只有这些似的,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穿梭在这两个地方,没有厌烦,只有乐此不疲。
这所有的一切改变都发生在那年的蟠桃宴。
鉴于那时她还未修炼成人,便没有跟着夜南去参加。
早上出门的时候,追梦还嘱咐她不要贪玩,没事时不要睡觉,多修炼,早日修成人形,好和他做伴。
后来,这一切都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