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天已大亮。
因为千樽月的腿还未完全好,夜南允许她在多睡一会,她也没客气,便一直躺在床上,等夜南把早饭弄好,送到床边。
鉴于昨晚睡得不好,千樽月的瞌睡早就来了。吃完早饭,便又躺下睡着了。
夜南劝她吃了要多运动运动,这样有助消化。千樽月身来就是懒狗一只,哪有好动因子啊。
在床上佯装睡了一会,夜南没让她再去锻炼了,随之而来的是他也跑到床上来睡觉。
他这一来,千樽月哪还有瞌睡呢?一想到昨晚,她的心就噗通噗通跳着,紧张的不得了。
许是瞧出端倪,夜南安慰她,“你放心,在成亲之前我不会在对你那样了?”
得到了保证,千樽月比较安心,可是?
“跟我在一张床,你睡得着?”千樽月问道。
“这个嘛?”夜南在那琢磨着,久久未作答。
这个问题就这么难回答吗?
千樽月推了推他,问道:“真这么难回答?”
夜南不客气的点点头,道:“我要是回答睡得着,显得你太没吸引力了,回答睡不着,又显得我不稳重。”
千樽月一下就放弃了继续追问这个问题。指不定他的嘴里又吐出什么象牙来,她不会给自己自取其辱的机会。
转过身,背对着他,可她发觉自己怎么也睡不着。
夜南倒好,两只色手搂着她,睡得香的不得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还是不见他醒来。千樽月忍不住把他叫醒,“师父,太阳都晒了。”
夜南淡淡的嗯了声,然,仍未见他有所反应。她便不耐烦的去先被子。
一张金光闪闪的玉帛出现在她眼前,上面清晰的刻着傲云,乐泠四个字。在天庭呆了这么多年,她自然知道这两个名字一个玉帝的十二公主,一个是南海的三公主。
为什么他们的名字会出现在夜南这儿,她不记得什么时候夜南和她们有来往啊。
如果她们要是爱慕夜南,也应该写个情书什么的啊,怎么就单单只有自己的名字呢?
难不成这名字里面另有玄机?
费思量,着实费思量。|
千樽月瞟了眼熟睡中的人,才向她求了婚,怀里却又揣着别的女人的名字,真是水性杨花。
哼,可恶。
一想到这个可恶男人的所作所为,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没好气的一脚踹过去,许是用力是实在猛了些,夜南“咚”的一下,就滚了下去。
让人很不能理解的就是,夜南摔下去只是委屈的揉着吃痛的地方,然后在漫不经心地爬上床,这期间,他一言不发。
要是往常,肯定一早就把她踢了出去。
不过,转念一想,他最近对她都好的没话说。千樽月就不好意思把他往坏处想了。
“想什么呢?”他问道,两只爪子不停的在千樽月眼前晃。
千樽月拿起那块玉帛,严肃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夜南忽的就大笑起来,千樽月愣在那半响,不知道为什么。
见她一脸茫然后在一脸严肃,夜南终于停下来,呆呆的看着她,看的她心惊肉跳。
夜南又慢慢的离她近了些,用鼻子在她身边嗅。
难道自己身上有什么异味不成,低下头,千樽月自己嗅了嗅,很正常,没有什么怪味啊。
她推开他,不高兴的讥讽道:“难道你也变成狗了。”
夜南没生气,只是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道:“很大一股酸味。”顿了顿,又道:“到底在醋坛子里泡了多久。”
“我……我哪有。”千樽月吞吞吐吐道。“在说,我从来就不喜欢吃那酸溜溜的东西。”
“真的?”他眉梢轻佻,坏坏的问,“那你看见那两个名字怎么那么生气,她们又没惹你。”
“我哪有。”
“脸上都表现的那么明显了,还狡辩,点都不诚实。”他一面说,一面抓住千樽月脸上的每一个变化。
千樽月的手抚上自己的脸,嘀咕道:“我表现的应该没那么明显啊。”
他在她说完话后立刻拍手叫好,“这不承认了吗。”
上了当的千樽月懊恼不已。
“想知道吗?”夜南问道……
“爱说不说。”一天到晚就知道算计她,把她吃的死死的,她千樽月才不要这样。
“她们可是外公给我选的媳妇。外公说了,我可以选一个,也可以选两个,要是觉得不够,还可以多娶几个,反正三界姑娘那么多。”这是千樽月第一次在夜南口中听见他叫炎帝外公。
因为夜南母亲女娃的关系,他和炎帝的关系一直僵硬。所以一直都他叫老头子,此番听到夜南叫外公,想必他们关系缓和不少了吧,
见他们如此,千樽月心里还是安慰了。
一家人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呢,不像自己,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何谈亲人。
千樽月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问道:“然后呢?”
“外公的主意还是不错的。”听到此,千樽月立刻打断亟亟道:“你不是才答应娶我的吗?这才多久的功夫,你就想着别人了。”
要是早知道他是见异思迁的人,千樽月就不该错许这几千年的大好年华。
倒不是这段年华让她可惜,只是她这么多年的相守,等候,付出了那么多的感情,她高兴地即将收获的时候,发现这就如一场笑话般,换来的只是别人的满不在乎。
既然给不了,那当初又为何给她希望。
给了她希望,现在又为何这般。
直到那冰冷的指月复轻轻的为她拭去泪水,她才发现她爱他,竟以那样深刻。
泪水宛如倾盆大雨密密匝匝的洒下来,千樽月扑进夜南怀里,嚎啕大哭,“你答应过要娶我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不能……”心中的不满瞬间化为拳头,砸在他身上。
千樽月喃喃的说着:“不能,不能……”
夜南抱着她越发的紧了,似要融入他的骨血,说道:“你还是不相信我,以前是,现在还是。”语调是那样苍凉,无奈。
千樽月依旧呜呜的抽泣着,夜南轻抚她的发,安慰着她:“月儿,相信我这一次,好吗?”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的问道:“那你不娶她们,还娶我?”
夜南很郑重的点头,“这辈子,只娶你一人。”转念一想,他又加了一句,“不过还要看你有没有那个能力,你知道,我很抢手的。”
千樽月抹干泪水,问道:“真的?”很显然,她直接忽略了他的后半句。
“真的,我发誓,这辈子只娶千樽月一人。”说完,右手朝天,真诚的发誓。“那你也得能胜任才行啊。”他又添看一句。
千樽月拉下他的手,用小指头勾住他的小指头,边拉边说:“拉钩上调,一百年不许变。”竟然这么不相信她,她很笨,她知道,可她自认自己只笨不傻,她不会是怕她搞不定那些女人吧?
夜南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他到想看看她的能力到底几何。
千樽月破涕为笑。
千樽月随手掐了个小法术,变了一对金色的小指环。“递给夜南了一个,“这是我们的信物,分你一个。”
夜南很不屑的将她变出来的指环弄得灰飞烟灭,千樽月的心哇的就凉了一半。
趁她伤心之际,夜南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碧绿镯子,戴在了千樽月的手上。缓缓道:“这是娘亲留给我唯一的东西,姑姑说,娘亲要我把它送给能陪我一生的人。”
千樽月看着这个质地均匀,材质上好的镯子,眼睛慢慢的就蒙上了一层水雾。这是夜南送她的定情信物。是他们爱情的见证。
“好媳妇,在哭可就不漂亮了。”夜南轻拭她眼角的泪珠,安慰道。
千樽月拍下那只手,又哭又笑道:“谁是你媳妇儿了。”
“信物都收了,还反悔。那我只有把她送给别人了。”说着便去抢千樽月手上的镯子。
千樽月猛地就窜到一旁,嚷着:“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我不给。”顿了顿,她又道:“要不你追到我,我就给你,怎么样。”
夜南开始不屑完这种幼稚的游戏,可在千樽月百般的撒娇下,不得不从。
于是,便出现了夜南与千樽月在雪晗宫你追我赶的欢快画面。
欢笑,溢满整个屋子。